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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被氣的還是內傷發作,“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為首的黑衣人從喉間發出一種鳥叫般的奇異聲響,一眾黑衣人驅趕著仙門弟子聚攏到一起,然后跟著頭領走進崖壁上的一個洞窟中。 為首之人指尖一捻,一簇冷白的蓮花形火苗從他兩指間冒出來,照亮了幽暗的洞窟。 里面比預料中大得多,一個洞窟連著一個洞窟,石壁上遍生著與峽谷中一樣的紫晶簇。 走過十來個洞窟,盡頭卻是一座石牢,約莫有一間普通廳堂大小。 黑衣人將弟子們盡數趕進牢中,把重傷的弟子粗暴地往地上一扔。蓮花形的火苗在弟子中間飄蕩,將一張張臉照亮,為首的黑衣人抱著胳膊,雖然遮著臉,但弟子們莫名覺得他這模樣,像是屠夫在挑選待宰的牲畜。 另一個黑衣人道:“不知今晚誰有幸伺候圣君……” 許多人聞言瑟縮了一下。 小頂忽覺背后被人輕輕一推,往前一個趔趄,她轉過頭去,卻沒見身后有人,只覺莫名其妙。 火苗正好飄到她面前,停住不動了。 為首的黑衣人“盯”住她的臉看了半晌,忽然輕聲一笑:“反正還有兩個時辰,不如你們好好商量,自行推舉一個人出來?!?/br> 他鎖上牢門,便與同伴們向外走去。 黑衣人一離開,弟子們自然而然地按門派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地牢不算狹□□仄,但六十來人關在一起,也有些擠。七魔谷里傳音咒、秘音咒盡皆失效,眾人不敢高聲議論,都壓低了聲音,地牢里一片嗡嗡聲。 此處就屬歸藏人最多,足有十九個,眾弟子中修為最高、入門最久的是李圓光,但輩份最高的卻是小頂。 李圓光壓低了聲音問小頂:“小師叔可有什么良策?” 小頂什么想法都沒有,卻從靈府中掏出一瓶紫微丹,分發給受傷的同門:“先把傷治一治再說?!?/br> 不少人在對戰時都受了傷,一丸靈丹下去,傷勢立即痊愈,無不佩服小師叔的先見之明。 小頂因為天書的緣故煉了許多傷藥帶在身上,單是紫微丹便備了幾百顆,正要分給其他門派的傷員,卻聽見個熟悉的聲音道:“事已至此,不知諸位有何高見?”卻是白千霜。 她紅衣衣襟被血染成了深紅,身姿如弱柳扶風,不過仍舊不失世家貴女的嫻雅氣度,語調雖溫和,卻自有一股堅定之意——若非一張俏臉圖文并茂,這氣度風姿不知要傾倒多少人。 不過即使白千霜頂著一臉花,她也是在場諸人中身份最高的一個——白氏女兒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別的門派暫且不說,大衍和幾個仰仗大衍的狗腿門派都是唯她馬首是瞻。 立即有個金甲門弟子配合道:“在下竊以為,當務之急是將今夜之事應付過去?!?/br> 眾人都陷入了沉默,誰也不知道被推舉出來的那個人今晚會遭遇什么,但顯然不會是什么好事。 有人提議:“不如抽簽決定吧?!?/br> 便有許多人附和:“還是抽簽最為公平?!?/br> 不想白千霜卻搖搖頭,平靜道:“不,還是我去吧?!?/br> 此言一出,便如滴水濺入熱油中,一個大衍男弟子跳起來:“師姐金枝玉葉,怎么能讓你以身飼虎,還是我去吧!” 那男弟子生得濃眉粗眼,虎背熊腰,大吼一聲,便如猛虎嘯林。 眾人:“……”也不知道虎吃不吃得下。 白千霜苦笑著搖搖頭,淡然道:“總要有人犧牲,我身為白家女兒,平日承蒙諸位抬愛,身陷險境自然義不容辭?!?/br> 能修到元嬰的都不傻,本來這番慷慨陳詞說不定還能糊弄幾個少不更事、熱血上頭的年輕人,但她額頭上明晃晃頂著個“心如蛇蝎”的匾額,說服力不免大打折扣。 白千霜在秘境中記掛著自己的臉,但后來出了一連串的事情,倒把臉上的傷忘了,是以她仍舊不知道自己已經舊貌換新顏。 大衍和狗腿門派的弟子們頓時道:“白仙子高義,但我等怎能讓白仙子舍身取義?!?/br> 車轱轆話說了一輪又一輪,一個金甲門的男弟子忽然道:“這里不是有個現成的爐鼎,這種時候,不該挺身而出嗎?” 知道小頂身份的弟子并不多,除了太璞、大衍和金甲門以外寥寥無幾,連歸藏同門都不知道小師叔是爐鼎體質。 小頂不明就里,師父叮囑過她不可把自己是爐鼎的事告訴別人,便默不作聲。 聽了這話,人群sao動起來,知道的露出諱莫如深的微笑,不知道的面面相覷,悄悄詢問:“是誰???” 那金甲門弟子朝著小頂一指:“就是她?!?/br> 便即有人道:“她不是歸藏的弟子嗎?不會弄錯了吧……啊呀……” 眾人都朝小頂望去,卻見她神色如常,眉宇間只有些許困惑,卻也不曾否認。 這下子連歸藏諸人都吃了一驚,李圓光第一個回過神來,提起劍便向那金甲門弟子肩頭刺去。 他的劍法是蔣寒秋手把手教的,那金甲門弟子哪里躲得過,被捅了個血窟窿,疼得齜牙咧嘴。 李圓光仍舊提著劍,咬牙切齒道:“小師叔是我們師叔祖連山君正兒八經的親傳弟子,若敢再加冒犯,休怪我手中劍不長眼?!?/br> 有李圓光帶頭,其余歸藏弟子也回過神來,站起身將小師叔圍攏在中間,“鏘啷啷”拔劍出鞘,將劍鋒指向大衍弟子和狗腿們:“敢碰我們小師叔一根毫毛,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br> 一個大衍宗男弟子冷笑道:“素問歸藏劍法凌厲蠻橫,我看不止是劍法,歸藏道友的做派倒比劍法還橫。不過有人戕害正道道友,我大衍門徒也不會袖手旁觀?!闭f著抽出劍來。 話音未落,白千霜卻將他劍尖捏住,輕輕推開:“諸位稍安勿躁?!?/br> 轉頭對同門道:“我心意已決,蕭姑娘雖是爐鼎,比我們多一些自保的經驗,卻也沒有強迫她獻身的道理?!?/br> 這時,一個太璞宗的弟子站出來道:“依在下愚見,不如由在場眾位來表決,本來那些黑衣人便讓我等自行推舉,如此最為公允,諸位意下如何?” 李圓光等人自是不答應,那太璞弟子道:“歸藏道友雖人多勢眾,但事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