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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此事可從長計議?!?/br>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我叫徒兒先帶你去安置?!?/br> 說罷,他揚聲道:“金竹——” 片刻后,金竹掀開門簾走進來。 云中子對小頂道:“這是我徒兒金竹,” 小頂抬起頭,只見那青年生得高大敦實,往那兒一站好似一座小山丘,他的臉生得圓潤豐肥,皮膚白皙光滑,五官被rou擠得有些局促,不過看得出形狀頗為秀氣。 最要緊的是,他有個好看的圓肚子,連寬松的道袍都掩蓋不住那飽滿的線條,氣派的弧度。 小頂不由兩眼發直,櫻唇微張,雙頰泛出紅暈,久久說不出話來。 天底下竟然有這么好看的人,從頭到腳都長在了她心坎上! 金竹見她張口結舌,只當她是見自己肥碩而目瞪口呆——修道之人不食五谷肥腴,大多清瘦,他這身板,放眼整個修仙界幾乎找不出第二副。 許多人初見他都覺驚詫,區別只在于掩飾得好不好。 他早已經習以為常,并不見怪,倒是被這姑娘的美貌結結實實震撼了一下。 難怪連師叔都對她刮目相看,他思忖著,想到她的身份,臉不由一紅。 師父既然把她留下,可見師叔已經承認她了,就算是爐鼎,也是一百多年來第一個近他師叔身的女子…… 這四舍五入就是半個師娘??! 金竹心頭一凜,態度多了幾分鄭重,作個揖道:“見過姑娘?!?/br> 胖子中氣十足,他的聲音就像是用大杵撞擊厚實的銅爐,繞梁三日,余韻悠長。 小頂臉上的紅霞頓時燒到了耳朵根,搓搓衣裳,小聲道:“金道長,好?!?/br> 云中子正一腦門官司,沒注意她神態有異,只吩咐金竹帶她去客館安頓,又對她道:“缺什么便同金竹說,不必客氣?!?/br> 辭別掌門,小頂跟著金竹出了門。 兩人分騎兩只紙鶴,一前一后向著客館所在的恒陽峰飛去。 金竹的紙鶴是加大號的,幾乎有一般紙鶴的兩倍大,不過還是不堪重負,飛得有些勉強。 小頂看在眼里,越發覺得這位金道長威武雄壯,不由看得怔住了。 金竹不經意一轉頭,就發現這小姑娘正盯著自己瞧,眼神迷迷瞪瞪的。 他尷尬地撓撓后腦勺,指指下面的山峰,沒話找話:“姑娘是第一次來歸藏吧?” 旋即發覺這是一句廢話,不等她回答又道:“我們歸藏派分外山和內山,外山九座峰,便是九獄山,內山也是九座峰,掌門居于正中大昭峰,內門弟子住在南四峰,北四峰則是外門弟子居處,敝派內門弟子特別少,外門弟子卻是每年都招的,今年又招了一百人,不過能留下的可能不到一半……” 他說著說著發覺自己離題萬里,忙收回話頭:“咱們要去的客館在恒陽峰,也是北邊?!?/br> 他頓了頓,指向一座陡峭孤峰:“看那邊?!?/br> 小頂心里贊嘆了一下他蒲扇似的大手,粗壯有力的手指,這才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山峰高聳入云,與其余八座山峰相距甚遠,顯得特立獨行、桀驁不馴。 “那是掩日峰,是師叔的住處?!?/br> 小頂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師叔便是她這一世的主人連山君,便“哦”了一聲。 金竹見她心不在焉,以為自己勾起了她的傷心事,便體貼地住了嘴。 小頂心里卻在盤算別的事。 雖然書上白紙黑字寫著她要給連山君當爐鼎,但當爐鼎也沒有一年到頭不停歇的。 便是在九重天上,仙君每每煉完一爐丹,都會給她放幾天假,讓她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這個連山君似乎沒有前主人那么好說話,不過總要爭取一下。 若是有假期…… 她看向金竹,水眸盈盈:“金道長,你真好看。連山君,不用我時,我能來找你,玩嗎?” 金竹:“!” 小頂滿心期待等著金道長的回答,卻見他瞪著眼,張著嘴,活像被雷劈了一樣。 緊接著,金道長身子一歪,直直栽下了云頭。 第6章 6 待徒弟與那小爐鼎走后,云中子不敢耽擱,立即取出文房,開始給師弟寫信。 他胸中有郁氣,下筆便越發如有神助,不一會兒就寫禿了兩支筆。 一封信洋洋灑灑、掏心掏肺,便是石頭看了也要慚愧落淚。 寫完,他滿意地擱下筆,把厚厚一疊信箋裝進匣子里,再把匣子綁在紙鶴背上。 那紙鶴頓時被壓得哀叫了一聲。 云中子抱歉地拍拍它朱紅的頭頂:“去吧?!?/br> 收到信的時候,連山君蘇毓正在魔域城主的夏宮里。 宮殿主人不知所蹤,四下里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尸體倒了一地,統共只剩十來個還能喘氣的元嬰期魔修。 蘇毓一劍削去九顆腦袋,還劍入鞘。白衣滴血不沾,纖塵不染。 唯一的活口雙膝一顫,癱軟在地上,抖得如同篩糠。 蘇毓輕淺一笑:“你可以去報信了?!?/br> 語氣溫和中帶著點與生俱來的矜貴,儼然是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幾乎能讓人產生如沐春風的錯覺。 然而見過他殺人的樣子,此時這溫文爾雅、云淡風輕,便比一目了然的狠戾更可怕。 那魔修好容易撿回一條命,生怕又丟了,趕緊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夏宮。 送信的紙鶴便是這時候到的。 蘇毓從鶴背上解下信匣,抽出沉甸甸的一沓信箋,懶懶地往王座上一靠,一目十行地掃了幾頁,發現滿眼都是“子曰”,不禁懷疑師兄是不是抄了整本寄給他。 他不耐煩細看,便直接翻到最后一張,目光落到紙尾,卻見他師兄寫道:“愚兄欲留將此女收入派中,未知賢弟意下如何……” 原來繞了半天還是為了此事。 那爐鼎心機深沉又拉得下臉,撒嬌賣癡扮可憐,師兄這濫好人如何招架得住。 蘇毓以指尖輕拈信箋,嘴角不屑地一揚。 費盡心機,打的不過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主意。 他向來不喜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