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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春擺擺手,笑著沒說話。顧筠合十手掌:“佛祖心中留?!?/br>圖春摸了下后腦勺,從禪堂前快速走過了。光福塔共七層,重修過好幾次,樣子頗新,塔內陰涼,有股子酸梅子的氣味,向上盤旋的木頭樓梯和木頭扶手摸上去潮粘粘的。圖春不禁說:“到了黃梅天怎么辦???”顧筠說:”好像會在一樓熏香的?!?/br>他們爬到了第二層,迎面便看到許多尊佛像,顧筠閉目拜了拜,又和圖春說:“佛祖是不管黃梅天的,不會潮的?!?/br>圖春沒響,瞅瞅那面孔上掉了漆,露出原木本色的佛像,一縷陽光偏近,木頭佛祖臉上那淡定自若的淺笑一下就被點亮了。越往上去,酸梅氣味越重,但木頭圍欄和扶手倒愈發干燥了,顧筠分析道:“可能是因為濕的空氣重,都沉到下面去了?!?/br>圖春說:“在寺廟里講科學好像有點怪怪的?!?/br>顧筠笑出來,回頭沖他眨眼睛,她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扇小窗邊,說:“不能再上去了?!?/br>圖春一看,通往更上層的樓梯確實被一根黃線攔住了,上頭黑乎乎的,看不出供奉著什么。顧筠在窗邊吹風,捋頭發,說:“上頭蒙唄啥格寶貝,噻是樓梯前階段壞忒嘖,還吩修好?!保ㄉ厦鏇]什么寶貝,就是樓梯前段時間壞掉了,還沒修好。)她招呼圖春過去,手臂伸到了窗外,極力指遠:“喏,太湖?!?/br>圖春走過去,木頭地板嘎嘎作響,他勾著脖子眺望,他確實看到了一片碧水,波光粼粼,如掐金絲的緞子,如成千上萬的金鱗片的魚在翻滾。顧筠倚靠著那小小的窗戶,輕聲問說:“你怎么突然想到來這里呢?”兩人都望著外面,風一陣陣地過來,一縷縷地溜走,圖春先前爬樓梯出的汗全消了。他問顧筠:“不介意我吃根香煙吧?”“你吃吧,記得吃夠三根,當作敬香了?!?/br>圖春笑了,低下頭,背過身去點煙,香煙點起來,他一抬眼,看到尊半人高的坐如來佛,圖春道:“我是想看看能不能再偶遇偶遇活佛?!?/br>顧筠問他:“你啊是有事情要求佛問道?”圖春用小指搔搔眉心,不好意思了:“一有事情想不通了,解不開了就變成有信仰的人了?!?/br>顧筠道:“人都是這樣的。佛祖明白的?!?/br>圖春背靠墻壁,看著地板,說:“前陣子,我和一個相處了有些日子的朋友分開了?!?/br>顧筠應聲:“哦,是感情問題?!?/br>圖春輕笑,看看她,顧筠說:“可以理解的,自己的感情問題,自己是想不通的,別人說,也說不聽,只能求佛拜神去求,去問了?!?/br>圖春一愣:“是這樣的嗎?”顧筠笑笑,她的盤發有些松開了,好多發絲不停往下掉。圖春移開了視線,他去看那清靜,淡然的如來。他說著:“是不是所有人,只要相處了一段時間,感情都會變淡。不是說不愛他,不喜歡他,和他在一起不再覺得開心,只是有一瞬間,他講話,你忽然覺得他是個陌生人?!眻D春低下了頭,吃香煙,過了歇才接著說,嘆息一般的:“我不知道……”顧筠沒響,圖春又說:“有一個人,我一直想遇到,但是一直沒再遇到,我不知道我遇到他之后會不會也對他……變淡,變得……不知道,變得……不再有興趣,不再有那種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我遇不到他,我的生活現在就好像完全浸泡在了他的生活里面?!?/br>顧筠開口了,她的聲音平平的:“上次善緣住持是不是送你一個核雕,里面是一尊佛?”圖春頷首,顧筠笑笑:“可能那個人就是你心里面的佛?!彼终f:“你見到他可能是解脫,也可能是另一個障?!?/br>圖春不響,顧筠嘆了聲,又笑,說道:“其實任何信仰都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佛和神并不管的?!?/br>“人如果因為不知道一件事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而不去做,想到后果就覺得很可怕,可能科技就不會進步了,跌跌撞撞,摸爬滾打才是人的本色不是嗎?”圖春抬頭看顧筠,顧筠洋派地聳了下肩膀,也看他,說:“但是我膽小,我只敢求佛,不敢自己去尋解脫,希望別人來給我明路,給我解脫?!彼猿爸?,“我是反面教材?!?/br>圖春說:“不要這么說……”顧筠眨眼睛,問圖春:“還是根本和那個你想遇到的人無關,你和別人感情走到盡頭了,你就全推在那個神秘的人身上?!?/br>圖春說:“不是的?!?/br>他吃完了一根香煙,又點了一根,說:“有些人太過自由,什么都不管,有些人呢……有時又覺得他們太約束,太緊繃?!?/br>顧筠笑得很大聲:“不受約束的人給你刺激,給你新鮮,但是又讓你害怕,太過約束的人給你規則,和你走在正常的軌道上,循序漸進,你又覺得太無趣。人都是這樣的?!?/br>圖春講不出話來了,他吃完第二支煙,和顧筠從塔上下來了。下午,顧筠去禪修,圖春午睡了片刻,醒來后看了會兒書,晚上,他和顧筠去了光福鎮上吃夜飯。他們還去了顧家的老房子溜達了圈,那舊屋的房門上已經貼上了封條,顧筠撕下了封條,門沒上鎖,她和圖春走了進去。他們用手機照明。屋里什么都沒了,爬山虎從一扇洞開的窗戶長到了房子里面,大半棵芭蕉倒進了屋里,白色塑料箱里的寶石花葉片肥厚飽滿,牽?;ǖ幕ò镁o緊的。顧筠說:“家具什么都搬走了才發現,原來這間房子這么大?!?/br>空蕩蕩的老房子里充斥著舊時光的味道,酸酸的。顧筠隔天就走了,圖春還一直住著,接連幾天,他都做同一個夢。夢里,還是狄秋。狄秋也來到了光福寺,天上下雪,他衣著單薄,在雪地里走來走去,又是打噴嚏,又是擤鼻涕的。他走啊走,走啊走,穿過竹林,穿過黃墻,經過臘梅,穿過重重疊疊的山,青山翠屏,越過層層疊疊的魔障,嗔癡悲喜。他來到圖春面前,紅著鼻子,紅著臉,紅著一雙墨黑的眼睛,紅著一雙雪雪白的手。他眼里的墨好似等人去研,他手里仿佛捧著相思,等人去驚動。他不動,圖春也不動。他跑開了,圖春追不上。他去了哪里。圖春不知道。他是無拘無束,無法無天的么,他還是墨守成規,說一不二的呢,這么多年過去了,誰又知道呢?圖春在雪地里來回踱著步子,踱得不耐煩了,他就醒了過來。他不停翻自己的聯絡簿,不停刷新朋友圈,不停同步郵件。禮拜二的凌晨,他翻到了一條更新,李嵐岫轉發的,樂隊針在更換了兩次主唱后重新啟航,禮拜四晚上九點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