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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o亂引起了蔡國俘虜的悲痛,紛紛也哭天搶地,羊被放得滿地亂走,寧兵趕緊手忙腳亂地維護現場。 正在人仰馬翻、極度混亂之際,有將領自遠處馳來。隨著馬蹄聲,來人越來越近。面孔越來越清晰。 只見當先那人紫袍玉帶,雖是容貌貴氣,卻難掩一身的酒色之氣。他緩著馬步,晃悠悠走到蔡奢面前,一臉倦容卻打著哈氣說:“蔡侯你這是怎么了?牽羊之禮,你又不是第一個,干嘛這么矯情?” 蔡奢臉色一白,目光瞥了一眼寧紓,懇切地對來人說:“公子糾,小人亡國之君,不敢稱侯。只是小人并非負隅頑抗之輩,有棄明投暗,獻城之功,這牽羊之禮,可否容我母親回避?” 寧糾哈哈大笑起來:“蔡侯真是說笑了。蔡太后當初貶斥我國使臣的威風,怎么著都要去太廟抖一抖,讓我們都見識一番何謂女中豪杰?!?/br> “我母年事已高,一切政事她都不知情。是我,是我對上國不敬,是我對上使不敬。一應罪責我愿承擔!求您了!”蔡奢磕頭如搗蒜。頭臉埋入塵埃,咚的一聲再次抬起,已是鮮血流出。 如此至孝,如此悲慘,引起女眷們的痛哭。 就是近前剛穿來的寧紓都不忍看下去了。 這個寧糾,寧紓還是有印象的,此人是寧國宗室,頗有些軍功,曾是太子哥哥簇擁,后來死在梁樾手中。對于此人,寧紓最大的印象,是他男女葷素不忌,好虐待仆下,殘忍嗜殺。當初她聽人說過此事,只當糾王叔怪癖罷了,但是此刻作為戰俘,直面這樣的人,立馬心情很是復雜。 “蔡侯既然知錯,本公子也未嘗沒有給過你機會??墒恰睂幖m目光轉向蔡奢旁邊的寧紓,露出yin邪之色:“我著實難辦啊?!?/br> 寧紓渾身惡寒。蔡奢也啞了口。 “明日便是獻俘之日,今晚蔡侯可以盡情考慮?!睂幖m笑瞇瞇,催馬當先進了寧都。 俘虜的隊伍被押在城門外的軍營,只待明日一早,再去游街。接著是蔡侯一家去太廟牽羊,寧紓等被諸將分配。 寧紓回憶了一下,她作為蔡侯的寵幸,也是最后奪宮戰役的主將,是梁樾抓了她和弟弟喜,頓時松了口氣。按照寧國的律法,俘虜除敵國宗室外,皆歸將領所有。既然是被梁樾所抓,那便等著他明日來接好了。 只是不知道,梁樾會怎么處置這些戰俘。養著?賣了?總不能殺了吧? 夜色四合,軍營里寂靜無聲,唯有這俘虜營,時不時有女子叫喊、哭泣。 蔡侯閉上眼睛不去想,不去問,也知道這必定有女眷被偷出去遭了災。 “君父……我怕?!辈贿^幾歲的女兒,在這乍暖還寒的天氣也是赤裸上身,等著牽羊禮。只說了這句,女兒就被蔡太后抱進懷里安撫。 夫人早就在路上不忿被辱,自盡身亡。蔡奢重新睜開眼,已經是下定決心。他努力撐起身體,可仍覺得腳下有千鈞重。一步一步,每一步都仿佛踏陷了他的心房。 他走到了他曾視為瑰寶的人的面前,目光迷離地描摹他沉睡的艷麗輪廓。 寧紓與喜靠在一起取暖酣睡。既然穿成個閹人,寧紓只能很快接受了。既然接受了,那么與喜就是姐妹了,光著身子抱一塊睡,瞬間也就接受了。還挺暖和的。 睡著睡著,忽然覺得臉上癢癢的,一直癢,趕都趕不走。這么早的天,蚊子就這么厲害?!寧紓煩厭地睜開眼,一睜眼,嚇了一跳,竟然是蔡奢那張臉放大在眼前?。。。?! 死斷袖! 白天她就想罵來著! 而蔡奢見她醒了,如同垂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流著淚苦澀:“慶卿,是我對不住你。我……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 此時此景,對應著二者身份,寧紓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懵懵的。 她抹了一把臉,帶著蔡奢的親吻,令她不禁惡寒:“你干什么?!” 這一吵,把喜也吵醒了。 蔡奢見她態度強硬,哭得越發厲害:“慶卿,我答應你,來世一定報答你。你就再幫我一次,好不好……好不好……母后真的不能去行牽羊禮啊?!?/br> “君侯!我阿兄是寧國上大夫梁樾的俘虜,如何能自主說跟誰就跟誰?”慶的弟弟喜素來是嘴巴直來直去,“我們新主人是寧國上卿梁樾。君侯都已經這般田地了,就別總指使我們了好吧?!?/br> 此次滅蔡,是公子糾為主將,梁樾為副。此次戰役奠定了梁樾軍功從政的第一步,接下來他會一步一步爬上寧國相國的位置。 蔡侯臉上血色盡褪,“慶,你也是這么想的么?” 寧紓點點頭。 她能適應個閹人的身體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吧?再高難度嘗試孌童的生活,她死了算了。更何況就算是慶本人,也不見得會肯吧?看他親弟弟什么態度? “你這是不念舊情了?!辈躺莸氖种笣u漸握緊,嗤笑了一聲,自嘲道:“我現在是一亡國囚徒,不能再給你什么了。所以你也要背棄我?!?/br> 見蔡奢如此激動,寧紓無語,沒見過道德綁架綁的這么牽強的:“君侯,正如喜所言。我們都是俘虜,太后去不去宗廟,是人家說了算。我是否可以去跟著寧糾,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br> “怎么不能?!”蔡奢嘴上嫌棄:“那梁樾,什么上卿,不過跟我們一樣都是亡國奴??恐鴍iejie誕下王子,才佞幸而進上卿??墒枪蛹m不一樣,他是正經的寧國宗室,寧王族弟。公子糾的事,梁樾不敢過問的?!?/br> 這也能行?! 當寧國軍紀不存在嗎?! “君侯說笑了。涉及軍功,怎么可能就這么算了?”寧紓不相信。此次攻蔡,寧糾為主,梁樾為輔,她記得,這次是梁樾第一次上戰陣,從而走上軍功為侯,逐步成為攝政相國的道路。他怎么可能會不管不問? “我們初來乍到,了解不多。為了母后,哪怕公子糾所說只有萬一可能,也要試一試?!辈躺葑ゾo寧紓的胳膊:“不要緊的。你又不是女子,也不是男子,不過是伺候幾日罷了。我會一直等你的?!?/br> 寧紓聽了快吐了。 什么叫不是女子,是說她不會有孕。 不是男子,是說她不用自尊。 不過伺候幾日,說的輕巧,你怎么不去?!那是公子糾,列國聞名的變態! 想到這里,寧紓只感到被蔡奢握住手臂,仿佛被血蛭吸住一般,黏膩惡心! 她抖開蔡奢,拉著喜遠遠離著他,也不睡了,睜眼等天亮,等梁樾來接。 這么久了,不知道他還喜歡孟季么? 本以為上次可以完成任務,把那個招桃花符咒給了他,若真是有用,他會不會已經娶妻了?會不會有喜歡的人了? 唉……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