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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不住。 梁王后越想越覺得有種揮之不去的郁感,無法排解消散。 怎么了呢? 她也是年輕人過來的,就算是緊張興奮,也絕對不會是如阿棠這般的狀態。梁王后望著梁棠離開的背影,心里的擔憂抑制不住了。 “傳少輿君來見我?!?/br> 梁棠從甘泉宮出來,又去了梁王的娃館宮拜見。在那里,他碰上了他的賓客、兄弟,“jian夫”——梁樾。 二人辭了梁王,便同登一車,往宗廟而去。 雖是仲春,但早晨的溫度還是很低。又是因為太早的關系,太陽紅彤彤的,看著暖和,卻毫無暖和氣。就好比梁棠身上的禮服,厚重卻絲毫沒有暖意。乘車而行,一路上濕漉漉的涼風吹來,梁棠只感到自己的連快要僵了。僵的不止是臉,還有身體。 他冷眼瞧著一派風輕云淡毫無芥蒂之意的庶兄,內心無比諷刺、痛苦。 這個賤婢之子,竟敢……竟敢…… 梁棠抑制著體內血氣上涌,不自覺地握緊拳頭。他瞥了眼梁樾,狀似無意:“兄長為父王立下大功,令我刮目相看。只是為何兄長不與寧國使臣一同進城,而是先行一步,豈不是有所慢待?” 梁樾聞言,清凌凌的眸子望過來:“歸心似箭?!?/br> 梁棠只覺胸腔呼吸一滯,歸心似箭! 所以昨日高襟之祀來赴仲春之約了么?冷笑一聲: “大諫州吁,如今已經和別家貴女定親了。而孟季今日也嫁與了我。你早回晚回,又有何區別? 梁棠說完,心底似乎紓解了一些,看著面前雪膚花貌的面容,漸漸清冷,他不得不承認,梁樾是好看。不管是女人看,還是男人看,他都是好看的。他想起這幾年多得是貴女被梁樾的皮相所迷,可他依舊煢煢孑立,婚事無著,無非是真正的權貴不肯與他結親罷了。 孟季,必定也是。一定是這樣!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向來不與他爭論的梁樾,此刻卻回敬他。 “太子言之過早?!?/br> “呵!”梁棠嗤笑。 言之過早? 你娘白日做夢,肖想孟季,你現在做我的賓客,與我同乘一車迎娶孟季,居然還能睜眼說夢話。真是青出于藍! 見他死鴨子嘴硬,一時,梁棠倒是開心了些。說話間,宗廟已經到了,他扶著寺人的手走下車,徑直往孟季的車架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伴夏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虧心事(修)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 諸國不管武力強弱,宗廟都蓋得相當漂亮。梁國的宗廟擺著他家自幾百年前開國以來的各位君主,雖是小國,但密密麻麻,跟寧國的一樣多。 自周天子式微以來,諸國連年征戰,內部也不平。最早一批分封的,很多已經身死國滅,宗廟毀棄。梁國也快了。 寧紓剛下車,就與與梁棠碰了個面對面。 以往倒不覺得,現在得知孟季與他早就有了肌膚之親,如今還成親了,頓時很是別扭。 昨夜的梁棠著實把她嚇壞了。一整晚驚夢而醒,卻是天尚未亮,之后便是失眠。曲當時被趕去了偏殿,她便赤著足,踩在冰涼的地上,焦慮地踱來踱去,最后滿腦子全是晉成表哥。 ……梁人都說他被刺重傷……可是她昨日明明見到了他,她多么希望救她的是晉成表哥,而不是……而不是梁樾!難道昨日見到的晉成表哥是她的幻覺嗎?他其實傷得很重很重……她好想去看看他…… 可是她是孟季,是今日成婚的太子婦。如果遇刺重傷的是她就好了。她想?;槠诳梢匝雍?,就不會到了這個地步。 “想什么呢?”梁棠的聲音跟他的臉色相反,似是很不錯。 不過酒醉時的暴力,此刻記憶尤深,令寧紓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也不知道他昨日酒醒之后,信了嗎?信了多少?哎呀,她都快煩死了。 系統不做人。就不能安排個好點的身份嗎?梁棠這一幅戴綠帽的,盯著她找線索的神經兮兮,真的很令人心里空落落的,生怕他下一刻會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啊啊啊啊啊??!而且這么看著她,她如何去攻略梁樾,完成任務?! “沒想什么。就是看到宗廟,就想到一句話。宗廟之犧為畎畝之勤?!睂幖傠S口敷衍。 梁棠驀地心底那一絲陌生的恐懼,如雨后掛著水滴的蜘蛛絲,不過是被輕風經過,卻仿佛有沉重不堪支撐的危險。 他抓住孟季的手,溫涼柔軟的觸覺在手中,才微微把方才的感覺壓了下去。 他翹起微微僵著的唇角:“這是晉語,講述范、中行兩位上卿執政的故事。孟季何時看這種書了?” 他的手微微用力:“你出身季氏,向來對晉國不喜。怎會突然看晉語了呢?” 原來孟季從不讀晉國的書啊。 可她自從與晉成表哥訂婚后,對晉國的風俗禮儀,就經常翻閱,立志將來成婚后,做一個晉國宗室婦人中的典范,就好比晉成表哥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一般,天底下最好,最厲害的。 “因為晉使來了。就讀了讀,了解一二。萬一碰上了,不至于出了差錯?!睂幖傉已a。 梁棠神色莫測:“梁樾在出使晉國之前,也整日讀晉語?!?/br> 又開始了。 寧紓頭大:“殿下這么說,著實叫我無法往下接了?!?/br> 梁棠“呵!”地嘲諷一笑,不知道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她。 “太子,宗正已經準備好??梢赃M去祭告了?!绷洪凶吡诉^來。 話是對梁棠說的,目光卻是放在寧紓身上。 寧紓心底一顫,昨夜在南郊亭子里的吻,如潮水般灌滿了心頭……她別過臉。實在是心慌意亂。 還有這個梁樾是怎么回事?明目張膽當著梁棠的面看她? 果然她的手被梁棠抓得生疼,一個用力,被車進了宗廟,與梁樾擦身而過。 她吃痛,想抽回手,可是看梁棠一張青灰色的臉,沉得快滴出水來,生怕惹到他爆發點,就只能忍著。 可是,忍,都是有限度的?,F在可以忍,那么晚上呢?她回頭看向梁樾,卻見他沖她安撫式地笑了笑。 ????這是什么意思? 梁棠與孟季進了宗廟,少輿君也接了命進宮見梁王后。 進宮時碰上晉使伯宗的車駕。少輿君只當他早早來宮里撒野,為晉王子成的事情做妖,便匆忙讓路,讓他先行。 瞧見平輿君之子如此識相,伯宗鄙薄一笑,吩咐從人徑直進宮,連一句禮節性的道謝都沒有留給少輿君。 “少輿君,這晉使也太無禮了!”從人為自家主人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