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曲的聲音帶著抱歉和害怕:“女君說她睡下了。明日會去拜見殿下?!?/br> 梁棠急了:“明日,有大夫和武子在如何能聊?趁此時他們酒醉,哎,女君看了畫,也不肯見我嗎?” 曲再次行禮,勸道:“很晚了。女君,女君多謝殿下贈禮?!?/br> 梁棠盯著漆黑一片的窗牖,再次出聲:“孟季?!?/br> “女君真的已經歇下了。很晚了?!鼻僖淮蝿?。 里面無聲無息。 梁棠只得一甩衣袖,悻悻而歸。 他一走,曲趕忙進去稟報。 “殿下走時,面帶怒氣,恐怕對女君有火。女君不妨明日多多安撫他?!?/br> 寧紓才沒功夫搭理他:“不必了?!?/br> 曲沉默了一會:“女君對王子樾情根深種。小人明白。但是太子殿下才是女君的夫君。女君以后在太子府,要仰賴太子殿下……”說到這里,她忍不住啜泣起來。 寧紓看著曲,看著看著,心里一透:“你,看上王子樾了?” 好像,自從在子郡城外,梁樾從天而降,救了她們后,這個曲就開始不大對勁。 曲驚得滿臉蒼白,連連否認:“沒,沒有!小人沒有!小人只是為女君擔心,擔心而已?!?/br> 寧紓嗤地一笑:“喜歡他不是很正常么。王子樾長得確實,挺好看的哈?!闭f到這里,寧紓在心里把他與見過的所有人相比,還真是最好看的。尤其是現在,從里到外都是白的,又單純又圣父,無公害無污染。 在曲顫抖著身體,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情形下,寧紓也不逗她了,決定做個好人:“這樣。等到了國都,見了王子樾,我將你贈予他?!?/br> 曲先是一驚,再是害怕一跪:“女君,我……” 寧紓上榻就寢:“你要實在不愿意,就算了?!?/br> “謝女君恩德!”曲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女君若有需,小人永世相報!” 聽著曲的感激,寧紓躺著,仰望帳頂:連梁樾都有那么多人喜歡,那么喜歡晉成表哥的人不知有幾凡了。若她真死了,晉成表哥會便宜了誰呢?不管是誰,她都得嘔死! 她抱著矜被,再次給自己打氣,為了晉成表哥,沖鴨! 當晚,寧紓做了個夢,夢見梁樾跟她說“我愛你?!闭f了一萬遍不止。 她連說“夠了夠了?!绷洪袇s不搭理她,仍然拉著她,不讓她走,一再地告訴她,他愛她。 但是系統卻像死了一樣,怎么都叫不出來。 寧紓嚇醒了。 一身冷汗地坐起,瞧見窗外射進來的陽光,才拍了拍心臟,平復下來。 曲聽見動靜,趕緊進來服侍,寧紓就著她的手,下榻梳洗。瞥見撂在幾案上的孟季畫像,心里一緊——她一定是被梁太子棠的癡漢行徑,給嚇到了。才會做那種烏七八糟的夢。 梁樾是誰???一輩子打光棍,怎么可能對人死纏爛打。 嚇死她了。 因著這個緣由,寧紓對梁棠印象很差。一整天,她都跟著季武子,根本沒去拜見他。 幾次下車歇散,偶然遇到,梁棠意欲找她單聊,都被她用季武子擋了。 一直行到了梁都,寧紓才漸漸平復了心境——梁棠自幼與孟季定親,又不是沒來由的偏執,她著實有點反應過度。 ☆、窒息 此值仲春,梁都外紅楊翠柳,山色青青,端得是明快鮮亮。終年潺潺清澈的水圳,此刻宛若銀帶,蜿蜒流動。 既入王亟,寧紓一行人等放慢了行速。 當然也是因為都城外,梁王迎接晉國和談使者,把路堵了。 季肥不愿多生波折,干脆原地休整一番,錯開前后進城的會面。 “孟季?!绷禾南铝塑?,終是不能再拖延,直直走了過來。此刻他一身紅色衣袍,上面凹凸暗紋勾勒出各種寓意吉祥的圖案,高高的蟬翼冠,襯的整個人威嚴了很多,也把他臉上的愁容掩蓋了大半。 既是想通,寧紓盡量放平心態,在梁棠再一次靠近時,不再躲了。 “太子?!睂幖偽⒁恍卸Y。 梁棠見她也是一身紅色喜服,眉梢眼角微微浮上安心的意味。 “這幾日,你是不是躲著我?” 寧紓趕緊否認:“怎會?太子多想了吧?!?/br> 梁棠目光落在寧紓臉上,片刻才道:“那就好?!?/br> 他臉色深沉,目光放遠,盯著都城的方向:“晉國以議和誆騙我們,以至于母后遭受了很大的非議。再加上晉寧兩國使者即將齊聚都城。所以我們的婚禮不能大辦。實在是委屈你了?!?/br> 寧紓又不是孟季,要是在成親前完成任務,她可就回十三年后嫁晉成了。自有盛大婚禮等著她。 “不委屈。國事要緊?!睂幖傠S口答。 梁棠點頭表示贊同,又道:“那日夜半,我來找你,是因為涉及男女私情,不便為大夫所知?!?/br> 他目光湛湛看著她:“那些畫,你都看了吧?” 寧紓心里噴血,臉上就帶了些不自然:“太子有心了?!?/br> 這兄弟倆,一個處男,一個癡漢,梁國可真有意思。 “不是我畫的?!绷禾哪樕唤?,咳了一聲:“東西是從淄臺搜出來的?!?/br> 淄臺?! 是梁樾畫的? 據她所知,在泮宮遇襲之前,孟季與他并不相熟。 可畫是從孟季小時候一直畫到現在,那豈不是說明梁樾一直在偷窺她? 寧紓不由得臉色白了白,梁樾果然自小就是個魔鬼,虧她還以為他現在是什么小白兔! 梁棠見寧紓的反應,心下稍微安了安:“梁樾母子二人覬覦你,非一朝一夕。你既是我妻子,這事情必須跟你通氣。以免你我之間有所誤會?!?/br> “什么誤會?”寧紓問。 梁棠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他曾在子郡救過你,而且此次從寧國求援,解了季氏之危。這些,我會去感謝他。但是,” 說到這里,梁棠頓了一下,意有所指地對寧紓說:“回都后,不管發生什么,你都不要再過問他的事?!?/br> “殿下,是要找王子樾的麻煩嗎?”寧紓問,“因為這些畫?” “怎會?他現是寧國的走狗。我可沒資格對付他?!绷禾囊菜票锪艘豢跉猓骸安贿^晉國肯定會針對他做什么,到時候就不是我們能參合的了。你也別管他們?!?/br> 此刻被梁樾行徑嚇著的寧紓,當然趕緊答應:“我知道了?!彼幌脍s緊哄梁樾說出“我愛你”就走人。 有個時時偷窺你的人,真是太嚇人了! 梁棠說完想說的話,瞧見季武子過來,便停下話題,與寧紓說些關于婚禮前高襟之祀,可能晉國使臣會來參加的事。 “主使是晉國大夫伯宗,此人深得晉王寵信,極為驕橫。他過去也出使過不少地方,所過之處,皆是民怨沸騰?;蛟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