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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宴席過了半,也沒看見人影。 她抓著筷子,一口都沒吃,心里漸漸涼了。 那邊兒楚銜忽然從席上起身過來,舉著杯向方氏敬酒。 他一動作,席上其他人紛紛看了過來,連說話聲都安靜了。 來這的人多半是為了看一看熱鬧,方氏心里清楚,所以才萬般不想女兒來。 她冷冷地扯了扯唇,揣著手一分面子都不想給:“假惺惺的,給誰看?” 楚銜面上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大抵是沒想到方氏會直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面子。 隨即緩過來,又換上那副溫潤謙和的笑:“伯母又何必這樣說,我本也不想壞了兩家情誼?!?/br> “你若是不想,便不會做出那等齷齪事?!?/br> 楚銜隱忍道:“事情真相,大家心里都有數,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顛倒黑白?” “我雖喜歡幼瑤,不想說些對她不利的話。但……您也不能這樣咄咄逼人?!?/br> 方氏笑了:“我顛倒黑白?哈,你這樣能演戲,祖上莫不是戲子出身?” “徐夫人!”忠肅侯聽見動靜走過來,神情不悅,“你也出身世家,對銜兒有氣便撒,我楚家祖上滿門英烈,怎好隨意侮辱!” “實在是欺人太甚!” 方氏做不來委以虛蛇那套,心里有話便罵了,實在比不過這些撒起謊來臉都不紅的畜生。 旁人不明真相者,只覺得徐相夫人牙尖嘴利、刻薄高傲,一時都議論紛紛。 徐幼瑤扶住母親手臂,看似鎮定,實則手都氣得發抖。 世上怎會有這樣人! 她也想罵一兩句解恨,但憋了半天,一句粗話都想不到。 只能沒什么氣勢地斥了句“無恥!”,自己先氣得淚眼婆娑。 楚銜便軟下口氣哄:“幼瑤,我知你心里也有我,只是心里急切了些?!?/br> “怪我沒有給你安全感,你且放心,只要你愿意嫁,我一定會娶你為妻!” 徐幼瑤瞪著他那張小白臉,胃里直犯惡心,一字一頓道:“我不愿意?!?/br> 楚銜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心道自己都做到這地步了,這女人怎么這么難搞。 但望著那雙淚盈盈的美眸,便又湊近幾分繼續道:“乖,別鬧了好不好?” 眾人對楚銜不免有些改觀,尤其是在場的女子。人怎么說也是個侯府世子,在京中也是有些名聲的,愿意放下身段不計前嫌,主動示好,可見真的是喜歡徐幼瑤,連她那些下三流手段都能忍。 徐幼瑤抓起桌上的糕點,用力地砸了過去:“你走開!” 黏膩的糕點砸到臉上并不痛,但在大庭廣眾之下未免有幾分侮辱的意思。 關鍵是她還一個接一個地砸。 楚銜避不開,只能狼狽地后退幾步,臉上的笑已經完全掛不住了。 忠肅侯夫人心疼地沖出來,指著母女兩個大聲斥責:“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潑婦!潑婦!” 徐幼瑤把盤子扔空了,心里哽得慌,伏到方氏肩頭忍不住哭起來。 纖弱的肩頭不住地顫動,時不時有一兩句壓抑的哭聲傳出來,瞧著可憐極了。 她以為楚銜已經夠無恥了,沒想到是壞到了骨子里。 可是允德公公為什么沒有來呢? 陛下為什么說話不算數。 方氏的衣裳被淚水沾濕了一塊,心疼地正要開口,就聽門口處傳來一道磁性男聲。 “這么熱鬧?” 蕭俞一進來便聽見一陣細細弱弱的哭聲,倒是和他夢里有些像了。 他頓了頓,目光落向那把整個臉都埋在方氏肩頭的人,似笑非笑地道:“誰哭得這么傷心?” “陛……陛下!” 忠肅侯半晌反應過來,帶著家人驚喜上前:“不知陛下駕臨,老臣有失遠迎!” 楚玥先是發覺有人打斷,心里還不痛快,待發現這人是當今陛下,一時整個人都激動地不知所措。 陛下……陛下怎么會親自來參加她的生辰宴? 莫不是…… 世人都知陛下后宮空虛,唯一的貴妃也不過是個擺設。誰能若搶先奪的圣寵,便可獨領六宮。 她不自覺紅了臉,偷偷地瞧了蕭俞一眼。 但見那人身形高大,眉目深邃,一雙鳳眸威勢逼人,四周皆跪拜在地,不敢仰視。 誰能站在他身邊,當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蕭俞邁著步子往這邊走來,楚玥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喉嚨里,就要跳出來。 然那雙用金線繡著繁復紋案的黑靴并未在她身邊停留,直接越過她走向了徐幼瑤。 “楚家的生辰宴,你哭什么?” 徐幼瑤早被方氏拉著跪在地上,聞言淚眼朦朧地抬起頭,瞧見蕭俞背著手站在她跟前,甚至頗有閑心地彎腰盯著她紅通通的眼圈看。 她惱了,抽抽噎噎地道:“陛下……陛下為何戲弄我?” “孤是那種人嗎?!彼昧饲米雷?,讓允德上前來。 允德又扯過來一個御醫,正是那日給徐幼瑤解藥的那位。 忠肅侯坐不住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陛下……是何意?” 這陣仗看起來,可不像來赴宴,像是砸場子的。 楚玥掐緊手指,嫉妒地看著徐幼瑤。 “你說孤什么意思?!笔捰釕袘械乜粗?,“徐沛元替孤外出做事,他妻女卻在京中被欺負成這樣,是不是說不過去?” “孤若不來主持公道,豈不叫愛卿們寒心?!?/br> 忠肅侯被他一番說詞堵得說不出話,心道你以前可沒這么好,還替臣子伸張正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但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說,只能訕訕地閉嘴。 楚銜挺直了脊背,替父親答道:“公道自在人心,楚家問心無愧,并不存在欺負一事,望陛下明鑒?!?/br> 他以為,眾目睽睽之下,便是皇帝也不好肆意妄為吧,總得講個理字。 畢竟至今為止,輿論可都是站在楚家這邊的。 蕭俞最厭惡有人給自己套枷鎖,于理如何如何,于道義如何如何,聽著都煩。 當場便沉了臉:“跪得這么直,是要反抗孤?” “臣只是……” 懶得聽他說完,蕭俞勾了勾手,身后一個侍衛便兩步上前,連刀帶鞘直接劈到楚銜背上。 可憐楚銜平日里不習武,當場便被一股重力砸彎了腰背,直接臉朝地撲到地上。 “銜兒!”忠肅侯夫人急得眼淚都出來了,被蕭俞一個冷冷的眼神嚇了回去。 楚玥看著哥哥狼狽的模樣,心里害怕得一抽一抽,再看向那眼神不馴的男人,眼里便只剩下nongnong的恐懼。 蕭俞抽出侍衛的長劍,用鋒利的劍身拍了拍楚銜灰撲撲的臉,眼神桀驁肆意:“你說徐幼瑤勾引你?” “你也配?” 冰涼的鋒刃貼在臉上,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