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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進了內殿。 剛才在坤玉宮殿前時候,曹駿嚇得臉煞白,走路腿都畫圈了,可沒想到皇帝早有安排,他看著皇帝龍顏大怒還親自下了場,殺紅了眼,反而鎮定了下來。 這會兒看見錦貴妃還在,不由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也看見了那鳳頭釵。 這個晚上,注定不能安寧了,有些事情,是不能讓錦色知道的,衛珩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他讓曹駿叫人來給錦色送回去,曹駿這就去辦了。 錦色得知衛珩沒受傷,沒什么事也是趕緊走了,等人送走了,曹駿這才回到寢殿。 皇帝端端坐在榻邊,手里拿著一截藥布,正是失神。 曹駿忙是低頭:“皇上,這太子……” 衛珩頓時回眸:“太子?” 曹駿連忙改口:“廢太子,該如何處置?” 衛珩氣息已平:“帶過來?!?/br> 曹駿領命,只是他轉身要走,忽然想起錦貴妃頭上的鳳頭釵來:“皇上,我瞧著錦貴妃剛才戴的鳳頭釵,像是……” 話還未說完,皇帝已是瞥了他一眼:“別胡說?!?/br> 曹駿愣住,他的皇帝陛下,手里把玩著那截舊藥布,才經歷過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還有心情笑,是的他沒看錯,皇帝唇邊有一抹淺淡的笑意。 曹駿聽見他說:“什么釵,朕沒看見?!?/br>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朕眼瞎,什么都沒看見。 ☆、皇帝后院起火 第三十七章 殿內燈火通明, 桌子上面, 擺著一摞子的折子,一個錦盒。 盒內放著一根鳳頭釵, 衛珩把釵拿出來了, 在掌心輕輕撫過。 這是他母親的遺物,也是她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曹駿在旁邊站著, 狐疑不解:“皇上,這鳳頭釵和錦貴妃戴的那是一對, 既然想送為何就送了一支呢?” 殿中平白多了一個箱子, 打開一看是金銀首飾,衛珩之前只是懷疑,這些東西跟錦色埋起來的銀子應該有所關聯,現在看來, 那就是她做皇帝的時候, 惱他動她小金庫了,在后宮搜刮出來的。 他故意逗她, 還把她埋起來的銀子稍微移開了點位置, 添置了兩件首飾, 她似乎毫無察覺。 今天一早, 衛珩讓曹駿把一對金釵分開, 一支放進箱子,一支放在寢殿,想著伺機送她一支,等她千方百計來拿那箱子的時候, 把兩只湊成一對,就能明白他的心意了。 可沒等這支送出去,那支已經戴走了。 衛珩這時候已經換下了血污的衣服,他坐在桌邊,低眸看著自己的指尖,干干凈凈的,沒有血,有那么一瞬間,他想把那些人殺光,全都殺光。 長劍已經點在了衛律的喉間,腦子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殺了他,殺了他。 風家不能留,王家不能留,京中權貴,又有幾個干凈的? 都殺了,只會動搖根本。 拔了王家,以儆效尤,衛珩目光沉沉,將金釵放回錦盒,抬手遞給了曹駿:“放到箱子里去?!?/br> 曹駿有點不明所以:“那箱子?” 這箱子搬空的話,那她也就該天天琢磨怎么出宮了吧,衛珩負起手來:“放回原處?!?/br> 曹駿連忙去了。 等他再回來時候,說衛律已經帶過來了。 周興按著衛律,直接將他壓倒在地,衛律唇角都是血,此時長發披散在腦后,衣衫不整,半個身子都是血。 衛珩低眸看著他,目光冰冷:“衛律,于情,你枉顧親情兄弟情義,于理,你蓄意弒君篡位,母后昨晚才在御書房求朕放過你,枉你滿口忠孝仁義,一天未過,你這是自尋死路?!?/br> 周興起身讓開,衛律被按著跪過了,索性坐在了地上。 他微揚著臉,那雙挑著的桃花眼,此時看著都是凄涼笑意:“成者王侯敗者寇,現在衛律無話可說,殺了我即是?!?/br> 衛珩向前一步,就站在他面前:“殺了你易如反掌,朕想殺你的話,早就殺了?!?/br> 衛律聞言目光漸沉,一手撫著胸口傷處,站了起來:“你是皇帝,你現在既然當了皇帝,為什么不能做個好皇帝?衛珩,你小時候踩死只螞蟻都會傷心,為什么現在視人命如螻蟻?你舍棄了金陵,你可知金陵有多少百姓?你挑了風家,還有王家,你可知京中上至權貴官員,下至百姓都人心惶惶?殺人在你眼里不就是捏死只螞蟻那么簡單嗎?那留著我干什么,殺了我啊,殺了我看看你能不能坐穩皇帝寶座?” 衛珩目光沉沉:“朕不殺你,朕就讓你看著,朕能不能坐穩這皇帝之位?!?/br> 他并未穿龍袍,分明是一身常服,但卻是一身非凡氣度,衛律聞言更怒,他身上都是血污,而面前的衛珩干干凈凈,仿佛他換了干凈的衣服就干凈了一樣,實在令人著惱。 衛律突然欺身,抓住了衛珩的領口:“你不殺我,我遲早會殺了你?!?/br> 衛珩未動:“你大可試試?!?/br> 四目相對,衛珩的眸子里,清冽無波。 這樣的衛珩似乎不在衛律的認知范圍內,衛律只是握緊了他的領口:“為什么不殺我?那小五呢?你可留他一命了?跟我講仁義道德,你對你自己的兄弟,可有過善念?” 衛珩手肘一拐,輕易地就將衛律推開了。 他兩指在桌子上面輕輕點了兩下:“看過這些折子,你便可以走了?!?/br> 曹駿在旁心驚rou跳,沒想到皇帝竟然這么輕易地就要放過衛律,他看著皇帝身上又沾上了血,趕緊過來了“皇上……” 這是在提醒他放了衛律不合適,他當然知道。 衛珩淺淡目光,在他身上掃過,回身坐下:“無礙?!?/br> 衛律似乎也沒想到衛珩竟然真的要放他走,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衛珩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拿起了桌子上的折子打開看了眼,一本又一本,很快,他錯愕地抬起了眼來:“國庫何以空成這樣?” 從皇帝寢殿回到紫宸殿,錦色趕緊把鳳頭釵和金釵都取了下來,她把金首飾都單獨收了起來,讓春桃把銀子都拿出來數了下,重新藏好了。 春桃有點后怕,直拍著胸口。 錦色在一旁來回踱著步:“這些已經足夠了,不能太貪心了,我得想想辦法,看看什么時候走?!?/br> 春桃站在一旁:“主子,夫人特意送來了銀錢和草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危險的意思。 錦色本就對劇情有些敏感,之前還沒想到納蘭夫人進宮干什么來了,現在聯想了衛珩剛才的舉動,頓時有些明白了,京中權貴的韭菜不是那么好割的。 納蘭家還在觀望,萬不得已會舍棄宮里的這個女兒,不顧她的安危站隊衛律。 所以納蘭夫人心存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