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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勇者又道：“你要上她？”

少年哼笑了下，捏了下女孩的臉。

勇者慢悠悠地靠近：“我走過來的這點時間，你就能上完了？……嗯，很有效率?！?/br>
少年：“……”

戰臺邊上有個妹子撲哧笑了聲，十分感興趣地看向勇者：“你真可愛?！?/br>
勇者沒睬她。

見勇者看上去沒有打架的意思，裁判老師無聊地翻了個白眼，息事寧人地揮揮手：“好了好了，勝負定了就滾下去，別占著臺，還有要打的呢?！?/br>
少年把女孩扔了下來，自己也跳下了戰臺。

勇者穩穩地接住了女孩，把她抱到最近的一個清潔陣里洗了洗。女孩緩過勁來后，就拍了拍勇者的手臂讓他放自己下來，然后坐在地上，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

少年經過勇者，語氣柔和：“總有你不在她身邊的時候……”說罷，揚長而去。

勇者站在一邊看著女孩的頭頂：“你還要自己處理？”

女孩兩只手都差不多廢了，動作十分笨拙。

她低低“嗯”了一聲。

勇者望了望天，又低下頭：“鏡子給你干嘛的？”

女孩道：“不是什么生命危險?！?/br>
女孩低著頭，勇者看不到她泛了紅的眼，但從微微顫抖的聲音中也聽出女孩心里遠沒有表現得這么平靜。

有心理陰影很正常，她不久前還被抓進樂游閣了呢。她姐都是死在那的，不知道生前被誰糟蹋了。

那時候還情緒崩潰哭嚎，現在仿佛要向二號面癱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勇者對女孩成長的速度感到驚異。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安慰一下的，于是蹲下來，問女孩：“你覺得我在乎你嗎？”

女孩沒反應。

“你覺得我現在在生氣嗎？”

女孩還是沒反應。

“我很在乎你，并且很生氣?！庇抡咻p輕拍了拍她的頭，沒碰到傷口。

女孩抬起眼瞥了勇者，很快垂下目光，依舊不說話。

“……”勇者也覺得自己這毫無表情的臉很沒有說服力，但是他現在沒什么演個微表情的閑情逸致。

他決定今天解決掉所有煩心的事情。

于是他讓處理好傷口的女孩進招待室坐坐，自己直接上校長室找校長去了。

校長對面正坐著閣主，位置還是勇者上次見到的那樣，像是校長室里時間停滯了，就等他來才流動起來似的。

勇者瞥了閣主一眼：“走了?！?/br>
校長舉到半路正要喝的茶停了停，他沒想到勇者開口說的是這個，不禁確認道：“你要跟他走？”

“我還是很喜歡砸場子的?！庇抡呖隙ǖ?。

“那個女孩……”

“丟這?！庇抡叩ǖ?。

校長常年不動如山的微笑有一絲崩裂。

旁邊的閣主也不假惺惺地笑了，簡直是樂不可支，一副“我贏了”的樣子。

勇者的目光在他倆的表情上徘徊了一下。

……啊，果然。

第39章封印魔王的第二十天

從小深陷各種套路、又受酷愛瞎編小故事的同伴B的長期影響，勇者對自然的劇情和人為的劇情有一種下意識的分辨。不能作為確切的論斷，但足以讓他懷有警惕之心。

讓他選擇留下的理由太充足了，最明顯的就有兩條：閣主的不懷好意目的不明，女孩的受人欺負需要保護。

是走是留又不是點菜，沒什么好糾結的。閣主一開始找勇者聊的時候，勇者就已經決定好了——走。

他之所以沒立刻表態，僅僅是為了確認校長和魔王對此事的意向。

校長很快意識到自己被試探了，面色恢復，笑呵呵道：“你這么信任你叔叔啊?！?/br>
“嗯?！庇抡呋卮?。

“……”校長略過這點，又把話題轉了回去，“據我所知，女孩在學校的境況很令人擔憂?！?/br>
“嗯，”勇者點點頭，“勞您多多擔憂?！?/br>
閣主在旁邊愉悅地看勇者和校長裝裝裝。

校長：“我畢竟事務繁忙，恐怕照顧不周全?！?/br>
勇者：“麻煩找個老師專門照顧?！?/br>
校長：“對一個學生太過偏心，不合適吧?！?/br>
勇者：“合適?！?/br>
校長笑了笑，不介意勇者瞎扯，把話說得明白了點：“我不阻止你離開。只是女孩萬一出了什么情況，你可能難以及時趕到?！?/br>
他頓了頓：“聽說這是你唯一救下的孩子了……你也不希望，你救下她，只是為了讓她死得更痛苦一點吧？”

校長話里的威脅明晃晃地亮了出來。

勇者沉默了一下。

他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這個‘萬一’可能在什么時候發生呢？”

校長滿意地喝了口茶，輕松地跳開了話題，問閣主：“你覺得這一趟要多久？”

閣主：“七天?！?/br>
校長于是轉過頭，對勇者微笑道：“我一直很喜歡勇者之劍，希望在七天之內能看見它被掛在學校的大門上?！?/br>
勇者偏了偏頭，似乎是在思考，然后他點了下頭：“嗯?！?/br>
校長放下茶杯，指尖點了點桌上早已放好的厚厚一沓紙：“還有一份契約，以保證你不會變更立場?！?/br>
“立場？”勇者走過去一頁一頁地翻那沓紙，內容很詳盡，用語也很準確老練，乍一看是找不出什么漏洞來的。這個契約不像魔王那個，松散到基本只剩個象征意義，要是真簽訂了，大概就會被控制到死了……在通常情況下。

校長笑呵呵：“你起碼也有一半魔族的血，人族待你不好，為魔族效力也很正常嘛。是不是，勇者？”

勇者還在翻閱著契約內容，懶得回話。

“人界的風景很美，比空蕩蕩的魔界要美得多?！毙ｉL的聲音很溫和、很沉穩，“我也沒有剿滅人族的志向，只是想和人族分享一下人界的美景?！?/br>
勇者瞥了校長一眼。

校長繼續道：“我很認可你的力量，希望和你合作。至少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主教。只要……”

勇者看完了契約，也基本了解了校長的想法。

他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校長也不惱，干脆地收了聲，和善地看著勇者。

“撕拉——”

勇者把契約撕了，拋到空中。紙片紛紛揚揚，像驟然落下的一場大雪。

校長欣賞了一會兒紙片優美的飄落姿態，又把目光轉回勇者身上。

“我在國都的時候，一直被當作魔族看?！庇抡邚目诖锬贸鲎约弘S身攜帶的鏡子碎片，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它折射出的鋒銳光芒，“我在這的時候，又被當作人族看?！?/br>
他攥住碎片，猛地在自己背后橫著劃了長長的一條，正好在圣紋上方一點的位置。鮮血很快溢出來，他隨便抹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