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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宇宙B,將赫景與越辰相遇的宇宙設為宇宙C。赫景與越辰各自從不同的宇宙空間而來,在宇宙C中相遇,眼下,赫景又被情緒激動至能量暴走的越辰不慎傳回了他本所屬的宇宙A。或許是一直沒有誰能夠研究透徹的時空法則,終于半睜開眼睛打量了這股可改變空間的力量一回,赫景直接消失在越辰面前,出現在這一宇宙里的卻不是那個早已成年許久的成年赫景。猝不及防被動進行的并不單單是同一時間軸的平行跨越,赫景直接回到了自己距離成年還有一段時日的少年時期,并取代了本該存在于這個時空中的自己。這是來到這個時空后赫景花了38個小時才得出的初步結論。從意識到自己所處環境改變,到驚覺自己回到了哪里,再到看見自己明顯縮水的體型與……不,不對。赫景在心中糾正了他的用詞。他的體型準確來說,縮水的只有身高,而身體的橫向寬度卻是增長。很久沒有再體會過【超重】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赫景在最初幾回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時,總是要愣上一愣。當親眼見證過自己能夠蛻變到多么好,再回過頭去直面那個還處于糟糕狀態的自己,便會越發意識到那時的自己有多么不堪。如若不是他著實離開蟲星已經許多年,途中所有的經歷都記憶深刻且銘記于心,也清楚知道自己一步步蛻變的過程,乍一下回到少年時期,面對著用“一無是處”來形容毫不為過的自己,赫景幾乎要認為他只是經歷了一場漫長的夢境。但他知道他不是。那枚越辰贈予的,被他攜帶著一同回到了這個時空的掛墜也能證實他不是。還未配鏈繩的掛墜無法隨身佩戴,赫景循著記憶在房間里翻出一個專門用于保存重要物品的小保險箱,將掛墜珍重的放進去,小心收好,他決定過兩天就去找一條稱得上它的鏈繩穿上。做完這一切后距離天亮已沒有幾個小時。思考與回憶耗去了赫景太多的時間,即使身體上傳來的倦怠感告知他他應該立即去休息,但精神卻仍處于不愿中斷思考的亢奮狀態中,這讓他無法靜下心入眠。赫景將閉合了許久的遮光簾輕輕拉開,讓窗外的自然光投進室內,他站在窗口俯瞰著下方的花園,將額頭輕輕抵在了玻璃窗上。今夜外溫偏低,玻璃上一片冰涼,這些涼意順著他貼在玻璃上的額頭傳入腦內中樞神經,讓倦怠感又消散了不少。赫景感到他身體內的困意幾乎被徹底壓制下去。左右都是睡不著,他就這么在窗戶旁靜靜站了一會,看著一如他記憶中的花園的景色。“……?”總覺得自己的視線似乎捕捉到了一個不同于花園里其他植株的東西,第一眼看過去時,因對方呆在一處茂密的景觀植物間一動不動,幾乎要以為那就是花園里的景觀植物之一,第二眼再看去時才感到了不對。凝神仔細觀察了一會,赫景發現花園里的景觀植物中好像長了只蟲。用“長”來形容并不精準,對方只是安靜的呆在那里,視覺上看起來仿佛已經和周圍的植物融在了一起。赫景辨認出那是他的兩個兄長之一。他們擁有著同一個雄父,不同的雌父。作為一名非常傳統且典型的高等蟲族的雄性,赫景的雄父有著一名雌君兼四名雌侍,其中雌君正是赫景的雌父庫嵐。并非一開始就是被作為雌君迎娶過門,庫嵐能夠拼過其他四名雌侍,成功晉升為雌君,最大的緣由便是因他誕下了赫景,赫景是這個家中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雄蟲幼崽,庫嵐對赫景不可謂不溺愛。認清那是他順序排行第二的兄長赫里后,赫景疑惑了片刻為何這個時候對方還在花園里。數個小時后還有追悼儀式舉行,一只雄蟲的死亡絕非小事,赫家的宗族長輩均會到場,若是臨場狀態不佳,難免會被點名詬病。他自己是因為思緒紛繁雜亂實在無法入睡,卻不知對方為何這時候還待在花園里。目光落在靜靜待在植物包圍中的赫里身上片刻,赫景靠著窗走了幾步,轉換了一下視覺角度,他隨即意識到赫里并不是自愿待在那里。剛才他的視角是對方的正上方,只能看見對方面朝著主屋方向的發頂,這會他走到了側邊一點,才完全看清對方此刻的姿勢。銀灰發色的雌蟲只比他年長三個月,正低垂著頭跪在那一片植物中。對方顯然是在受罰。赫景的記憶中,他的兩位兄長受罰的次數并不少,且幾乎都是和自己相關。被溺愛到脾氣乖戾的他總有各種理由讓赫里與赫倫受罰,即使對方的行為并沒有真正出錯,但只要他希望,哪怕他僅僅只是在別處受了氣,然后回到家后想撒氣到他們身上,他的雄父和雌父也會無條件偏袒著他,滿足他讓兄長們受罰的期望。他的雄父將家中內務的管理權全權交給了他的雌父。身為雌君,另外的四名雌侍都可以輕松尋找理由下令處罰,更不用說只是兩只“不聽管教”的雌蟲幼崽,還能美其名曰“替不中用的雌侍教導頑劣不堪的幼蟲”。沒有誰會認為這不對——至少明面上沒有誰會指出這不對。因為這幾乎是大多數家庭的常態。赫景不自覺微微皺起了眉、他確定自己在過去一天半的時光中沒有對兩個哥哥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他們在家時的行為舉止也一向低調順從,年紀尚幼時,赫里因為僅比他大上三個月,還不能做到像最大的赫倫一般那么隱忍,那時候的赫里還會為他所提出的不公要求而反抗,但在狠狠吃過幾番苦頭,被自己的雌父勸說過好幾回后,赫里漸漸也成為了第二個赫倫。他沒有對兩個哥哥表現出不滿,他們的行為舉止也并未出錯。赫景想不出赫里此時被罰跪在花園里的原因,但這并不妨礙他準備去把對方從花園里帶回來。赫里的雌父不會命令自己的孩子在深夜的花園中罰跪,他的雄父已經去世,家中唯一能有這份權力的對象僅剩下他的雌父,以及明日追悼儀式完畢后,從宗族長老手中接過這個家管理權的他自己。赫景在離開蟲星后也偶爾想起過他的這兩位兄長,那時候的他已經學會了什么叫做“換位思考”。若是位置對調,換作是曾經的他被對方惡意針對、撒火、還時不時被一頓故意找茬與肆意羞辱,他一定會在對方落難時只保全自己即可,不落井下石已是最大極限。但赫倫和赫里不僅是沒有落井下石,他們還竭盡最后所能的幫助了他。無論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赫景記得他的哥哥們曾不計前嫌的努力幫助過他。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