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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光盤而已?!?/br>許書硯看他小心地拆箱,視線向前延伸,落向窗外的大片露臺。天氣好的傍晚,在露臺上能飽覽被夕陽染紅的N市天際線,令人屏息的絕美景色。兩人在房間里從上午待到下午,聽了音樂,玩了游戲還看了電影,但無論做什么,許書硯都心在不焉。那天早晨看到殷漁更新的個人狀態后,他握著手機僵了幾分鐘,仿佛泰山崩于前。殷漁同時也更新了照片,上傳了幾張夏日海濱的戲水圖。與他一同擠在鏡頭前的是個年輕女人,穿惹眼的橙色比基尼,小麥色皮膚。她抬著下巴,唇角微彎帶翹,眼中一抹撩人的風情。五官并不驚艷,卻很有味道,自帶氣場。許書硯當時兩眼一黑,心里一陣郁卒。他找了女人?他竟然是雙箭頭?震驚、困惑、氣憤和不甘混雜著在腦中翻涌。他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到處翻找線索,終于看到她在一張照片下的留言。點進她的頁面,一眼看到名字:ZoeyHe。底下的留言中,有人叫她“之芙”。He之芙?何之芙?!難道是……何之白他妹?他當時就打定主意,除夕這天一定要來。可眼下隨著時間一點點流向傍晚,他又猶豫了,腦海中一遍遍回放殷漁獨自坐在樓梯上的畫面。是他趕走他,如今再以何種面目相見?他煩躁地摘掉何之白的耳機,“你知道什么最好趕快告訴我?!?/br>何之白哪肯放過讓他吃癟的好機會,欠嗖嗖地搖頭,“我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可惡的是,他從小冰柜拿出兩盒草莓冰淇淋。許書硯接過來一看,還是殷漁最喜歡的那款,心里更煩躁了。五點多,管家恭敬地敲門,說是小姐和朋友到家了。何之白揚揚手,“知道了?!彼粗杜_上來回踱步的許書硯,止不住地笑。“好好好,不逗你了。先聲明,這件事我絕對沒有插手,你能不能如愿我幫不了?!焙沃赘吲e雙手。許書硯陰著臉,不跟他理論。“但是有些事,不是我提前告訴你就能解決的。你放不下,要自己去問?!?/br>*兩人一前一后地從實木雕花旋梯走下,一樓客廳的真皮沙發上,一個年輕女人正低頭看書。何之白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在她頭頂突然出聲:“書拿倒了?!?/br>她嚇得渾身一抖,手松開,書本掉到地上。反應過來后,她抱著手臂,瞇眼看向樂不可支的何之白,嗤聲道:“何之白,你太幼稚了吧?”“喂!對你老哥那么沒禮貌?”何之芙翻他一眼,“大哥我只認之淮哥哥一個,你嘛,心智還停留在初中二年級?!?/br>“死心吧!你之淮大哥這次不回來!”“那也輪不到你教訓我!”兄妹倆正相互對嗆,何之芙突然看到何之白身后的許書硯正在打量自己,一下收聲,笑著問:“這位是……”何之白想起之前那番“搶人”的對話,露出個看好戲的笑容,“我的貴賓,許書硯?!?/br>“你好,我是何之芙?!焙沃酱蠓降仄鹕?,向許書硯伸手。“你好?!痹S書硯有分寸地笑著,給人一種疏離感。何之芙卻毫不在意,往旁邊靠了靠,給許書硯留出位子。一邊小心拆開一只方形的絨面禮盒,一邊向他搭話:“來幫我看看,這禮物送我爸爸行嗎?他是那種喜歡傳統中式風格的大叔?!?/br>她說著,朝許書硯俏皮地眨眨眼。何之芙一頭柔美的中長卷發,在水晶燈下隨動作變換光澤閃現。條紋一字領上衣露出醒目和鎖骨和玲瓏的雙肩,卻沒有影響她胸前隱現的風光。妝容精致,十指殷紅甲油。很有魅力,還待人親切。這樣的女人像個獵手,但凡取向沒有偏差的男人,怕是輕易就淪為囊中之物。當然,取向有偏差,但意志不夠堅定的,多半也抵抗不了,比如某條魚。許書硯暗暗怒其不爭,表面卻平和地笑著,看她從禮盒中取出一方石硯。石硯?許書硯微微一愣。“我爸爸很喜歡古玩,這硯臺是我拜托一位收藏家朋友,輾轉購得?!焙沃揭皇滞兄?,一手指著底部的花紋,“這里,你看,胭脂暈火捺……這里是金線。正面刻有白描牡丹?!?/br>許書硯低頭瞧得仔細,隱隱覺得那花瓣的形狀不像牡丹。“之芙,你記錯了,那是水仙?!本眠`的嗓音在他身后響起,透亮,清脆,像敲擊風鈴管。“殷漁!你怎么去那么久?”何之芙笑逐顏開地張開雙手,與走來的殷漁抱了抱。“你家太大了,找了半天?!币鬂O說著,坐在她身旁的扶手上,一手搭在她肩頭,俯身與她親昵地低語。許書硯眼里像凍起了浮冰,冷冷地盯著他。兩年多不見,殷漁看著不再是過去那個扭扭捏捏的小男生了。褪去青澀的他臉部線條成熟了許多,穿著挺括的白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解開,衣袖沿小臂折疊。還是很瘦,卻少了“弱”的意味,精神抖擻,雙眉微挑。“我們挑了好多私藏,像是古董鼻煙壺,繡荷繡片還有古籍手稿,不過他選了硯臺,那就是硯臺啦!”何之芙說著,胳膊自然地搭在殷漁大腿上。許書硯太陽xue突突跳著,問道:“哦?為什么非得是硯臺?”這時候,殷漁才第一次看向許書硯。他看去的目光毫無溫度,笑容滴水不漏,“古語有云,‘取一佳硯,勝于拱璧’。我不過是聆聽古訓?!?/br>然后低頭,與何之芙相視而笑。只屬于戀人間的笑聲幾不可聞,卻迅速放大了他和許書硯的距離。許書硯的自信瞬間癟了下去。*一整個晚上,他都不在狀態。甚至沒注意何氏夫婦的長相,只顧一味敷衍地假笑。偌大的餐桌坐了十幾人,除了何家的,還有夫婦倆的手下。在餐桌用餐時,殷漁被安排在許書硯身旁就坐。他要么和另一側的何之芙小聲交談,要么低頭翻看手機,視線不曾掃來一瞬。只有何夫人問他話時,才鄭重地抬頭應答。聽起來,何殷兩家有意聯姻?餐桌上,何之白是絕對的主角,他表情豐富,天南海北地胡侃,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氣氛十分愉快。不過他沒有告訴家里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只說和許書硯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個出錢,一個出技術,玩互聯網創業。何氏夫婦簡單問了問就轉向別的話題。何之白偶爾丟來幾個球,許書硯心領神會地配合著打回去。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