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倒是不會再委委屈屈地抱怨晾著他了。

也好。

只不過，近乎封閉訓練的許書硯還不知道，殷漁不但在自己社團混得風生水起，還有余力把別人社團攪得人仰馬翻。

就要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ㄗ?：AC是指Accepted，本題所有測試點均通過）（注2：在比賽中，每當參賽隊員解答出一道問題，裁判就會將相應顏色的氣球栓在參賽隊的桌子上。所以賽場上會彩球飄飄……）

☆、本心

五一假期，Chobits一行四人去了趟北京。許書硯聯系在T大的同學，組織隊伍切磋交流。

差距還是不小，基礎和資源都比不過。

幾個人心知肚明，但很沉得住氣，面無怯意。

返程的飛機上，孫靖摸著肚皮感慨：“自從跟你們混，我都掉了十斤?！?/br>
鄰座的孟想斜眼看他扯緊衣服，凸出一個半球狀的輪廓，揶揄道：“掉二十斤，您也最有分量?！?/br>
坐在舷窗邊的許書硯沉吟半晌，說：“暑假都別回家了，繼續練?！?/br>
大家沒意見。

孟想倒是想起什么，“怎么這段時間熊曉義沒找你干活？你這么優質的勞動力，他肯放過？”

窗外是暴怒的云海，上空一碧萬頃，明烈陽光耀目。許書硯拉下遮光板，不緊不慢地說：“他想掛名做我們的指導教練?！?/br>
孫靖眉一挑，“這算盤打的！還沒出征，就想著分功了？當初請他，不是還看不上嗎？”

孟想皺眉，“那他會來……”

許書硯晃著杯里的礦泉水，聲音不辨喜怒，“你想多了，就是掛個名，當然不會過來指導。我們得靠自己?！?/br>
蘇糖在前座看書，石頭一樣沉默。

*

到了公交車站，許書硯碰到同班幾個男生，從沒打過交道，此時紛紛擠眉弄眼地圍上來，“許學霸，真給我們班長臉??！”

許書硯雙眼微瞇。

“快快，回去就知道了，你現在可是全校的大紅人！”

眼皮直跳，他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一進校門，四人呆立。

自以為見過不少大場面，可依舊被沿路掛起的巨大橫幅，路燈新裝的整齊廣告牌和不遠處一食堂外墻懸掛的紅色條幅震撼得心驚rou跳。

來往行人也止不住地好奇，伸手指指點點。

——“預祝Chobits馬到功成！”

——“為N大第一支ACM戰隊獻出誠摯的祝?！?/br>
——“BABYBABYEON！好運好運送上！”

全彩條幅和廣告牌，印有碩大的真人頭像。

居然不算太失真，相熟的一眼就認出那是許書硯。

他頭疼欲裂。

“不公平，明明是我們四個人，怎么只有他自己的照片？”孫靖還嫌不夠熱鬧，大呼小叫，“隊長，這不會是你……”

回頭見他陰惻惻地繃著臉，一雙沉沉的黑瞳盯著自己，嚇得趕緊收聲。

許書硯輕拍他的肩，“去查查誰干的，有勞?！?/br>
明明是平緩的語調，簡短的敘述，孫靖卻分明感到了氣場的壓迫，連聲音都發抖，“查……我查?！?/br>
*

不出兩天，孫靖從在社團聯合會任職的室友那打聽到，廣告牌和橫幅由美術協會設計。

美術協會？

許書硯不明白，搓了搓下巴，“我不認識那個協會?！?/br>
“所以我多問了一句，沒想到套出個大新聞?！睂O靖呲牙，樂呵呵地笑，“委托人是你表弟?！?/br>
許書硯動作一滯，抬眼看他，等他說完。

“本來美術協會不接這種活，跟學生會宣傳部似的，掉價。人家自詡高雅藝術，輕易不露面。而且他們之前那個會長太一根筋，油鹽不進，于是你表弟就出馬了?！?/br>
殷漁出馬，炒了那個會長。

起先只是社團內部矛盾。

喻明朗在網站聊天室約到的炮.友是N大藝術系的，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順帶捎上殷漁。藝術男留著泡面頭，把喻明朗和殷漁當作情緒垃圾桶，狠狠發xiele一通美術協會會長是如何忽悠每人上交60塊會費，許諾出本社團畫冊。

等大家拿到手，悚然發現那畫冊全是會長的個人作品，其他人的均以九宮格形式壓縮為附贈的別冊。

聽上屆的老會員說，這畫冊是會長自費出的，賠了幾千塊，只好賣了填補虧空，新會員就成了挨宰對象。

而附贈的別冊品質低劣，一看就是便宜的自印。

一時間，群情激憤。

會長無視，整天忙著泡新入協會的學妹。

喻明朗被泡面頭激憤的情緒感染，不自覺提高音量：“就沒辦法治他了？”

泡面頭嘆氣：“他家里有錢?！?/br>
殷漁嗤之以鼻，“我家里也有錢?！?/br>
那兩人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干嘛？”

“錢不使，變廢紙。錢不花，是傻瓜?！?/br>
“……”

*

許書硯嚼出味來，“你是說，他被人當槍使？”

正是傍晚飯點，蘇糖和孟想都不在。孫靖站著喝可樂，聽他這樣問，直擺手，湊近了坐，“不不，一開始他們只想給那會長一點教訓，但你弟嫌沒意思，建議低調收集證據，私下拉攏其他會員，寄附全體簽名的匿名信給學校和社團聯合會，罷免了他?！?/br>
“最后扶植了一個關系親近的男生當會長?！闭f到這，孫靖長嘆一聲，咂咂嘴，“看不出來啊，隊長，你弟還會玩政.治?！?/br>
許書硯不置可否，起身給殷漁打電話。

“哥？”接通后，殷漁嘹亮的一嗓子，差點沒讓許書硯反應過來。

“……你今晚有空嗎？出來?！?/br>
“沒空，我今晚在小南園有應酬?！?/br>
你還應酬……

許書硯頭疼，揉著眉心問：“什么時候結束？”

“那可說不準……我看到他們了，不說了?！?/br>
聽著線那頭的忙音，許書硯提起一邊嘴角笑了，玩味地看向敞開的窗外。

霞光消散，雷聲隆隆似遠似近，涼風撲面，桌面上散落的紙頁撲棱棱飛走。

出門時他挑了把長柄傘，大，能納下兩人。

外頭悉悉索索一陣細雨，轉眼聲勢滂沱。

*

小南園在龍樓，是N大接待外賓的飯店，規格高，消費高。

龍樓往高了看是仿古建筑，琉璃瓦屋頂，屋脊上雙龍戲珠。往下的橢圓形陽臺卻是巴洛克式，整體極其違和。

據說這樓是殷氏投建，學校拿了不少回扣，便不在意了。

從北邊的教師宿舍到南邊的龍樓步行將近一小時，許書硯一手揣兜，一手撐傘，走得漫不經心，褲腳淋濕一截，淺藍色向深藍色漸變。

中途進食堂要了碗陽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