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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奉陪?!倍四绝Q鴻毫不在意地說。忽看到楚岫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頓時殺意止不住地冒了上來,覺得該帶人連夜平了白云山莊才是!心里這么想,手上飛快地歸刀入鞘,手掌貼上了楚岫的后心。好在方才楚岫先以暗器逼了一下方守道,不算完全硬碰硬,內傷不算重,只是真氣有些紊亂。楚岫掙扎了一下,要去看他的后背:“我不礙事,你怎么樣?”剛剛他看得分明,方守道一劍偏左,若是刺得深了,便是心脈。“沒事,別動?!倍四菊f,真氣飛快地輸入楚岫體內,幫他壓制體內狂暴的內力。“我才是真的沒事,快看看你的情況!”楚岫看到這一會的功夫,端木黑袍的底部已有一道血線掛了下來,都快成小溪了。端木探清楚楚岫體內的寒氣并沒有要借機肆虐的意思,才松了手,任他轉到了后頭:“我也就一點皮rou傷?!?/br>事實上沒有他說的那么輕描淡寫。方守道那一劍已送得頗深,差一點就到心脈了,好在被楚岫的劍截下,卻斜斜往上拉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一直從左肩挑出,后來他又大幅度地出了刀,這會兒嘩嘩地往外冒血。楚岫一看,眼睛都被映紅了。“哎喲我的天,金瘡藥金瘡藥,趕緊,帶了的都拿出來!”青衣也嚇了一跳,急忙招呼她身后那群姑娘。待七手八腳地湊出了一大堆大包小包的金瘡藥,青衣正要上前幫忙,眼前一花,手上一空,已被右護法接了過去。楚岫抿著唇,默不作聲地把白色的粉末一包包往傷口上倒,倒一包,又很快被血水沖開。手指有些顫抖,不知是還沒從方才的打斗中完全緩過來,還是別的原因。“你先調息,讓其他人來就行……”端木想要回頭,轉到一半被楚岫按住了:“別動?!?/br>青衣看右護法如玉的側臉生生又白了幾分,氣氛略有些微妙,只得出來寬慰:“還好還好,阿彌陀佛,總算有驚無險……多虧右護法你出手快,而且竟然能算準那老匹夫落腳的位置,一把牛毛針讓他分了神,要不然,那一劍再往前遞遞,才是真的兇險了……”話沒說完,就見兩人齊齊看向她。端木鳴鴻的眼中寫著:閉嘴。楚岫的眼中寫著:后怕。想要夸一下右護法機智過人當機立斷的青衣訕訕閉了嘴。楚岫以手勢示意就地坐下的端木往前傾,把一小包一小包的藥粉全集中到一起,一次性倒上了他后背,明顯感覺到手下的肌rou抽搐了幾下。好在,血流立刻緩了下來。他側了側身,嗤啦撕下了衣擺上的一大片,然后利落地撕成一道一道:“抬手?!?/br>習慣性帶笑的人沒了笑意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事態嚴重。連端木鳴鴻這個正經傷患也沒了二話,利落地抬起了手。濃眉有些難解地動了動,明明在魔教這些年,他們兩人都經歷過比這嚴重得多的傷勢,也沒見楚岫反應這么大。事實上,兩人關系還好的那一陣,并肩戰斗時受傷就是家常便飯。楚岫先用一道干凈的布條貼上猙獰的傷口,然后用其他布條一圈圈地將端木的左肩整個裹上。不斷透過淺色的布條映出來的紅色,讓他又有些氣息不穩。時隔多年,這是他們再一次并肩戰斗,默契依舊,動作間的彼此回護,竟然也依舊。當時他離方守道潛伏的地點太近,對方出手又實在太快,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人的反應是最真實的。端木來不及把他帶離危險,便第一時間選擇了護住他。也當真巧合,端木背上新添的這一道傷,蜿蜒的形狀竟與他心口那道有微妙的相似。同樣一開始對準心臟,然后中途被撞開,帶出一道凌厲的創口。楚岫心里千頭萬緒,這點心思卻又無法向人提起,只得利落地打了個結:“你可能要好好歇一陣了?!?/br>端木點點頭:“左右無事,也該回去了?!?/br>這一鬧騰,風柳城已是無法回了。方守道都知道了兩人的身份,想必杭木涯等人在城里鬧事時,已不知有意無意泄露了身份,“魔教”二字向來特別刺激人,當年無天給正道武林留下了太大的陰影,想必這會兒全城如臨大敵了。杭木涯的許多手下落在他們手上,估計夠嗆。等白霜等人趕到,一群人一合計,決定先回潛清山。穩妥起見,青衣帶著一群姑娘也上了路,楚岫這會兒倒真的伸出了幾分歉意:“這么一鬧騰,醉香樓會不會……”青衣豪爽地一擺手:“放心,那群小嘍啰沒有知道醉香樓的,這回出來的姑娘都是原本其他樓里的,沒怎么在醉香樓露過面。方守道雖是尾隨我們而來,但應當沒有靠近過,不會看清了老娘的面貌的。嘿,這些年向肥豬那些人也不是白伺候的,只要他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還動不得醉香樓?!?/br>楚岫這才放了心。端木鳴鴻這回真要坐馬車回去了,他掀起車簾:“青姨,之前沒來得及說,你那想法,想做便放手去做,也不必立什么軍令狀,我不是無天,不等著屯一大堆銀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有一點,日后有什么想法,直接來說,不要處處想著拿捏一通。楚岫知道,我最懶得鬧些拐彎抹角的東西?!?/br>青衣不防他突然提到這事,愣了一下,又驚又喜,半晌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來:“是?!?/br>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即墨卿、張小衡姑娘的地雷~感謝即墨卿姑娘的營養液~☆、回山看?。ㄐ蓿?/br>回到魔教,發生了一件所有人——包括端木鳴鴻自己——都沒預料到的事。這位向來體壯如牛的教主大人,發燒了。這絕對是件新鮮事。要知道,這批被無天玩兒似地養出來的人,似乎是與“生病”二字絕緣的。個中原因有很多。比如無天順手給他們喂過很多奇奇怪怪的藥,只要能熬過去,體魄是強壯了一些的;比如無天不耐煩看到孩子病怏怏的樣子,一不小心弄死了幾個,嚇得其他人連生病都不敢了;比如這群人受傷早已成習慣,生命力之頑強驚天地泣鬼神,哪怕身上被捅個三刀六洞,只要當場掛不了,回來敷個藥還能再戰。作為最終冒頭的左右護法,楚岫自幼身體不大好,端木卻是從不生病的代表。所以當馬車得得得地駛入潛清山,楚岫第一個發現他臉頰有些發紅時,第一反應就是車廂里太悶了。端木在閉目養神,楚岫便伸手將窗簾拉開了一點點。后來發現不太對,那兩抹微紅逐漸擴散,竟是越來越明顯了,一碰他的額頭,燙的。右護法傻眼了。端木鳴鴻被他的動作驚動,睜開眼:“怎么了?”楚岫又是一驚:這一會兒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