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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人的劍已遞了出來,本要封他的后路,這會兒楚岫一側身,正指向他的左肩。這人正是方才出聲的年輕人。白云山莊以輕功著稱,于其他方面卻是平平,年輕人學到一定程度往往便開始互相配合著困人的劍陣,每日里不知要練多少遍,閉著眼睛都不會踏錯步子。然而這畢竟與實戰有所區別。這后生封了一劍本該立即后退,為其他兩人空出位置,但這會兒楚岫大半個后背都暴露在他的劍下,實在太有誘惑力,劍尖便不由自主地又向前遞了幾分,意欲一舉成擒。楚岫不閃不避。待到劍尖刺破了衣服、馬上就要陷入皮rou,對方覺得十拿九穩時,忽然一矮身,那人的劍頓時落了空,刺啦帶下一片白衣直奔方守道而去。后頭兩人的路被他阻斷,楚岫好整以暇地不了上去,還不忘用盡力氣將方守道的劍一蕩,喉頭雖然微微一甜,卻也成功將后者的劍引向了那年輕人。他出身魔宮,最擅長的便是鉆空子。趁著對方微亂之際,他成功脫離了劍陣,清嘯一聲便飛快地跑遠了。這一聲,既是確認端木那邊有沒有事,也是提醒紅綃趕緊離開。方守道氣得面皮直顫,一腳踹開自家的倒霉孩子便追了上來。楚岫時時變換身法,又用上些魔教的歪招,竟也沒成功將他甩脫。更奇怪的是,端木鳴鴻也沒有回應。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張小衡、即墨卿姑娘的地雷~感謝蕭焚初、即墨卿、“”姑娘的營養液~☆、護城河畔雖然比較確定與白云山莊的人相遇純粹出于巧合,方守道應當是尾隨了兩人一陣,看到他落單了才動的手,目的也只是為了堵住他一人,但保險起見,楚岫還是沿著長街飛快地趕回了與端木鳴鴻分開的地方。萬一那邊也有強敵,可夠端木受的。畢竟他那一下……估計能讓人疼上一陣子。楚岫有些心虛。萬一明天的江湖八卦瘋傳,堂堂魔教新任教主,在風柳城揩油不成反遭撩X腿,導致行動不便、躲閃不及被人當街亂刀砍死什么的,實在有墜魔教威名。自己作為罪魁禍首,絕對的責任人,恐怕會被教眾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所以沖回去看一番是非常有必要的。萬一端木正遭遇攻擊,說不定還能搭把手,雖然自己身后也跟著一長串尾巴,但兩人配合的效果還是可以翻倍的。萬一端木已經掛了,自己還能收個尸的同時想法子把知情人滅個口,務必讓八卦撲朔迷離一點,不要那么精準……事實證明,他想多了。花燈還在,孤零零地倚在墻邊,里頭的蠟燭快要燃到底了,昏暗的燭光一跳一跳的,已沒了初時那流光溢彩的模樣,讓本就沒什么人跡的巷子顯得愈發冷清。端木鳴鴻不見蹤跡。楚岫冒著被方守道追上的危險稍稍停頓了幾次,并沒有發現任何打斗痕跡,應當是自行離開的。又在附近兜了個圈子,也沒有找到人。耳畔是呼呼的風聲,身后的利劍如影隨形,楚岫口中發出幾聲呼哨,聲音不高,卻因用上了內力被送出老遠。專注聽了一會兒,不見回音。要么早就走得遠了,要么不想理自己。楚岫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可笑。既然不需要自己cao心,那也不必傻傻地杵在高處當標桿了。楚岫身形飛墜,猛地從房檐落到了巷中,收斂起所有的聲息貼著墻壁的陰影處七彎八拐起來。他本就身形瘦削,又擅長隱匿,東一拐,西一彎,動作稍慢的人便被他甩在了后頭。風柳城歷史悠久,房子蓋了一批又一批,最不缺的便是各式各樣四通八達的巷子,不一會兒,七人已被他甩掉了四個。剩下的三人一個緊跟著一個,卻是一時甩不脫。只要他們綴著,隨時能出聲表明方位,吸引暫時跟不上的四人。楚岫的內力本就非常一般,偏偏遇上的是輕功造詣猶在他之上的方守道,又繞著花燈所在區域無意義地跑了一大圈,這會兒便有些后繼無力起來。飛快地尋思了一番,立刻向風柳城外的護城河奔去。他就不信所有人都天上飛得,水里游得。方守道顯然猜出了他的打算,楚岫快要到巷子口時,頻頻地搶上前來想要截住,均被他以暗器逼了回去。一來一回三四次,寬闊的護城河已近在眼前。風柳城附近水網密布,水道四通八達,只要一頭扎進護城河,便又是一番海闊天空。一切都挺順利,眼看他滑不溜手越跑越遠,方守道幾乎氣急敗壞了。結果在最后關頭出了點岔子。楚岫飛身出巷,眼看就要跳入護城河時,一個身材高大頭發花白的老者一手卡著紅綃的脖子,從另一條巷子繞出,一見這情形,當即將紅綃甩了過來。這一下勁力十足,紅綃一個大活人直直地沖著楚岫飛來,還正好擋在他稍微前頭一些,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避過了。楚岫嘆口氣,無奈地伸手一接一送,將人推到一旁,身形再起時,方守道三人加后來的老者已團團將他圍在了中間。紅綃面色慘白,一手捂著脖子跪在地上干嘔起來。也不知到底是太倒霉了,還是真的神通廣大地搭上了這撥人,演了出苦rou計。楚岫的身影飛快地在四人之間穿梭,奈何新加入的老者功力竟不遜于方守道,幾次嘗試突圍都被逼了回來,頓時有些吃力起來。而且那人似乎與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看向他的眼神極其怨毒,上手全是殺招,一招比一招狠。連方守道都有些不安:“徐長老,這小子盜劍譜雖然可惡,可難保背后還有什么指使的,還是先留下他一條小命,帶回去問清楚才是?!?/br>那徐長老哼了一聲,怒道:“當年若是你大冬天被剝得赤條條扔到雪地里,差點沒凍得一命嗚呼,又被全山莊的人看得一干二凈,還會想要留下他嗎?”方守道頓時語塞。楚岫:“……”端木鳴鴻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徐長老把楚岫的無語看成了茫然,頓時愈發生氣了。忽然嘴皮子一掀,露出兩排牙齒來,其中上邊的兩個大門牙是殘缺的,顯出一個黑洞洞的口子。徐長老冷笑道:“小子,這回記起來了嗎?這可不也是你的杰作!”楚岫:“……”當年端木到底還干了些什么?能打落人家門牙,能把人剝得赤條條,就不能痛快給人抹了脖子嗎?到底為什么要留下那么大一個后患!方守道還有些猶豫,徐長老已厲聲喝道:“殺了這小子,不必留手!不還有跟他談笑風生了半天的女娃子么?哪個帶回去審問都一樣!”有了長老的命令,不說方守道,其他三人下手便又凌厲了不少。楚岫握劍的手有些顫抖,身上也多了幾道口子,護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