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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冷硬,仿佛沒有長刀落地這回事一般,頭都沒有轉一下,繼續向前走,腳下已經有些踉蹌了。楚岫眼觀鼻鼻觀心地經過長刀旁,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深深的侮辱?,F在這叫什么事兒?他的死對頭疑似受了重傷,不趕緊讓自己的親信護著,反而急急忙忙地找了自己,還弄了個兩人獨處的環境?這是嫌死得不夠快?楚岫悲憤地想,他看起來這么好騙嗎?這么明顯的一個套,他們為什么有自信自己會傻傻往里鉆?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猜到,要么是端木鳴鴻輕傷裝重傷,要么這里頭埋伏了他的手下,只要自己敢輕舉妄動,下一秒絕對會變成rou泥。不過在弱rou強食的魔教,普遍信奉拳頭才是硬道理,大部分人肌rou的發達程度絕對超過腦子的發育程度,不能對他們要求太高。于是他非常配合地擠出了一個緊張兮兮的表情:“教主,您受傷了?”端木沒有回答,兩人一前一后穿過前廳,來到了后頭。到處都是無天身邊護衛的尸體,楚岫看到曾經不可一世的無天撲倒在教主的寶座上,身子幾乎斷為了兩截。端木鳴鴻終于停了下來,一手扶住門框,瞬間留下了一個血掌印,楚岫看到有血水順著他的手肘處淌下來,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猩紅到刺目。他有些困難地側過身,看向楚岫,眼底的情緒頗為復雜:“楚岫,無天死了?!?/br>楚岫畢恭畢敬:“是的,從此以后您才是真正的教主。千峰閣一定守規矩,唯教主馬首是瞻。之前無天那老家伙怕左右護法交好動搖了他的位置,屬下迫不得已之下多有得罪,還望教主多多海涵。日后有何吩咐,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絕不會皺一皺眉頭?!?/br>抓住時機表明立場很重要,既然端木鳴鴻沒有當眾將自己格殺,說明他還有點用。楚岫腦筋一轉,覺得端木初登大位,手中眾位壇主的把柄不夠,只得捏著鼻子應付自己。于是順水推舟,紅口白牙地一分辯,輕飄飄地把往日死掐的原因歸結到了死人身上。雖然那也是事實。端木定定地看著他,兩道濃眉皺了起來:“……別叫我教主?!?/br>“……?”楚岫的眼中一瞬間有些茫然。那雙見了他就冷冷淡淡滿是戒備的眼中難得地出現了幾分迷糊,端木鳴鴻的眼神柔和了一些,嘴角彎了彎,抬手:“來,扶我一下?!?/br>這是要聯絡聯絡早斷了百八十年的感情?楚岫只能想到這么個解釋。他略微有點潔癖,心塞地掃過對方又是血又是塵土的大手,滿心的不甘不愿,卻絲毫不敢怠慢,屁顛屁顛地迎了上去,扶住那只忽然尊貴起來的大手。剛一扶好,端木便順勢將身體所有的重量壓了過來。楚岫肩上一沉,有些單薄的小身板兒整個向下矮了一截,頓覺對方在借機報復,只得咬牙扛著,再次問道:“教主,您受傷了?要不要讓白藥師來看看?”端木鳴鴻的身上熱得有些過分,大約是動用了什么邪門功法的緣故。碩大的腦袋低下來擱在楚岫的頸側,呼吸間灼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地噴在他的耳邊:“……無天死了?!?/br>聲音有幾分激動,卻明顯中氣不足,若真是裝的,這天賦不去演戲實在有些浪費。“是是,教主神功蓋世,無天哪兒是您的對手?”楚岫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有心要探一探對方的脈門,卻終究死死地克制住了。跟主人一般硬邦邦的頭發支棱著擦過楚岫的頸側,兩人靠得實在太近了一些,楚岫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呼吸所至之處升騰起了一層溫熱的水汽。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但端木鳴鴻死死地扣著他的肩,只得放棄了。半扶半拖地架著他坐上了一個小榻,翩翩的白衣上染了半身血,楚岫錯過了近在咫尺的一探虛實的機會,放開時頗有些戀戀不舍。于是眼中自然而然顯得溫情脈脈,似乎非常擔心新教主的身體。端木鳴鴻的神色更加柔和了一些,深呼吸一口氣,壓下了不斷上涌的氣血,將前頭的話說完:“無天死了,日后再無壓著你的教主,還叫我端木,就跟……以前一樣?!?/br>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刺猬又開新文啦,請姑娘們多多關照~~這篇文打算主攻感情戲,直接從成年開始,主調甜寵,但往事有些波折,萌包子時期穿插在回憶中,希望能有進步~O(∩_∩)O~感謝即墨卿、張小衡姑娘為本文投下的地雷~感謝張小衡、即墨卿、大米姑娘為本文灌下的營養液~感謝張小衡、江浸月、即墨卿、囧瑟、無辜的粽子、明天會更好、好文留名、蒼央、深更半夜、阡雨陌、瞌睡蟲、法理姑娘為投下的地雷~感謝小音、明天會更好、明鏡無塵、即墨卿、深更半夜、白泥、葉楓紅霜、阿牛姑娘為灌下的營養液~☆、莫名糾葛(修)楚岫一愣,抬眼極快又極細致地看了一下端木鳴鴻的表情,發現他神色不似作偽,忽然展眉笑了一下。他本就生得好看,這一笑起來便如寒冰乍破,月朗風清,只是嘴角卻不易察覺地帶了一點嘲諷:“教主說笑了,多少年前我便稱您為左護法了,哪有再把兒時的稱呼搬出來的道理?”再說,那會兒的你,可不會叫我楚岫。曾經的小狼崽子,一步都不肯離開他,一口一個“老大”。他真以為自己養了只忠誠的小狼,沒想到卻是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端木鳴鴻眉頭更緊了一些,似有不悅:“有何不可?你也說了,當初都是迫不得已,現在既然沒了障礙,為何不能如從前般稱呼?”“往昔的情分屬下不敢忘,只是現在上下有別?!背侗砬檎\摯地推托,眼見端木的眼中升起了怒氣,又補充了一句,“哪怕你我愿意,旁人聽著也不像話?!?/br>既然端木要打感情牌,他便也從善如流,把稱呼從“您”改成了“你”。對方顯然還不滿意,正要再說些什么,卻忽然低低地咳了一聲,噗地嗆出了一口血來。有了開始,便再難停下來,又連連嘔了幾口才勉強緩了些。一時間下巴上脖子里全是紅色,觸目驚心。楚岫見那血中帶黑,顯然是被無天的毒掌所傷,心頭一跳。卻見端木鳴鴻迅速地在身上點了幾下,盤膝而坐,雙手虛虛地抱在身前,一瞬間周身竟然隱隱冒出了紅光,灰敗的臉色也眼見地恢復了過來。于是還沒來得及分辨剛才驚的是什么,楚岫又震到了。這人的赤炎真氣竟是練到了體外都能顯出異象的地步,怪不得無天和童寬都在陰溝里翻了船。自己號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