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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斟酌著語氣問道:“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閣下的父親不知擔任何職?”葉少卿沉默一會,道:“其實,我不記得我父親是誰了?!?/br>“不記得?”麥危愕然,他昨晚已經有了諸多猜測,但是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給出這種答案。“是的,在我有記憶開始,就呆在一個偏僻的小城里,也沒有親人?!比~少卿目光悠遠,茫然中帶著些許憂郁,活像一個打小被賣到山溝溝里跟家人失散多年的拐賣兒童,麥危和管家慈愛地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同情和憐愛。“竟然是這樣,可憐的孩子?!?/br>麥危關切地看著他,問道:“你既然住在偏僻的小城里,體內怎么會有圣光存在呢?恕我直言,這幾十年來被神圣權杖賜福覺醒的孩子,全部都是帝都里名望貴族的后輩,從沒聽說還有流落在外的呀?!?/br>權杖賜福?葉少卿撇了撇嘴,那根權杖就在他腦袋里呢,口中卻裝傻到底:“我也不知道,自然就有了?!?/br>“難道……”麥危熱切地注視著他,雙眼里閃爍著時而激動時而疑惑的光芒,想了半天也沒有定論。葉少卿眼神微微閃動,突然問了一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會長,你最近有沒有聽說教廷抓了什么通緝犯的傳聞?他們被抓起來之后通常會怎么樣?”“通緝犯?”麥危疑惑地皺了皺眉,“如果被裁決庭的人抓到,審判之后會依據裁決行刑。你問這個干嘛?”“那,異獸呢?”麥危道:“如果是被判定破壞性極大的危險異獸,大概當場就處死了吧?!?/br>葉少卿一驚之下差點打翻了水杯,一股涼意從后腦陡然竄上來。麥危訝異地望著他:“怎么了?”“……沒事?!比~少卿垂下眼瞼,指尖無端發冷。麥危笑了笑道:“如果閣下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盡管說,好歹我也掛著個會長的名頭,還是能略盡綿薄之力的?!?/br>“多謝?!毙\蹲在桌子底下抱住主人的腿,葉少卿拍拍它的腦袋,將心底的擔憂收斂得嚴嚴實實。“對了,差點忘記還有一件事?!丙溛J嬲姑碱^,朝管家投去一個眼神,后者會意,立刻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只籠子提進來,上面蒙著一層黑布,完全遮擋了光線。“這是?”葉少卿奇怪地打量一陣,以他的感知力竟也被黑布隔絕在外,猜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您的恩情,我和可可難報萬一,可惜這次我是陪女兒出來狩獵散心的,手邊沒有什么值得拿得出手的東西,這是前幾天我在狩獵場親手捕捉的一只異獸,贈與閣下,聊表心意。等回到帝都,還請過門一敘?!?/br>在麥危的示意下,管家將黑布緩緩掀起,露出一個精致的半圓形鳥籠,里面安靜地蹲著一只毛色火紅的小雀,羽毛層次不齊,其貌不揚,一雙黑豆似的小眼珠,警惕地盯著籠子外的陌生人。麥危道:“這只鳥外形上像普通的紅雀,但奇怪的是,在我的精神力感知下,發現血統并不是紅雀,它的晶核體積雖小,散發的精神力卻異常強大,我想它的父母很可能是兩種不同屬別的鳥類結合,誕生了這只變異的小家伙,一般情況下,不同屬別的異獸結合是很難產下后代的?!?/br>“變異?”葉少卿在籠子前蹲下,目光與小鳥相對,伸出一根手指從鳥籠的縫隙中探進去,它大著膽子靠過來,看看葉少卿又瞅瞅手指,張口就是一啄!“……嘶?!比~少卿眼皮子跳了一下,頓時覺得小嘰比這貨可愛多了。麥危忍俊不禁,哈哈笑了幾聲道:“我原本打算帶它回去好生鑒定一番,確定品階和種類,不過它似乎對我的精神力相當排斥,死活不讓我靠近,我做鑒獸師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頑固小家伙?,F在看來,它說不定會比較喜歡你?!?/br>“……喜歡還咬我?”葉少卿無奈地搖了搖頭。趴在他頭頂上的小嘰,雙眼瞪得滾圓,像是遇到天敵一樣直挺挺地揚起尾巴,非常不友好地朝籠中小鳥發出一聲挑釁地低吼,四肢死死扒住葉少卿的腦袋,像只護食的幼貓兒似的。小鳥別開腦袋,以示不屑。“它還沒有名字,你起一個吧?!?/br>葉少卿廢了老大勁,把小嘰從自己腦門上扒拉下來,犁了犁亂糟糟的頭發,不假思索地道:“既然是只鳥,就叫麻雀吧?!?/br>麻雀:“……”小嘰捂著肚子一陣悶笑,撲到籠子邊,探出爪子撩它,小小的一只,比小嘰看上去還幼小得多,除了啄一啄似乎也沒什么殺傷力的樣子。大魔王滾球了,終于有了個新來的可以給它欺負欺負,嘗嘗當老大的滋味!這么一想,主人再多一只靈獸好像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的事了。然后,小嘰就發現自己伸進去的毛爪禿了一塊。小嘰:“……嗷??。?!”吐出最后一根毛,麻雀若無其事地抖了抖翅膀,鋒利的鳥喙在燈光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葉少卿總算知道為何麥危說這家伙比較喜歡自己了,這鳥嘴往哪兒捅不是一個大洞?!自己的手指連油皮都沒擦破,妥妥的真愛??!葉少卿哭笑不得地抱起委屈啜泣的小嘰,再次向麻雀伸出手,無形的精神力鼓蕩,試探著向它的意識海涌去,手指在空中輕輕劃動出鐫刻術的符文,他如今無論是精神力還是掌控力都今非昔比,施展鐫刻術的時間大大縮短。麻雀微微掙扎一下,在感覺到對方溫和的精神力深處隱含的圣光氣息后,漸漸安靜下來,順利地讓他刻下起精神印記。鐫刻術的光華隨著印記徹底落下而逐漸消散,麻雀額前一撮羽毛開始逐漸拔長,最后形成一道扇形冠羽,鮮紅欲滴。咔嚓兩聲,小麻雀面不改色地將鳥籠兩根柵欄咬斷,若無其事地飛出來,落到葉少卿肩上,朝小嘰示威似的叫了幾聲。小嘰耷拉著耳朵,頓時更憂郁了。麥危留意到他施展的鐫刻術,對他的身份又有了新的疑惑。不過他沒有多問,而是叫管家遞上來一張朱紅的請柬。“不久后是小女的訂婚宴,請閣下屆時務必賞光?!?/br>葉少卿想著萬一夜錚那廝真的被捉住了,說不定還要找麥會長幫忙,便一口答應下來。他翻開請柬,見新郎姓名那行龍飛鳳舞地寫著兩個大字——葉柯。驟見這個名字,如同被一顆子彈穿心而過,葉少卿陡然一陣心悸。他確認自己不認識此人,可是撲面而來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作者有話要說: 該來的總會來狐:又多一個吃白食的第64章“葉柯……”麥危沒有察覺他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