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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便是催促他脫衣,免得受了更多的寒氣。 杜譽卻堅持不肯:“沒、沒事……淋個雨、發點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明早就好了……” 花朝當然不肯聽他說,他一向照顧她比照顧自己多些,又十分古板固執,只怕是擔心自己衣著不整、有辱斯文,再任由他辯駁起來,估計他會抬出一整套孔孟綱常。 見他推辭,二話不說,干脆上手扒他衣服。 杜譽沒料到她行動如此果敢生/猛,連聽他說完都不愿意,嚇得連連往后退卻:“花朝……” 花朝不管不顧,索性整個人撲上來,拽他衣襟。他本能往旁邊一躲,花朝沖勢卻絲毫沒有減緩,“咚”的一下,額頭撞在了一旁的巖石壁上。 那一下撞的不輕,巖壁又凹凸不平,登時磕了一個口子,有小血珠冒出來。 杜譽大驚,“花朝!”立刻扶起她看傷勢。見那傷口紅腫,有殷紅血液流出來,一時歉疚又心疼。 花朝當然不給他自省的機會,一邊捂著傷口,一邊作勢打他,氣呼呼道:“都怪你!都怪你!” “嗯,都怪我?!倍抛u的確打心眼里認為是自己的錯,但現在不是將他碎尸萬段的時候。誠懇道完歉,立刻傾身過來托起她的臉,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她卻輕哼一聲避開:“你不讓我脫你衣服,你也不要管我傷口!” “花朝——” “別叫我,沒得商量!”花朝怒道。話落卻半晌沒聽到他聲音,以為自己沒威懾到他,撇撇嘴,又故意補了一句:“都磕破相了,以后丑死了,還怎么嫁人!都怪你!” 杜譽輕嘆口氣,好半晌,終無奈道:“好,我隨便你……快轉過來讓我看看傷口?!?/br> 花朝這才轉過身來,沖著他得逞一笑。 杜譽哭笑不得——我不肯,那是為你好。 花朝將額頭湊到他跟前,任由她查看自己的傷口。那一下其實撞的還怪痛的,不過能讓書呆子乖乖就范,還是值的。她笑的得意洋洋。 杜譽比花朝高,他捧著她的臉查看傷口時,前襟剛好展開在她跟前。她索性直接探出手去,解他腰帶。 饒是已然答應了她,他還是本能一驚,下意識伸手握住她手?;ǔ菚r氣地抬頭瞪他。 杜譽被她瞪的無奈,訥訥松開了她手。 花朝繼續興沖沖完成她的未盡大業。 一邊忍不住問:“怎么樣,傷口大不大,以后會不會留疤?” “不大,沒事。我今日剛好采了些治傷的藥,一會給你敷上……”杜譽道,想起她那句“嫁人”的話,微微一頓,神色變得十分鄭重:“留疤也無妨……反正……” 那一句話早已在腹中舌尖翻滾了不知多少個回合,可將要出口時,那樣的勢在必得終還是敵不過面對她時的患得患失。 他沉默了好一會。 花朝意識到他的沉默:“反正什么?”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好奇地抬起頭看他。而他也正低頭看著她出神,兩人本就離地十分近。她一抬頭仰面,唇恰好擦到他的下頜上。她濕涼的唇觸在上面,令他渾身如遭電擊一般不期一震,眼底墨色猝然加深,全身的熱亦一剎那洶涌起來?!胺凑?、反正我會娶你……”話落,花朝仍在愕然中,他已伸手托住她后頸,唇狠狠覆上了她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都被鎖,愁人。。。 趁今天難得有空,大家再給我點掌聲,我會飄飄然來個三更噠哈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三更) 花朝手上仍攥著他外袍的帶子, 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一懵,腦中剎那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涌,不知是被他熾熱的溫度帶的, 還是她藏于身體深處的巖漿突然爆發,渾身熱的像一塊燒的赤紅的炭。攥著帶子的手不覺松了,手無處安放,竟不知怎的抵上了他的胸膛。 這是今日他第二次親她。前一次, 她羞于面對,也因為即將到來的離別, 不愿面對。 她何嘗感覺不到兩人之間這些天慢慢生出的情愫,但她必須要走的。她不能拖累他。這附近已經有官府中人在打聽她消息的行跡。她藏不了多久, 過不了幾時,就會有更多的人來找她。 她本不該對他有這樣的感情和依賴,亦不該令他產生對于未來的錯覺。 令她震動的不單是這個吻, 還有他那句話。 他說要娶自己。若是一年以前, 她定然會含羞答應, 可是現下, 她是一個在逃的、未來歲月注定見不得光的人;而他,卻前途朗朗, 定然會站到最明亮的地方去, 光彩奪目。 洞外風雨大作,密林被刮的嗚嗚作響。偶爾有雨絲被大風吹進洞中,亦被那一方巖石擋在外頭。 巖石后這塊小小的角落,就像他和他那間破敗的小茅屋一樣, 給了她短暫的棲身之地。 而就是這么小的棲身之地,讓她感受到了比那軒敞富麗的宮殿多出數倍的溫暖與開心。 但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如果沒有明天多好!如果時間就這么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多好! 可就算是停留在這一刻,她仿佛亦沒有恣情去享受。想到這里,她心里涌上一陣悲涼——如果她的未來注定是一片泥濘,那可不可以,讓她自私一回、短暫地擁有一下現在? 杜譽的吻燎起她身上的火熱,她抵在他胸口的手本想將他推開,可不知怎的,就是使不上力氣。它們軟軟的伏在杜譽胸前,感受著他蓬勃的心跳。 一剎那,她忽然很想撩開他的衣襟,更近、更緊密、更無阻擋地去感受他。 這一股沖動自她心底噴薄而出,她完全沒來得及抵擋,手已緊緊捉住了他的領口。那衣裳淋了雨,已然完全濕透,因杜譽發著燒,衣裳上傳來撲撲的熱氣。 她的指尖十分冰涼,她的指下卻相當灼熱。唯一的共通之處,便是那融在一起的濕潤。 杜譽此時正醉心于她的唇,小心翼翼、一點一點輾轉其間,全未料到她對寬衣之事這般鍥而不舍。 他眼底墨色更深,再這么下去……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杜譽最后一點理智在一寸一寸淪陷。她的唇散發著這世上最醉人的香氣,而那,只是她整個人的一丁點微小的縮影。他本能渴求更多。 然而他終只是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下,松開她,聲音已有些喑?。骸盎ǔ瘎e鬧……” 她的小手卻并未被他這不輕不重的一聲喝住,繼續在他身前亂動。他喉結輕滾,勉力將那里潛伏的、隨時可能不受控制的掙脫出來的聲音吞下去,捉住她雙手:“花朝!” 花朝抽出手,露出一個頑艷的笑,明知故問:“怎么了?”又低低撒了個嬌:“你方才……明明同意了的……” “我同意了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