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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眼看他:“你左家一脈有后,也虧了你母親當年還生了幾雙弟妹,你死前沒有后代,自己也是絕戶?!?/br>左無懼:“……”季九幽手指在車門是一敲:“行了,說正題,這戚羨云怎么回事?”——斷了左家香火被祖宗罵死的左滿貫并不知道自己還多了“單驕”的愛稱,此刻,他和女裝鈴精坐在一個客廳的沙發上,押他們來的四人已經退出去了,戚羨云走到酒柜前取了紅酒出來,倒了三杯,客客氣氣地端過來,又好整以暇地在左滿貫和鈴精面前坐下。鈴精本就討厭季九幽,此刻對著季九幽的翻版也沒有好臉色,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戚羨云晃著手里的紅酒,漫不經心的時候,神態上和季九幽還真有幾分想象,但戚羨云畢竟年輕,這副姿態有些故作老成的做作,與季九幽那信手拈來的散漫和紈绔不羈沒辦法相提并論。因此,鈴精又是一個大白眼翻了過去,差點眼珠子翻不回來。戚羨云沒有看鈴精,而是看著左滿貫,他凝神,歪了歪頭,挑眉道:“家族里有人當年參加過左氏的葬禮,也留著一些故人的照片?!币馑己苊黠@,左乘風到底長什么樣,他知道。左滿貫不吃這套,嗤一聲,鄙夷道:“戚年生多活的那些年,不也是借著別人的殼子,我到底是誰,不是一個殼子可以說明的?!?/br>戚羨云看著他:“你只有一張嘴,說是左乘風,我就必須信?”此刻,季九幽已經混了進來,左滿貫也無需他信與不信,能在這里搜出點真相來便行了,他便和戚羨云兜起了圈子:“說起來,我沒比你大幾歲,不過你當年的滿月酒,我倒是跟著家父去過?!?/br>戚羨云一副大家聊聊就聊聊的姿態,挑眉看著對面。左滿貫扯唇:“我混入那個盤口的時候,打聽到你戚家本家的一些傳聞,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不過這滿月酒,因為我剛好去過,比較巧,還有點印象,不但有印象,我還聽我父親后來提過好幾次?!?/br>戚羨云緩緩道:“你和我說這個,倒不如說說看,你一個左家人,為什么要混入戚家的盤口,之前又為什么要用假身份來參加博覽會?”左滿貫卻跟著唱反調:“這個我稍后告訴你,反正我人在這里,哪兒都去不了,等會兒說也一樣,但你這個周歲酒,我得先和你好好說道說道?!?/br>戚羨云忽然露出了不悅,臉色落了下來,神態再也不復之前的雍容與江南大院中的氣度。變臉的這一幕鈴精和左滿貫都看得一清二楚,左滿貫心中多少有了計較,鈴精卻是疑惑:怎么和在江南大院時候態度兩個樣了?左滿貫開了口:“你滿月那日的事,也是有趣的很,我當年好歹姓左,地位比你爺爺都高,跟著我父親做主桌也是理所當然的,然后呢,我父親就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br>這些事,也是左滿貫大了一些之后從他父親口中得知的。話說那日周歲酒,戚家請的賓客多到可以踏破門檻石,屋內屋外院內院外都是桌席,主桌就坐落在大廳正中央。敬酒結束,抓周環節,當年還是乳齒小兒的戚羨云被抱到已經清理干凈的主桌上,桌上擺了一堆小玩意兒,只有正中央有個卜算的羅盤。小孩兒模樣俊俏,惹人喜愛,周圍人逗他,要他自己去桌上抓周,戚羨云的母親更是伸了手指向桌中央的羅盤。但其實誰也沒指望戚羨云會真過去抓,對這么小的孩子,沒人報以不切實際的期待。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的,還在桌上原地爬的戚羨云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走向了桌中央,在眾賓客和家人的驚呼中,準確無語地彎腰蹲下,一把抓住了羅盤!這當真是天降大喜,抓住了羅盤的戚羨云受到了無數的稱贊和掌聲,小孩兒頂著純真的面孔卻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拿著羅盤坐在桌上咯咯咯直笑,抓周抓道羅盤的消息如同浪卷著魚,一翻又一翻,很快,廳內擠滿了來觀摩的賓客。戚家老爺子的臉都笑開了花,然而當時帶著左無懼來參加周歲宴的左父卻沒有笑,他沉默地望著桌中央的戚羨云,眉頭緩緩擰了起來——因為他在戚羨云的身上看到了許多的絲線,那些線很細很細,也不是尋常的物件,恐怕rou眼是不能看到的,而就是這些線,無形中黏在小孩兒的手腳四肢上,不久前,也就是這些錢牽著戚家這位小少爺朝桌子中央走了過去,那感覺,就好像一只被cao控的活人木偶。“我父親當時雖然見了,但也懶得多管,主要他實在瞧不上你們這暴發戶一樣忽然在這20年里發跡起來的戚家,吃完就帶著我走了?!?/br>說完,左滿貫看著對面的戚羨云,展顏一笑:“所以,你剛剛問我怎么證明我是岐村左家人呢,那我就告訴你,就憑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能耐的七少,不過就是個站在人前的傀儡而已,當年有人cao控你抓住了羅盤,而現在,那個cao控你的人,依舊在你身邊,你還是傀儡……”“夠了!”紅酒杯摔碎在地,戚羨云擰眉怒目站了起來,對著左滿貫喝道,“一派胡言!”左滿貫聳肩抬眼:“既然我胡說八道,你這么生氣干什么?”戚羨云卻是梗著脖子漲紅了臉,沉默無言地端起茶幾上一套茶具摔在了地上,言行之間哪里還有剛剛在江南大院的沉穩和雍容,全然變成了一個焦躁、亂甩東西的暴力狂。他摔完了東西,揚長而去,沙發這邊的鈴精和左滿貫同時聽到門口有人叫他:“七少,你……”“滾!”不久,客廳的門被合上,只剩下了左滿貫和鈴精。鈴精早已提前看過這間屋子,發現沒有監控,便當即問左滿貫:“他這么暴怒,是真的被你忽悠對了?你別告訴我,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br>左滿貫點頭:“的確都是真的,只是我起先沒想起我爸早年和我提的這件事,說起來,我爸早些時候就對戚家有質疑,說他們崛起的很有問題,沒有幾代的積累,怎么會有望族?哪家名門望族是突然崛起的?”鈴精想起剛剛左滿貫說的黏在戚羨云身上的絲線,不解道:“難道戚家背后還有其他人?”左滿貫翹起了二郎腿:“難說?!?/br>而這個時候,剛剛走捷徑來到山上大宅的盛連,從腦袋到腳底板都裹著輪回河,隱形人似的,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大宅。大宅里此刻燈火通明,卻沒有什么人,地方大,迷宮似的,但披在身上的輪回河一角卻扭出一個狗頭的形狀,帶路似的,飄在盛連腳下。盛連便跟著走,不多時,他穿過又一處院子,走進了一個大廳,這一次這個客廳里有人,雖然只有一個人,但盛連一眼認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