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好的大學嗎？”

“按照權威機構列出的排名來說，是的?！盨回答，“在這里誕生了許多偉大的科學家，也是第五次文藝復興的起源地?！?/br>
“哦，真不錯?！庇让呖粗贿h處聚在一起年輕大學生，他們正對著一塊虛擬屏幕，高談闊論，神采飛揚，不由地有些羨慕。

“我也是在這里誕生的?！?/br>
尤眠停下了腳步，“嗯？”

“在博士的科研室里，我第一次開機，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br>
尤眠想起曾經聽到的S的胡言亂語，小心翼翼地問：“你說的博士，就是創作你的人嗎？”

S點點頭，“我在他身邊待了二十年，一直到……”

S不說話了，但尤眠知道他想說什么。如果他沒有記錯，這位博士的下場是被“剁成了rou醬”。尤眠偷偷地瞟了S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覺得萬年面癱的S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松動。

兩人來到歷史學院，發現這里比其他地方冷靜不少。按照導航，他們找到紀蔚辰的辦公室，還未敲門，就看到紀大教授正和一個清瘦的男人走了出來。

“林教授，你慢走?！奔o蔚辰道。

男人點點頭，“請留步，紀教授?！?/br>
紀蔚辰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表情如癡如醉，連站在一邊的尤眠都沒有發現。尤眠等了半天，好笑道：“人都已經走了，還看什么看？有那么好看？”

紀蔚辰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道：“尤眠，你來啦！這位是？”

尤眠惡作劇般地，“你先別問我啊，我倒要問問你，剛剛那個是誰？”

“啊，他是一名物理學家，”紀蔚辰有些慌亂，“姓林，叫林啟航?！?/br>
“你一個歷史學家怎么和物理學家打上交道了？”

“這……”紀蔚辰抓抓頭發，“這件事說來話長。對了，林教授也是火星計劃的一員，會跟隨我們一起去火星?！?/br>
尤眠嘆了口氣，“我正是為這件事來找你的?！?/br>
聽說尤眠不能去火星，紀蔚辰還有點生氣，大聲嚷嚷著：“怎么可以這樣！我一切都為你準備好了！”

尤眠只好向他出示自己身為孕夫的標志，紀蔚辰震驚地半天說不出話，胡亂地指指手環，又指指尤眠的肚子，“你……你難道？”

“是的，”尤眠郁悶道，“在生下孩子之前，我算是被禁錮在這個星球上了?！?/br>
紀蔚辰瞪著他，“話說，你結婚了嗎？”

尤眠汗顏，“沒有?！?/br>
“那你……”

“蔚辰，這是我的恥辱，咱能不談嗎？”

“哦哦，我明白了?！奔o蔚辰點頭如搗蒜，“不說這些。不過你不能去火星真的很可惜?！?/br>
“沒關系，”尤眠安慰他道，“你先去，等個一年，我也到了?！?/br>
紀蔚辰品味著尤眠的話，“你的意思……”

尤眠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他拍拍紀蔚辰的肩膀，“我先走了，你出發那天我會去送你的?！?/br>
“好啊。對了，你還沒有和我介紹和你一起來的那位朋友呢?！?/br>
兩人一起回頭，卻發現身后空無一人，不由地面面相覷。

*

順著記憶中的道路，S在一棟白色實驗樓前停下。這棟樓顯然已經很久沒有被使用了，年代久遠，破爛不堪，荒涼非常，和物理學院其他的建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S站了一會兒，藍色的眼眸平靜一片。他伸出手，試圖去推那扇熟悉的門……

“這里是禁止進入的?！?/br>
S頓了頓，回頭一看，正是剛剛在紀蔚辰辦公室門口偶遇的林教授。S收回手，“抱歉，我只是好奇?！?/br>
“沒關系?！?/br>
S朝林教授點點頭，正欲離開，林教授卻道：“我剛剛還在想，你什么時候會過來?！?/br>
S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讓之呈現出一種疑惑的狀態，“我不懂你的意思，教授?！?/br>
林啟航走到S身邊，抬頭看著面前殘敗的實驗樓，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甲和乙一起接受了頭顱移植手術，手術成功之后，甲擁有著原本的身體和乙的頭顱，那甲究竟是甲，還是乙？他的思想和記憶，是屬于甲，還是乙？”

S不動聲色地聽著這位教授詭異的言論。

林啟航轉身看著S，“你能告訴我答案嗎，S？”

S沉默著，CPU卻正在進行數以萬計的信息處理。三秒之后，他得到了一個可能性最高的答案?！安┦?？”

一陣風吹過，落葉在對視的兩人周圍沙沙作響，正如一百年前一樣。

*

尤眠呼叫了S好幾次都沒有得到回應，正著急時，S卻不知道從哪里蹦了出來。尤眠埋怨道：“你怎么一聲不響地就走了，也不和我說一聲，你去哪里了？”

S只是簡單地回了一句：“去周圍逛了逛?！?/br>
尤眠想繼續追問，再想想又覺得算了。每個人都會有只屬于自己的秘密，想必機器人也是一樣的吧。他雖然決定和S長時間相處下去，但也沒必要每件事情彼此都互相知道。

離開斯諾大學，尤眠叫車前往醫院，S則以“剛剛恢復，體力不支”為借口先回家了。由于已經預約過，產科醫生已經恭候多時。同樣等候多時的還有一臉不耐煩的顧衍。

一見到尤眠，顧衍的煩躁終于有地方可以發xiele，他怒道：“你怎么才來？不是預約的半個小時嗎？最基本的守時你都做不到？”

一邊的護士禮貌地提醒，“請對我們的孕夫溫柔一些，不然會嚇到寶寶的哦?！?/br>
尤眠一臉懵逼，“顧大少爺，你在這里做什么？”

顧衍不爽道：“醫院有規定每次產檢，都需要伴侶陪同?！?/br>
尤眠奇道：“既然你這么不想來，可以不對外承認你是我孩子他爹不就行了?！?/br>
“我的家庭醫生已經把上次基因檢測的結果入錄系統，現在我們是被迫綁定在一起。不然你以為我想？”

尤眠嘴角抽了一下，諷刺道：“你的家庭醫生未免也太盡職了?！?/br>
在顧衍的不情不愿的陪伴下，尤眠做了全套的檢查。檢查結束后，醫生告訴他們孕夫和胎兒均一切正常。

顧衍隨口問了一句：“是男孩女孩？”

醫生笑道：“你們想知道嗎？”

尤眠忙道：“不想?！彼琢艘谎垲櫻?，“你什么意思？現在還來一個重男輕女或者重女輕男嗎？”

“拜托，提前知道不好嗎？我們也可以提前準備啊?！?/br>
“有什么好的，我喜歡保留最后一刻的驚喜?！?/br>
“哼，固執，庸俗?！?/br>
“顧少爺，你話是不是太多了？是你生還是我生??？”

醫生插了一句：“你們感情真好?！?/br>
兩人齊齊轉頭看向醫生，臉上不約而同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