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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又覺得不太對,魔界活著的,明明還有一個人,當初魔君橫空出世之時,拂羽說他見過的第一個人便是應蕪,為何不取應蕪的血,還是說,應蕪如今,不見了?宣離記得,上一次他來魔宮的地牢時還見過那人,后來呢?“你在想什么?”景安問。宣離頓了頓,“我在想,魔界中明明還有活著的魔族人,為何靈漪要舍近求遠,要拂羽的血呢?”“活著的魔族?誰?”“應蕪?!?/br>“應蕪”景安頓了頓,“是那個小鸚鵡嗎?會學人說話的那個?”談及此處,宣離猛地想起歲御令破碎之前,他追著堯川一路跑到人間,剛入皇城上空,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那是司命的聲音,他毫無防備的回身,就在回身的一瞬,刀劍刺穿他的胸膛封住他的靈脈,下落之時只見一雙紫色的瞳孔慢慢模糊,那時便是應蕪吧!學人說話的小鸚鵡?“對,是他?!毙x越來越覺得,事情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至少不像表面這樣簡單。景安似在思索,片刻后道:“既然有應蕪在,那靈漪的確是舍近求遠了,拂羽殿下的血脈雖然強大,卻并不精純,不見得有應蕪的來的好,靈漪舍近求遠,想來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應蕪不見了,或者,已經死了?!?/br>宣離搖了搖頭,“應蕪應當沒有死,前不久我在魔宮還曾見過他,甚至在離開的一瞬他還回身看了我一眼,我覺得”宣離突然頓住了,腦海里閃出一個陌生的念頭,他抬起頭對上景安的視線,那人也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半晌他說:“他或許,是在給你提示?!?/br>“提示”宣離不住的思考,喃喃道,“他在提示什么?提示我云依未死,還是”宣離忽然明白過來,“他在提示我,魔族正在以血生魂?!?/br>腦中豁然開朗,應蕪拿出的那個小壺就是明顯在提示他,魔族的魂魄正在用生血修復,包括云依,可惜宣離明白的太晚,只是仍有想不通的地方,應蕪為何要這樣做?一旁的景安如同看透了他的想法,道:“傳聞應蕪一直在天君處,可是真的?”宣離點頭,應蕪是在他入赤金臺之后出現的,他所有的消息都是拂羽告訴他的,自己也并未見過人,但這在天君處,卻是天界眾人皆知的事情。景安:“如若是天君處的人,刺你一劍當在情理之中,只是后來為何叛逃魔界,如今又在何處,也許待我們找到人,整個事情都明晰了?!?/br>事情似乎越發錯綜復雜了起來,這些人煞費苦心經營,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第93章“哥哥,醒醒,哥哥”耳邊似有回音,司命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他,他想醒來,可惜頭腦發暈,像是魘在夢里一般。“哥哥醒一醒”嗡——嗡——哥哥——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司命慢慢意識到,確實是有人在叫他,且叫他的人是個姑娘姑娘?哪來的姑娘?姑娘!司命從來沒有這么飛快的轉醒過,腦袋像被閃電劈了一般,眼前恍恍惚惚全是重影,“呼”他側過身,看見天菱的一瞬,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司命呆滯一瞬,慌忙爬起來往后挪了挪,這一挪,頸間劇烈的痛感毫無保留的傳到他心底,他捂住脖子,嘶了一聲。天菱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明顯被嚇著了,眼里全是惶恐,司命緩了片刻,才抬頭仔仔細細看清眼前的人,天菱身上雖然沾了灰,頭發也散開了些,一眼看去仍是干凈的厲害,司命沒見過幻化成人形的天菱,傻愣愣的盯著人問:“你,你是誰?”天菱一雙小手揣在懷里,聞言似是放下心來,她站起來,一雙眼睛亮亮的看著司命,搖身一變化成了一只白鹿,那白鹿在司命身前走了兩圈,司命這才明白,眼前的小姑娘就是跟在清濁仙人身后那只小白鹿啊,他舒了口氣,一邊揉脖子一邊說:“我知道了,你變回來吧?!?/br>眼前的白鹿晃動幾瞬,身影似有片刻的模糊,然而很快恢復了平靜,天菱眼巴巴的望著司命,又晃蕩了幾下,終于不得不認命的說:“我好像,變不回來了這里好黑啊?!?/br>司命一愣,反應了幾秒其中的前因后果,他抬頭往周圍看去,這里的確黑的很,唯一一點光芒便是來自眼前的白鹿,她的鹿角在發光,自己醒來一瞬間看見的白光,應當也是眼前的小家伙身上,所以,她是因為要照亮這里耗費了太多靈力,所以變不回來了?那自己昏睡的時候,她一直一個人在這兒嗎?后頸的痛感逐漸減輕了些,天菱掙扎幾番xiele氣,往司命這邊靠了靠,又不好意思靠的太近,大眼睛巴巴的看著司命,看的司命左右有些尷尬,他頓了頓站起身,腦子里不知怎的飄出天菱不久前叫他的那幾聲“哥哥”,一瞬間整個后背都僵了,心里猛地震顫了一下,他低聲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司命已經將近一萬年不曾與女孩子有過交集,猛地一來,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哥哥,我們在哪兒???仙人和帝君他們呢?”司命被這聲哥哥叫的差點沒站穩,他咳了一聲,故作鎮定的說:“我是天上玄生宮的司命星君,仙子叫我司命或者星君就成,不必不必如此?!?/br>天菱歪了頭,半晌“哦”了一聲,頓了頓問:“星君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br>周圍漆黑一片,約莫往前三五步,便超出了天菱光芒覆蓋的范圍,什么都看不見了。身上逐漸平靜下來,司命于手中燃起一簇光芒,光芒順著靈力所指的方向緩慢上升,照亮的地方越來越廣,然而靈力越升越高,光芒又緩緩暗了下去,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樣,逐漸看不見了,四周仍是一望無際的黑,靈力完全消失,司命活了這么多年,從未聽聞過這樣的地方,這里到底是哪兒?他依稀記得,在清延殿時,自己站在殿門外觀察遠處的火勢,大殿靜悄悄的,忽的身后不知是誰猛然襲來一記手刀,力量不重,卻很有技巧,他當即覺得自己整個后背都麻了,渾身靈力難以釋放,倒下的一瞬,一陣奇異的香氣入鼻,很快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看樣子,他和天菱是被單獨拉了出來,只是對方是誰,又為什么抓他們?司命終于想起問一問眼前的小白鹿,他眼神關切的看向天菱,問:“你有沒有受傷或者哪里不舒服?”天菱搖了搖頭,一雙鹿角晃晃悠悠散著淡淡的熒光,仍舊看著司命,司命這才想起,自己似乎還未回答對方的問題,他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說:“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兒,我再探一探,先別急?!?/br>天菱點了點頭,鹿角上的光芒似乎越來越弱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