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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兩個人幼稚地玩石頭剪刀布,勢均力敵,玩到最后依然同行,一點意思都沒有;偶爾拿小時候的事情說笑,江紹笑話他太黑,顧安指責他太霸道……終于玩累了,又慢慢走著,顧安故意慢了江紹一個腳步,悄無聲息地拉著江紹的衣角,好像牽手一樣。“少爺!”“嗯?”“你會害怕嗎?”無厘頭的問題問得江紹一懵,“害怕什么?”顧安頓了頓,“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跟在你身邊,我們也會分開——”江紹聞言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冷硬地問他,“為什么你不能跟在我身邊?為什么我們會分開?你會離開我?”“不,不是”,顧安連忙否認,“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身邊的人,都反對我們在一起的這件事實呢?”江紹恍然大悟,毫不在意地捏了捏顧安的臉,“你是擔心我爸媽和你爸?放心,我們不讓他們知道不就好了嗎,你呀,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有什么可擔心的”顧安愣了,任由江紹往前面走,自己一步一步踉蹌地跟著。自己好像從來不能像江紹一樣活得自由自在,他確實總會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或者是在乎的不同吧,江紹只關心在這一刻他們是否在一起,而他卻偏偏想得太遠,遠到可能江紹會覺得累,會覺得不可理喻。他是真的很想用一段感情度過余生。如果不是江紹,那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與江紹的十幾年。父親也好,老爺夫人也好,他們總會也總要知道,他曾說過,那是他無法承受的代價,也會是江紹無法承受的結果。作者有話要說: 悲哀地病倒了,躺在床上一整天……☆、第四十一章(二更)顧安還是將那幅畫完成了。雖然江紹又恢復了往日的霸道,不僅要求他隨叫隨到,而且要保證他打來的電話一定要在三聲之內接起,要是哪一天沒搭理他,指定擺一天的臭臉色給你看,性子耍得一天比一天嚴重,比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幸虧顧安從沒有期許過江紹真的會有一天大改性情時時刻刻對他溫柔以待,所以也沒有覺得落差很大。畢竟江紹對他除了告白抱歉以及要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以外基本都表現得很霸道,雖然也容許自己偶爾的小脾氣,但總的來說,就是很霸道!但饒是這樣,顧安依舊擠出時間畫完了那幅畫,比如打電話騙江紹美術老師拖堂一類的,騙了一天兩天顧安就發現,打電話的時候說謊他不會臉紅,而且謊話說得一天比一天溜,江紹也因看不到表情而深信不疑。顧安想,這只是個善意的謊言,無傷大雅。素描的背景是那天突發靈感的燦爛正午,按照腦海中的記憶一筆一筆慢慢勾勒出江紹的影子,家里的那幅素描還沒有畫完,學畫畫學了這么久,也總該畫一幅送給他,顧安想。想起那天江紹可憐地求他也畫一張素描給他,顧安就不禁偷笑,好像在吃喬槐的醋一樣,原來他也有這么可愛的一面。人物,最重要最傳神的是眼睛,顧安也認為單單通過一雙眼睛就能透露很多東西,但很奇怪,畫到江紹的眼睛時,卻像在流淚,透出的是無盡的悲傷。對,并沒有眼淚,卻依然悲傷。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安一直籠罩著顧安,以至于在走廊與江紹擦肩而過時江紹玩笑地抱著他打鬧都會讓他腦神經處于極致緊繃狀態,偶爾江紹會大膽地在無人的走廊里突然親他一口,顧安會立即慌亂地四處尋找有沒有監控,換來江紹鐵青的臉,再囁嚅著向他道歉。但顧安越抗拒,江紹就越毫無收斂,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或許他打心底認為喜歡就是喜歡,和性別無關,并且全人類都有著和他共同的認識,毫不避忌地勾肩搭背,或者在食堂夾菜給他,甚至公然地用手指擦去他嘴角殘留的菜汁。毛骨悚然。他怎么也做不到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即便和江紹手指間的偶然觸碰都會讓他下意識地掃視周圍人的目光。江紹會享受當下,但他們中總要有一人需要為了將來擔心,雖然毫無頭緒,可也該想一想,如果最壞的事情發生了,他們該如何面對和承受。顧安希望是自己杞人憂天,又怕墨菲定律,無知的遠方的恐懼占據整個心房,其實也是控制不住的害怕。終于江紹不滿于顧安的一系列反應,又在半夜借著失眠的借口拉他出去散步,而實際上,不想也知道是把他帶到了無人的地方再次壓著他靠在樹干,公然大膽地吃他豆腐。顧安的神色一直很慌亂,抵在江紹胸膛的手一直推搡著,如果是欲拒還迎的姿勢可能江紹還會更興奮點,但偏偏這個動作,貨真價實地代表著抗拒。“你不喜歡和我接觸是嗎?”,江紹松開了鉗制顧安的手,后退一步冷冷地瞧著他。顧安擔憂地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才緩緩開口,“沒有,我只是——”“只是什么?這都多少次了,親你也不行,碰你也不行,開學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江紹說著又去握顧安的手臂,感受到顧安突然的一顫,苦笑地放開手,“你在害怕嗎?害怕什么?”顧安的眼神有點慌亂,“我……”“我知道了,你害怕被人發現是不是?”,江紹向來自恃很懂顧安的心思,“有什么可怕的,他們知道就知道好了,你究竟在擔心什么!”“如果有一天真的被別人發現了呢?”,顧安抬頭看著江紹,身體在微微地顫抖,“你記不記得高一時被通報處分的那兩個男生,他們面對老師面對家長一點辦法都沒有——”“那是他們不夠堅定!”,江紹反駁。顧安皺起了眉頭,“你能說他們不相愛嗎,他們——”“他們就是不相愛!”,江紹一把抓住顧安的肩膀,緊盯著他的眼睛強勢地問道,“所以,如果換做是你呢,如果到了我們真的被發現的那一天,你會不會也選擇和我分開,在現實面前跟我分開?”顧安看著他,茫然地說不出一句話。江紹緩緩地抱住了他,并沒有得到拒絕,溫熱的呼吸鉆進衣服,在他耳邊說著一些下-流的話,牙齒細磨著耳垂……“少爺……!”,有些驚恐,壓抑著堵在嗓邊的喘息,怕下一秒耀眼的閃光燈就會落在他們身上,怕下一個通報處分的名單上寫著他們的名字,怕所有人的異樣的眼光……這個人,為什么總是做讓人膽戰心驚的事情。“很害怕是嗎?”,江紹隔著衣料大力地揉搓著他的背,即便他再怎么往后退,也有江紹溫暖的手隔離樹干的冰涼,“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