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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解救不了。 陸自容甚至將她迷暈了帶走,也許那是他僅剩的仁慈了。 “不,父君,您不要這樣說,還是有機會的,說不定來的人是蘇玉靜。如果她們要殺我,就不會等到現在了?!毙扈t著眼道。 “你啊,執迷不悟?!彼麘K然一笑,勉強地撐起身子。 徐瑾過去扶他,卻被他勾住了脖子,他臉色蒼白,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眼神中有一種她看不懂的復雜。 如果真的放不下,那也就讓我放肆一回吧。 下一刻,他的唇壓了上來,發著高熱的額頭抵著她的,guntang的手掌穿過她的青絲按住她的后腦勺。 明明是帶著強迫意味的吻,徐瑾卻從中感覺到絕望的氣息。 他病得厲害,她分明有力氣拒絕??赏侥腥四请p如秋水般悲戚的雙眸,卻如同望見了自己,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任他索取。 躲在隔壁偷看的劉爹爹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跌坐在地上。 他方才聽見錦瑟叫那個表哥“夫君”,就覺得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 后面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兩個人竟然一言不合就激吻起來。他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再三確認這竟是真的。 劉爹爹這時候才覺出后怕來,這個錦瑟,恐怕……是個女人??! 劉爹爹腦子都氣暈了。這個錦瑟到底是什么歪門邪道?為了不讓自己的夫君接客,好端端的一個女人,竟然甘愿在青樓賣笑,他聽都沒聽過這種事。 敢情他一直被騙得團團轉! 而且看著陸思寒的反應來看,錦瑟的地位根本不是他能觸及的。 劉爹爹終于打消了腦子里的邪念,不敢打錦瑟的主意了,趁著錦瑟和她那個表哥還在房中茍且,他趕緊從隔壁的房里爬了出來,正巧就看見云兒在門口蹲著流眼淚。 云兒看見劉爹爹突然從房里爬出來,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僵住了。 顧不上尷尬,劉爹爹狠狠心,將方才奪走的玉釵扔還給了云兒,警告他不許把自己來過的事情說出去。 云兒含著眼淚,驚恐地點點頭,看著劉爹爹一瘸一拐地走了。 過了一會兒,徐瑾才心事重重地從旁邊的廂房出來。 此時云兒已經將臉上的淚痕擦干,乖巧地站在不遠處候著她。 徐瑾滿腹心事,也沒有顧得上云兒,徑直回了云夢間。 梳洗之后,她早早地打發了云兒出去,獨自一人坐在房內,望著樓下數十個守在碧春樓旁邊的戎裝女人發愁。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現在私逃并不是個好主意。對方若有惡意,應該早就命人強殺她了。更何況她不能就這樣丟下王韻清。 撥開華美的床簾,徐瑾躺了上去,心頭卻猶如火燒,久久不能入睡。 寂靜的夜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將她擒獲,希望與絕望就在一線之間,她的命運掌握在一雙未知的手中,她只能無能為力地任人宰割。 她眼看著對面的酒樓點點燈火都滅完了,又在黑暗之中聽了許久的打更聲,終于在疲憊的席卷中睡了過去。 黑暗中開始有了朦膿的光,燭影搖曳,滴淚成霜。 不知是在夢中還是現實,她又一次看見了陸自容的臉。 其實夢見他并不是第一次了,他那雙幽幽的眼,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會出現,讓她想起曾經深宮繁華舊夢。 他依舊溫柔地笑著,就像那天在牡丹園的滿天火光中一樣,對她說著:“陛下,臣侍會永遠保護您的……” 永遠嗎? 真是永遠就好了,她可以暫時忘記一切的痛苦。 她唇邊浮現出幾分笑意,伸出手來,想去觸碰他的臉。 然而與往常一碰就碎的幻夢不同,男人反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溫熱的觸感連同他身上如影隨形的冷香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陛下,臣侍很想您,一直都很想?!彼麑⑺浥吹氖中姆旁谀樑暂p輕摩挲著。 “……”她想,這個夢真好。 “陛下,你有想過我嗎?” “……” 他的手指愛憐地拂過她的臉頰,伸手取下她發間的珠翠,將她的盤起的頭發放下。 “陛下睡覺還是讓人不省心?!?/br> 他吻過她的發絲,溫熱的唇舌流連在她脆弱的脖頸,一口咬了下去,她感覺到疼痛輕蹙起秀眉。 但他很快就安撫起來,一點點舔舐剛剛咬過的地方,反而變得有些癢起來,她難受地偏了偏頭。 “不要嗎?”低沉的呢喃在耳邊響起。 感受到她的抗拒,他將人摟緊了懷中,不允許她扭動著逃開。 小巧白皙的耳垂就在眼前,他輕輕地含住吮吸,呼出熱氣,不出意料地感受到了身下人的顫抖。 “陛下……還是和以前一樣呢?!?/br> 83修改中 銀雪急浪翻碧潮, 苦宵短, 風吟雨嘯。 貪歡一晌醉紅塵,怕驚破, 一枕黃粱。 他這樣狂野又熱情的時候實在是很少, 如此荒誕的夢中,她也愿意肆意狂歡迎合著他。 …… 碧春樓里一片寂靜,平日里早晨來伺候徐瑾的云兒也不見了蹤影。 感受到外面朦朧的天光, 徐瑾一下子驚醒了。 她環顧四周,偌大的房間里面只有她一人,華麗的帳幔內整整齊齊,甚至身上的衣服也是好好的, 昨夜的狼藉沒有一絲痕跡。 那人身上的冷香在夢中如此清晰, 可如今她怎么也尋不到。 她一陣恍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露出一個苦笑來。 她真的是太想他了,心底竟還隱隱地希望那夢是真的。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徐瑾起身準備梳洗。 “云兒?”她喚道。 但卻沒有人應。 徐瑾有些疑惑,她想出去找人,卻注意到了碧春樓中意外的安靜。 警覺的她遲疑了一下,飛快地跑到窗邊往下看了一眼, 發現周圍沒有任何異常, 甚至先前守著的十多個陌生女人都不見了。 徐瑾兩道秀眉輕蹙, 她緩緩坐到了銅鏡面前, 俏麗的臉上脂粉未施, 她拿起梳子,準備梳一個垂云髻,拿起梳子的時候,她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她忽然間想起,昨夜,她好像并沒有將發髻散下來。 看著鏡中散落的三千青絲,徐瑾心中思緒萬千,她緊緊握住手中的梳子,木齒在手心中印出一道痕跡。 昨夜的旖旎若是真的……她忽地顫抖了,不敢去想。 這時,門忽地開了,她終于看見門外的光景。 數十名官兵把守著各個走廊,嚴陣以待,她忽然覺得腦子有些眩暈。 而陸自容站在中間,朝她徐徐走來。 他穿著一身深紫色云紋朝服,腰間一條金絲蟒紋帶,其上掛著先帝御賜的血玉,身材高瘦挺拔,整個人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睥睨之間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她手心汗濕,盡管他什么也沒有說,卻令她感到了深深的壓力。 男人細長的眉眼沉靜如水,挺直的鼻梁令人印象深刻,臉上卻掛著淡漠的笑容:“原來皇上是來青樓尋歡作樂了,真是讓臣侍好找?!?/br> 這個她朝思暮想的人,卻不是她意想中的模樣。 她此刻一身單薄的紫色藕花連云衫子,這還是青樓男子的衣裳,臉色慘白,更顯得脆弱無助。 徐瑾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心中五味陳雜,她強迫自己鎮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