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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壁上映照出波光粼粼的水光??拷吘壍牡胤角『糜幸慌_石梯, 可容一人通過。石梯旁邊則有一個按動的機關。 金宣走到石梯旁邊, 有些疑惑地看了那機關。 “別動那機關!”楊露禪突然道,“沿著石梯走上去應該就可以出去?!?/br> “你為何如此肯定?”金宣不明所以, 但是伸出去的手放了下來。 “我觀察周圍的石壁, 都很濕潤, 恐怕這個地道修建在水中央。若是碰了那個機關,說不動地道會崩塌。設計密道的人應該想到了最壞的后果——如果追兵追到了此處,按動機關便是同歸于盡?!睏盥抖U分析道。 金宣想了想,點頭道:“此言有理。那便先讓一人上去看看,再做決定?!?/br> 于是御林軍中的一個受命爬上石梯,不一會兒就爬到了天窗處,那人伸出腦袋一看,果然周圍都是河水。她驚訝之余,也傳信道:“此處是在水中央,離最近的河岸還有幾十米?!?/br> 原來此處是一個天然的中空石山,坐落在河中央。設計密道的人將其鑿通,如此巧妙,過了這么多年竟未被人發現。 幾人合計了一下,便由會水的人托著不會水的依次往岸上游去。首先去的是兩組御林軍,緊接著,金宣抱著徐瑾走上了石梯。她小心地跨過天窗,冰冷的河水漫過她的腿部。她托著徐瑾的腋下,腳下一蹬,奮力向前劃去。 所幸水流并不湍急,周圍也沒有什么人煙。幾個呼吸之間,金宣便到了河岸。已經上岸的御林軍早已找來一根竹竿,向河中央申去。但金宣此時并不需要這個,到了岸邊,由幾人幫忙一起將徐瑾抬上去,便完事了。 楊露禪和王韻清走在最后,不過絲毫沒有落后,金宣才將徐瑾送上岸邊,楊露禪就在后面到了。 此時眾人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于是打算進入附近的林子里面生火,將濕衣服都烤干。此處人煙稀少,遠遠地望去也看不見一處人家,是以出逃的幾人也沒有被發現,可以安心的修整一下。 金宣和王韻清因為事先知道,所以身上早已備好了野外用的工具,還有生活用品及碎銀,而其他御林軍則沒有準備,空著手出來了。 金宣脫下包袱,里面大部分東西都濕了,根本無法使用。她為難地看著王韻清:“還有火折子嗎?我這里的都打濕了?!?/br> 王韻清哼了一聲,從一個竹筒中拿出火折子,又收集了些干柴,點燃了火堆。 旁邊的一人驚奇道:“想不到皇太君做起這等事來很是熟練啊?!?/br> 王韻清斜斜地瞥了那人一眼:“怎么?很驚訝?早在十多年前被打入冷宮之時,我就學會了這些?!?/br> 他用木棍在火中掏了掏,又道:“現在既然已經出宮,便沒有什么皇太君了?!?/br> 想起當初那段被打入冷宮的日子,就覺得窩囊。 僅僅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先皇就聽信了他人的讒言,王家世代的風光,身為女皇正君的榮耀,到他這里就斷送了。 后來,甚至他也懷疑,到底是真的女皇被迷惑,還是只是純粹對他不喜,隨意找了一個借口。 因為一直從他作為繼君入宮,到徐瑾即位,女皇甚至都沒有寵幸過他一次,令人難以置信。她甚至都不愿意將他當做一個擺設,早早地就打發了。先皇從始至終最心疼的,還是那個已經仙逝的原配夫君罷了。 徐瑾沉睡的面容中,不免有從前女皇的影子,明媚得令人恍惚。但他又想起,其實徐瑾更像的,還是她的生父,不然怎會有如此清絕的容顏? 王韻清神色復雜,他將手中的木棍折斷,丟到了火焰中,又添了些干燥的木葉,讓火堆燒得更旺。 “你們幾人,難道就打算一直穿著這盔甲?”金宣盯著幾個御林軍道。 現在逃出宮來,最重要的就是隱瞞身份,這一身明晃晃的軍制鎧甲,讓人看見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是……只是我等出來時便只有這身衣物?!睅兹擞樣槾鸬?。 金宣將包袱里的幾身衣物都拿出來,架在火上烤著。她道:“這本來是為陛下準備換洗的衣物,如今就先便宜你們幾個了?!?/br> “是是……”幾人賠笑道。 “你們叫什么名字?” “我叫羅云,她叫鄒南,另外那兩個人分別叫謝玉田、戴長勝?!?/br> 金宣點點頭,將手伸到火旁邊烤了一會兒,熱氣從手心冒出來。她在火旁整理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將徐瑾小心地放下。她握了握徐瑾的手,感覺到冰涼一片,便將徐瑾又往火堆旁移了移。 “你們也過來烤烤,別涼著了?!苯鹦仡^向御林軍幾人招呼道。 王韻清靜靜地坐在一旁,伸出白凈的手指在火焰上面取暖。周圍都是些女人,他沒有將濕衣服脫下晾干的意思。 楊露禪則坐在王韻清旁邊。王韻清雖然驚訝之前楊露禪的表現,但是他知道楊露禪素來有主意,所以現在也沒有問。 過了大半個時辰,眾人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烤干了。金宣將烤干的衣物交給羅云四人,幾人于是尋了個隱蔽的地方換了。 楊露禪看了眼徐瑾,落難的女皇始終緊閉著雙眼,臉上有一種異常的紅,被紫金琉璃冠束起的頭發散開,凌亂地依附在臉頰旁和鎖骨上。 楊露禪端詳許久,忽然道:“陛下可是中了迷香?” 金宣心中暗驚,但面上只搖頭:“這……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可否請大師為陛下查看一下?” 楊露禪上前為徐瑾把了下脈,沉吟道:“此迷香應該不會對人有什么傷害,只是會讓人失去意識??礃幼?,陛下還有一會兒就能醒來了?!?/br> 金宣這才松了一口氣,同時看著楊露禪的眼神更加復雜。 …… 血色的夢中。 徐瑾身在一片廢墟之中,周圍斷垣殘壁,血色染紅了大地,無數的尸體橫死在牡丹園中?;鸸鉄M了一切,將整個世界都染上死亡的氣息。 徐瑾低頭看自己的手掌,上面染上了鮮血,紅得刺目。陰風陣陣,在廢墟上空有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籠罩。無數枉死的亡魂從尸體中爬起來,哭嚎遍野,詭異可怖。 徐瑾一晃神,原來自己竟然立于危墻之上,腰上別著一把銀色佩劍,閃耀著冰冷的寒芒。厲鬼撲面而來,徐瑾立馬揚起銀劍斬去,那鬼立馬被一分為二,但隨即又發出桀桀的笑聲,一個眨眼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何必裝神弄鬼!朕不怕你!”徐瑾緊握著佩劍,眼神冰寒。 厲鬼瞪大了眼睛,幾乎要裂開眼眶,陰煞之氣撲面而來。徐瑾凝神一看,驚訝之下發現那鬼竟有幾分和蘇丞相相似。 “你無能!害死了這么多人,不配為王!”那厲鬼扯著身體,從徐瑾旁邊呼嘯而過,聲音卻實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