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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云演技好,還是太孝順了。 下面有一些言官看不下去,上前道:“陛下,按照規定,此時單將軍是該回鄉丁憂……“ 徐瑾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打斷道:“張大人,此事不用你來教朕?!?/br> 一時間,朝上的氣氛凝固到極致。 最后蘇丞相出來道:“陛下,單將軍去意已決,不如另擇人選?!?/br> 徐瑾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道:“退朝?!?/br> 下朝后,徐瑾依舊留了蘇丞相議事。 “蘇相,您剛才為何那樣說?”徐瑾臉色陰霾,語氣也開始不好了:“她們分明是當朕是瞎子。單鳳云想要躲過此事,朕不會讓她如愿?!闭f到后面,竟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被任何人小看,都是帝王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蘇丞相苦口勸導:“陛下,若是一意孤行,恐怕會再引起群臣的不滿。況且,如今玉都‘皇帝失德’的流言滿天飛了,陛下更不能意氣用事?!?/br> 徐瑾捏緊了拳頭:“朕想要在意流言,可與人命相比,孰輕孰重?朕本欲讓醫隊即日便出發,現在又來掰扯此事,真正到了平南,災情得發展成什么樣子?” “陛下,您想想,上次黎陽宮的事情,許多官員發現自己的愛子竟然被陛下以連坐之由軟禁,就已經引起了很多不滿。陛下不可沖動,若是真的強行讓單將軍去了平南,萬一此人獨守一隅,更加不好控制。如今,單將軍執意辭官,不如另擇人選?!?/br> 平南就是徐雅如的封地,離玉都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徐瑾提起來的一口氣緩緩地放下來。 是了,她也想起來,黎陽宮的人現在依舊被她以另一種方式監|禁著,只是被瞞著,別人不知道而已。勝利就在眼前,她好像有點心急了。 “是朕心急了,只是不知何人能夠擔任此職?”徐瑾有些頭痛,天元國能用的武將真的不多。 蘇丞相深呼一口氣,誠懇道:“陛下,微臣想舉薦一人——蘇玉靜。陛下與玉靜相處這些時日,相信能知道玉靜的為人和能力?!?/br> 對方說了許多,這一句才是重點。 徐瑾忽然轉過頭來,深深地看著蘇丞相,神色復雜。 蘇玉靜為人如何,她有所了解,可也不敢下定論。蘇玉靜能力出眾不假,可誰能保證不在巨大的誘惑之下變節? 她很想問,蘇家已經出了一代宰相,連兵權也想染指,是否太貪心了? 可蘇丞相對她忠心耿耿,一直以來對她也算是悉心輔佐,那話梗在喉嚨里,說不出口。 徐瑾別過臉去:“蘇玉靜能力不錯,但是已經擔任朕的御林軍總領,恐怕分|身無暇?!?/br> 蘇丞相仿佛能夠猜到她心中所想,道:“微臣去歲已經確診得了肺癆,恐怕時日無多了。蘇家世代為陛下效勞,忠心無二,女兒輩的人便也只有蘇玉靜出眾些,是微臣有些許私心了。但與其將兵力留給容王一方,不如把握在自己手中,陛下,您說呢?” 徐瑾心中思緒萬千,她明知道蘇丞相是在為蘇家謀劃,對方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明白了,可她依舊說不出狠話。 與其將兵力放在容王的人手里,不如掌握在自己這邊,這句話才是打動徐瑾的。 猶豫再三,徐瑾終于道:“好吧?!笨倸w春祭馬上就要到了,她沒有必要去爭一時之氣,天下最后都是她的。 但徐瑾對蘇丞相的態度已經冷了許多。有得總有失,蘇丞相苦笑著離去了。 多疑不是她的病,而是必須的生存手段,徐瑾有些明白皇帝為何自稱為“寡人”了,她忽然很想去見陸自容。 第41章 想到陸自容, 他溫潤如玉的形象竟然是她在一片亂麻之中的唯一一點清明。 蘇玉靜一躍成為三大武將之一, 一時間蘇家風頭無兩,門庭若市。徐瑾也沒有心思去管那么多了, 趕緊讓軍隊和醫隊出發了。 只是最終領軍的人不是蘇玉靜,而是顧將軍。 這也很好理解,徐瑾一開始想要派蘇玉靜出行, 但是御林軍不能無人統領。且蘇玉靜新官上任, 還未與麾下將領充分磨合, 若是貿然去了平南,恐怕會出現意外。 所以最終敲定的人選是中立的顧將軍。徐瑾本來還想讓顧將軍在春祭上為自己所用, 現在也沒有意義了。 陸自容那邊也已經得到了消息,前去與王韻清商議。 “本來已經說服顧將軍答應了, 誰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王韻清閑閑地倚在窗邊, 露出瘦骨嶙峋的右手, 抓了一把瓜子。 他極愛艷麗的服飾,興許是從前過得冷清了,現在便要窮盡世間奢華一般,好像末日前的狂歡。 陸自容見王韻清的神色間略帶輕松, 試探地問道:“露禪大師何時回來的?” 王韻清一愣,沒有想到他會提到這個話題, 垂下眼道:“今日才到的?!?/br> 上次和楊露禪大吵一架之后,王韻清已經做好了冷戰幾天的打算??蓷盥抖U回來之后, 卻突然轉了性子, 愿意同王韻清一同出宮了。這一悲一喜, 王韻清的心情大起大落。 其實楊露禪很少忤逆他,上次出宮的事情是唯一的一次。 雖然不是特別明白楊露禪的思考回路,王韻清依舊感到很開心。夢想的生活馬上就要實現,一切都按照最完美的劇情寫就。 陸自容似閑聊地:“不過一介女子,父君不必太過投入了?!?/br> 既然都交底了,王韻清也沒有再隱瞞:“這十多年來,我過得多孤寂,只有自己知道。留她在身邊,好歹是一個念想?!?/br> 在他最無聊、最寂寞的時候陪伴著的人,就算她有些小心思,他也當做沒看見。她多好,年輕,貌美,又善解人意,上哪里再去找一個楊露禪呢? 陸自容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勸,只道:“父君出去之后打算去哪里?” “還沒有想好?!蓖蹴嵡迥抗馄?,不知在想什么,“地道的出口為了隱蔽,設在杜蘭河道的分支,出去就是后明城,到時候也只能邊走邊看了?!?/br> 陸自容認真道:“到時候出去了,能離玉都遠些便遠些,怕的是有心人作怪?!?/br> 王韻清凝重道:“我明白了?!逼鋵嵅槐仃懽匀菡f,他也會離這個囚|禁了他十幾年的地方遠遠的。一夢黃粱,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陸自容平日里也沒有說話的人,黎陽宮那些侍君之流他心中排斥,也看不上眼。反而遇到王韻清,兩人也沒有利益沖突,還可以聊上幾句。 陸自容又多囑咐了幾句,便告辭了。他準備去找徐瑾,這兩日因為安排春祭的事情,兩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很少碰面。 徐瑾好像并不是一個熱衷于男色的人,對黎陽宮的態度完全就是看待敵人一般,就連與陸自容相許終生之后,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