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能一個人被傳染人格分裂之后還跟以前一個熊樣子？”趙云瀾示意對方坐下，自己也坐到座位上之后問。

“可能啊?！壁w云瀾這么一講，東方泋終于知道這家伙問的是誰了，“很明顯啊，你看孔鯨有這么多人格，他外在只能表現出一個人格，如果這一個人格長時間占主導地位，那么即便他體內包含著再多人格也沒用。換句話說，就算那個人被傳染了人格分裂，如果他不讓被傳染的那一面表現出來，而是繼續用他平時用來示人的性格的話，是看不出變化來的?！?/br>
東方泋說的彎彎繞繞，趙云瀾仔細想了想才明白其中的含義，“你的意思是，這人平日的樣子就是裝出來的，所以無論他內里怎么變，只要他不摘下平時的那副面具，看起來就跟平時一樣?！?/br>
“沒錯，腦子挺好的?！睎|方泋點頭，給了趙云瀾一個贊賞的眼神，“不過你問這些干什么？你覺得還有人身上被傳染的人格沒退干凈還是說被傳染期間你發現了什么？”

“我就是好奇問問，突然想起來的?！壁w云瀾避開了東方泋的視線，握了握手里不知從哪兒來的手表愣了會兒神兒然后突然抬頭問道，“你不會其實已經中招了，只不過就像剛才你自己說的，因為隱藏了本來面目才說自己沒中招吧？”

“咦，你這個腦洞開的挺好?！睎|方泋聽后竟然沒出聲反駁，而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才答復，“從最根本的情況來講，你這么說也沒錯，可是從某些特定的條件來講，你說的卻完全不對?！?/br>
所以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趙云瀾囧囧有神的看著對面明顯陷入糾結的某人，覺得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

“所以你剛才問的那些問題是針對我的？”時空商人用饒有興趣的目光看向趙云瀾，言語中夾帶著些許挑釁與玩笑的意味。

“如果我說是呢？你跟郭長城有過直接的肢-體接觸，又和夜尊單獨叫去過被慫恿做特調處的臥底，我會懷疑你不過分吧？”趙云瀾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神里戲虐中夾帶著幾絲得意，“備不住哪一天我們就被你給賣了，還替你數錢，我可不得防著你點兒，你說是不是？”

“嘿，你別說，還真沒準兒！老趙我發現你今天格外的聰明，回頭給你加個雞腿?！睎|方泋一聽樂了，是發自內心的那種興奮，“不過和郭長城有肢-體接觸這話咱倆就在辦公室里說說就完了，別讓別人再聽見了?！?/br>
“這話怎么了？”趙云瀾眉頭一皺，這人好像重點不太對。

“這話本身沒什么問題也基本屬實，但是我怕楚恕之用傀儡線抽我，咱們還是悶聲發大財，守口如瓶才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素質?！睎|方泋說完還不忘做出一個緘默的表情，看起來更像是請允悲。

“你會怕楚恕之？”趙云瀾奇了怪了，她連夜尊都不怕，她會怕楚恕之？

“我不怕楚恕之，我怕楚jiejie?！毕肫鹉莻€趙處不在，她自己在特調處里守著一群精分的日子，東方泋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趙云瀾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剛想再說點兒什么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東方泋起身打開門一看，發現來人是汪徵。

“小泋，海星鑒那邊發來了孔鯨的資料，說是你申請調查的？”汪徵瞪著一雙疑惑的大眼，不是很明白的看著東方泋，心道孔鯨的案子應該已經結了才對，她都已經開始寫結案報告了。

“對是我，已經發過來了是嗎？”東方泋聞言眼睛一亮，回頭對趙云瀾說了句‘我先忙去了’，人突突的就走了。

出去的時候被派去偵察現場的人已經回來了，正在整理各自查到的證物，東方泋看見林靜之后叫住了對方。

“林靜，能查查龍城醫院急診室附近的監控嗎？”東方泋靠在桌子上問道。

“又是龍城醫院？你跟龍城醫院有仇怎么著？”接連幾次聽到與龍城醫院有關的消息，搞得科技界國民老公聽到這四個字就敏感。

“你調出監控來就知道了嘛，再說，我這不也是不確定么?！睎|方泋雙手合十露出一副拜托了的樣子，“還有朱豪說的出事那天的監控能不能也一起查了？”

“你怎么那么多事兒呢？！”林靜聽完后不干了，還有沒有天理了，他還指望著去跟沙雅約會呢！

“她讓你查你就查吧，等查完了這些之后我估計功德筆主的身份也就差不多該水落石出了?！壁w云瀾從辦公室里松松垮垮的走了出來，看著東方泋的眼神別有深意。

林靜聞言認命的點點頭，扔了手上那根類似注-射-器的東西，拖著疲憊的身體上樓繼續高負荷工作去了。

“謝了啊趙處?！睎|方泋對趙云瀾道了聲謝，發現一天沒看見沈巍，想起鴉青今晚還要派人突襲沈老師家，不由有些擔憂，“一天沒看見沈老師，他一天的課？”

“不但一天的課，還得上節晚課?！壁w云瀾沒事兒人一樣的坐在了沙發上，撕開包裝紙將棒棒糖叼進了嘴里，“昨天為了救我，他跟其他老師換了課，晚上等他下課接上他之后咱們再回家?！?/br>
“好嘞，您說啥都行，沈老師最重要我們都靠邊站?！庇洲揶砹艘幌滦懞?，東方泋愉快的去整合最后的線索去了。

埋頭苦干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等她合上資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正打算看眼時間，就見趙云瀾已經穿著外套拿著鑰匙對她招招手，看樣子像是等了她一段時間，可能看她太過用功沒好意思打擾她。

接上了沈巍，三個人開車往家走，上了樓之后遠遠的就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而且還是從他們住的這層傳來的。

“你家餅干把飯燒糊了？”趙云瀾聞了聞，轉頭問走在最后的東方泋。

“開玩笑，就算他不吃飯也不會笨到把飯燒糊，你還是擔心是不是你家起火了吧！”東方泋毫不客氣的回嘴道。

“別出聲?！弊咴诘谝粋€的沈巍突然抬手制止了身后兩人幼稚的對話，一臉凝重的輕輕走到自家門口。

趙云瀾本不明白沈巍為何突然就嚴肅了起來，直到走到門口之后他才明白沈老師為什么這樣，因為糊味就是從他屋子里傳出來的。和沈巍對視了一眼，趙云瀾從懷里掏出了黑能量槍示意沈巍開門。

沈巍見大家都準備好，又有自己打頭陣，于是掏出鑰匙打開門，觀察了一陣邁步進去想要開燈，發現燈不亮。這時，兩束燈光從他背后傳來，趙云瀾和東方泋同時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照出了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不過好在沒有埋伏。

“這是……？”東方泋假裝驚訝的輕問了句，然而卻沒有得到誰的回答。

“先出來，去我屋說?！壁w云瀾見沒有危險，收了槍和手機后，拉著沈巍從屋子里出來帶上了他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