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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斂了斂神色,直接避開了沈鳳年打量的目光之后,對著祁家老爺子說道: “剛才多謝老爺子仗義出手,借了這斗雞給我們,好能破了曹家的算計,眼下這斗雞完璧歸趙?!?/br> 祁鄭寧頓時搖搖頭笑道: “你可別抬舉我,你怕是早就看穿了那金羽被喂了藥,才會提出后面再斗一場的話來,橫豎隨便給你一只斗雞都能贏了這場賭約,倒是老頭子我多管閑事了?!?/br> “不過你這小家伙倒真是機靈的很,把那曹家小子吃的死死的,你什么時候瞧出來他做了手腳的?” 蘇阮抿唇笑了笑。 沈鳳年在,她的身份事后根本就藏不住,所以就沒再故意裝著。 “我以前在荊南的時候混過不少地方,也見過許多斗雞的人?!?/br> “那些人里面有一些為了能贏,就會提前給斗雞做一些手腳,或者喂食一些能夠讓它們狂躁起來的東西,然后設局騙那些剛入場的新手的錢財?!?/br> “之前曹禺故意約了小六來跟他比斗,后面又激怒他讓他答應那種條件?!?/br> “曹禺又不是蠢貨,他要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怎么敢許下這么大的賭注?可是斗雞場上的事情,不到最后誰能肯定勝負?除非是有人在雞上做了手腳,曹禺篤定他能贏,才不怕事后把自己折進去?!?/br> 祁鄭寧聞言微睜大眼:“你的聲音……” 蘇阮卸了偽裝,說話恢復正常之后,聲音脆生生的,又含著一絲軟濡。 這哪里是皮小子該有的聲音,分明就是個女兒家! 沈鳳年也是驚了下,他剛才還在想著眼前這少年是誰家的孩子,可聽著蘇阮口中的“荊南”,又發現她是個女孩兒之后,驚怒道:“你是蘇阮?” 蘇阮朝著沈鳳年行了個禮:“見過沈相?!?/br> 沈鳳年哪怕浸yin朝中多年,早已經榮辱不驚,可這會兒發現剛才在下面的人居然是謝家那個繼女的時候,也是變了臉色。 他看著蘇阮有些偏黑的皮膚,目光落在她那雙又黑又大的眼睛上,目光掃過她的模樣,仔細看了片刻,就能看的出來,眼前這人當真是個小姑娘。 沈鳳年頓時狠狠瞪了謝青陽一眼,斥聲道:“簡直胡鬧??!” “舅舅……” 謝青陽有些慫。 沈鳳年瞪著他道:“你別叫我!” “我看你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不僅敢跑來這種地方來跟人賭斗,居然還敢帶著蘇阮一起來廝混!我看你上次那三十鞭子當真是挨少了!” 他想起剛才下面的事情,再看著蘇阮,只以為蘇阮是被謝青陽一起帶來斗雞臺這邊的,氣得臉色鐵青。 要不是顧忌著眼下還有其他人在,他真想一巴掌扇在他這外甥腦袋上。 祁鄭寧見沈鳳年被氣得不輕,而謝青陽被嚇得跟鵪鶉似的,其他幾個半大少年也是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出。 他連忙打著哈哈說道:“你也別這么氣了,這不是沒惹出禍事來嗎,那曹家人有意,他一個小孩子哪能防得???倒是這小姑娘,你叫蘇阮?你這女扮男裝的本事跟誰學的?” “要不是你剛才自己說出來,連老頭子我都沒瞧出來?!?/br> 蘇阮笑了笑:“也沒跟誰學,就是以前在荊南的時候,女兒家的裝扮會惹麻煩,所以就自己瞎琢磨出來的?!?/br> 第152章 我還是孩子(二) 祁鄭寧早先就從祁文府口中知道,他在查荊南舊案的事情,也知道一些謝淵娶回來的那個繼室和她女兒的身份,只是祁文府沒跟他說過他和蘇阮后來又見面的事情。 祁鄭寧多少少知道一些眼前這小姑娘以前在荊南的日子,而且想也知道,那蘇宣民死了之后,這對母女過的什么日子。 眼下見蘇阮這般大大方方的,祁鄭寧心中不由多了幾分喜歡。 見沈鳳年鐵青著臉的模樣,他笑著說道:“等回頭教教老頭子?!?/br> 蘇阮說道:“沒問題?!?/br> 祁鄭寧見蘇阮有些古靈精怪的,有些好奇問道:“小丫頭,我剛才見你處處給曹家那小子挖坑,想來你也應該知道他是故意找你這弟弟的麻煩?!?/br> “現在你們贏了賭斗,接下來準備怎么辦,那一千兩銀子還要不要了?” 蘇阮聞言頓時道:“當然要,一千兩銀子,能干多少事了?!?/br> 祁鄭寧挑挑眉:“可曹家那小子已經跑了?!?/br> 蘇阮說道:“他跑了,曹家又跑不了,曹禺親自寫的賭約還在我手上,白紙黑字簽了字畫了押的,曹家還想抵賴不成?” 沈鳳年聽著這話頓時覺得有些不好,連忙抬頭道:“你想干什么?” 蘇阮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當然是去堵曹家大門,管他們要錢?!?/br> 沈鳳年眼皮子一跳。 蘇阮說的毫不客氣:“曹禺剛才踩著宣平侯府的臉面,折辱謝青陽,雖然這事兒是謝青陽自己找的,可是宣平侯府卻也由不得別人這般想算計就算計?!?/br> “曹禺不守賭約跑了,我自然要去找曹大人討要,順便問候問候曹家其他人?!?/br> “胡鬧!” 沈鳳年頓時斥責出聲:“你們幾個在這里賭斗鬧了不小的麻煩,傳出去已經夠讓人笑話,宣平侯府和曹家雖沒什么交情,可你這一鬧上門去,卻是踩著曹家臉面往地上磨,逼著曹家跟宣平侯府徹底成為死仇?!?/br> 蘇阮挑挑眉,笑得一臉無辜: “沈相這話說的,這賭斗是曹家的人提的,作弊也是曹家人作的,我們從頭到尾可都什么都沒做?!?/br> “之前我沒想著要怎么著,可誰叫那曹禺咄咄逼人的?” “他們想讓曹禺來坑謝青陽,提了那么個條件還,指不準暗地里還打著什么主意,更何況剛才曹禺可沒想著給謝家留臉面,謝青陽要真脫了衣裳在外面跑上一圈,曹家可有想過會不會跟謝家成死仇?” 蘇阮半點都不怕沈鳳年,見他黑著臉時,只是面貌乖巧嬌嬌的說道: “再說了,我們幾個可都還是孩子呢,小孩子家家的鬧一鬧又沒什么事兒,哪家孩子不鬧騰的?” “曹大人可是堂堂三品大員,高高在上,朝廷肱骨,他難道還能為著幾個孩子間的打鬧,就要跟謝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