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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不少。大街上都是水,開門的店主們都閑散地坐在店中玩手機,少數幾位店鋪位置太低,正拼命往外舀水。陰溝水也在不斷倒泛,張燈走著走著,竟然發現面前竄過一小群草魚。……哪個飯店的魚跑出來了?張燈目瞪口呆,只得等魚跑干凈再走過去。李櫟的店鋪前門緊閉,大概是為了防止前門進水,連卷簾門都沒拉起來。張燈繞到后門,在信箱上掏了掏,把藏在鐵盒夾縫里的鑰匙拿出來開了門,再把鑰匙放了回去。時間還沒過九點,他輕手輕腳地進了門,想先看看店里的漏水情況。店里黑咕隆咚的,只有廚房里亮著燈。張燈發現墻紙有一處在滲水,便往廚房走去,想看看是不是李櫟。他剛推開后門,就聽見李老板嚎了一嗓子:“趙阿姨!我爪子濕了!”爪子?張燈看不見李櫟,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團子店的廚房門有兩扇,通向后門的那一扇,開門正好對著轉角,所以進廚房還要再拐個彎才能看到里面的情況。李櫟又嚎道:“梅雨天好討厭??!毛里面濕乎乎的,好難受,都不能好好舔毛了?!?/br>趙阿姨在遠處說:“你還是先把毛烘烘干吧,烘完了趕緊穿衣服,別著涼了?!闭f完,趙阿姨就推開前門去了店里。張燈便走到廚房內,大聲說道:“李櫟,我看到前面有墻紙……”廚房里沒人。“漏……水……”不對,廚房里是沒有人。但是烘手機上有一只兔子!一只短毛的,長耳朵的,雪白雪白的兔嘰?。?!兔子像是嚇傻了,一動不動,趴在烘干機上。底下還不斷有風從他的屁股尖上吹過。張燈:“……怎么回事?人呢?”他走過去,試探性地碰了碰兔子,兔子沒反應。于是,他一把拎起了兔子耳朵,喲,還挺沉的,這兔子看起來也精壯,大概是只種兔。被拎起的兔子雙腳拼命撲騰,張燈覺得好玩,于是拎著往前門走去。兔子:“媽的張燈你放開我!”兔子:“老子耳朵要斷了??!”臥槽。兔子會說話??!張燈嚇得一松手,把兔子甩到了桌子后面。只聽得兔子撞上了烤箱,“唧”地一聲慘叫,又是“砰”地一聲,兔子竟然就變身了!變成了一個光不溜秋的李櫟?。?!李櫟:“……”張燈:“……”李櫟:“下次你再敢抓我耳朵,我一定開除你?!?/br>張燈:“……”李櫟:“還有你對小動物不能溫柔點嗎……我的耳朵和背好痛QAQ”張燈:“(勉強沒昏過去)”※※※李櫟像個小姑娘一樣捂著身子,張燈也不好意思盯著人家看,于是背過去讓他穿衣服。李櫟:“我只是冷而已,你不要怕我不喜歡男人。雖然光著身子的確有點羞恥而已?!?/br>張燈忍不住吐槽:“李老板,不是那個意思。我的確對性別沒什么要求,但起碼的尊重也是要有的?!?/br>李櫟便反吐槽他:“哦,那麻煩你下次給還是兔子的我一點尊重。不要碰我的耳朵。那里是敏感帶?!?/br>張燈:“……”這伶牙俐齒的哪像兔子了?!等李櫟穿好了衣服,張燈也姑且整理清楚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李櫟拉過來一張板凳,坐在料理臺邊,摸了摸自己還有點濕的頭發:“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暴露身份。張燈,你和周悠也算跑過幾次了,應該能接受這樣的設定吧?!?/br>什么設定???我不知道??!張燈在心里說。“我是只白兔,修為不深,也就三五百年,十年前修成了人形,于是大師父就給了我下凡的名額?!?/br>大師父?名額?哇,難道下凡還要搖號?李櫟看張燈一臉不解,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大師父就是天上搗藥搗年糕的那位。上頭現在人口控制得還算好,多余的兔子,沒靈根的直接丟下來,有點靈力的都給小jiejie們抱走當寵物了。我當年運氣好,出生時正值人口下滑,就一直留著干活了?!?/br>張燈聽他解釋,一愣一愣的。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總覺得自己還在做夢。但是,這并不是做夢。他的現實生活中,的確有過去他從沒碰上的東西存在,李櫟也確確實實是個活人,“活人”。他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心中對李櫟的肯定和好感掰倒了他的疑慮和恐懼,讓他只能無可奈何地接受李櫟是兔子變的事實。這一天下來,張燈一直都在思考自己過去的生活。他好像錯過了很多東西。雖然接受也為時不晚,但已經不能像小時候一樣順理成章地納入生活了。宛如在夢中,張燈過完了這一天,回到出租屋去做了點菜,默默坐到了五點半。劉白準時到了。他還是一樣少言,坐下吃飯,和張燈打游戲。只是今日打得異常順利,一章很快就推完了。劉白似乎發覺了張燈的情緒,于是提出要買點夜宵吃。張燈沒有拒絕他,拿了錢包就下樓去了。劉白沒跟下來,這讓他內心更覺郁悶。在老板娘那邊點了些燒烤,又往便利店走去,準備買點飲料。沒想到他又碰到了那個一臉困意的便利店員工。張燈:“……”店員:“套子……”張燈:“知道了我買還不成嗎!”他隨便拿了個草莓味的,一把拍在柜臺上。真是諸事不順,不用錢還堵不住他這張嘴了。※※※買了安全套的張燈心里惴惴不安著。他并沒有什么想法,但現在手里拎著啤酒和燒烤,口袋里放著安全套的行為,怎么看都不純潔。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臉,告訴自己,只要內心純潔,就算爬上床了也是陽光好少年。劉白看到他買了啤酒,有點意外。但張燈并沒把酒給他,而是拎出上次沒喝完的,自顧自灌了起來。今日他不勝酒力,喝了三瓶就覺得喝不下去了。還沒有醉,只是沒有感覺。沒有平日痛快的感覺。劉白便拿過了啤酒,倒進杯子里,幫他喝掉了剩下的大半罐。九點到了,劉白眼看著也快到末班車發車時間了,于是收拾了一下狼藉的桌面,準備離開。張燈洗了洗手,把垃圾提到樓下,送劉白走。劉白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看他。張燈不知道他怎么了,歪了歪腦袋:“嗯?”“你……”劉白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要不要……抱一下?”張燈一瞬間笑了出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