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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神醫的徒弟,卻向來不是什么救死扶傷的大善人,從來不愛多管閑事,見死不救的事也絕對做得出來,可當初在揚州城,他卻主動給離無言解了毒,做了一件完全不符合他原則的事。原來,這世上真的會有人讓你第一眼就覺得驚艷,盡管一開始自己都不曾意識到,但確確實實因此而行為不受控制。“以后就這樣,別再涂那些東西了,好么?”云大低聲開口,拇指在他淡色的唇上滑過,“我很喜歡?!?/br>離無言直直望進他深邃的眼潭,下意識吞咽口水,心頭絲絲繞繞的不知是喜悅還是緊張。云大自始至終都沒有解開他的xue道,生怕他一獲自由就將自己踹到海里,因此這話說出來并不期待他回答,但是卻希望他能好好聽進去。兩人正相顧無言,小船忽然被一條好奇的大魚頂了一下,船身隨之劇烈晃動起來。云大一驚,迅速伸手將離無言攬住,另一只手撐在邊上穩住船身,過了片刻終于又恢復成輕微的起伏。離無言全身不能動彈,也就沒辦法自己施力,讓他一摟幾乎整個人砸到他懷里,一瞬間聞到的全是他身上的氣息。云大將他扶起來,攬著他的手臂卻沒有松開,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湊過去親在他的眼角。溫暖的觸感輕輕柔柔地貼上來,離無言呼吸倏地頓住,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云大與他對視,從他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怒火,忍不住笑起來,上了癮似的,又去親他另一側的眼角。他最喜歡的就是這雙眼睛,別人看到的是濃墨染就的細長眼角、秋波橫飛的無限媚態,他看到的卻是兩只漆黑澄澈的眼珠子、夾雜著驚鴻一瞥的倔強。離無言讓他親昵的動作弄得心神大亂,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云大將他生澀的反應看在眼里、聽在耳中,又將親吻落在他眉心,順著鼻梁一點點往下啄過去,每啄一口都要頓一頓,以此努力克制自己的沖動,最后親吻落在他唇上,一觸即離,呼吸卻明顯粗重起來。他原本只是想將離無言臉上的妝洗掉,沒想到自己竟然這么把持不住,一不小心就超出了計劃,一時間心里的蕩漾比周圍的海浪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忙深吸口氣剎住動作,抵著他額頭緩了片刻,覺得自己這么趁人之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趕緊替他解開了xue道。離無言早就讓他挑逗得心口亂顫、四肢發軟,一下子失了力道猛地就朝他懷里靠過來。這感覺和他以前在客棧時軟綿綿地靠過來完全不一樣啊……云大再次心猿意馬,決定將他抱緊在懷里算了。離無言卻迅速回神,一下子從他懷里退出去,讓他抱了個空,抬眼憤恨地瞪著他。云大灼灼地與他對視,在看到他眼睫下一層薄薄的霧氣時,心滿意足的露出一個黃鼠狼偷吃到雞的笑容,當著他的面舔了舔自己的唇,見他視線飄忽起來,笑意更濃:“好咸?!?/br>離無言:“……”☆、第十六章一句煞風景的話把所有旖旎的氣氛都沖散,離無言終于從渾渾噩噩中掙扎出來,腦子恢復了清醒,一時間心里的滋味有點難以形容,只好故作鎮定地拿起釣竿繼續釣魚。云大將他魚竿提上來,提著魚線笑道:“魚餌都沒了,你要做姜太公么?”離無言被他一句話激得什么心思都沒有了,一臉怒氣地把魚鉤奪回去補上魚餌,又狠狠甩到水中。云大笑瞇瞇地捏捏他的臉,默默嘆了聲“手感真好”,厚臉厚皮地攬住他的腰,又嘆一聲“腰真細”,見他一點都不掙扎,又欣喜地想“真聽話”,一通感慨結束才慢悠悠開口:“魚已經上鉤了,姜太公歇會兒吧?!?/br>離無言一瞬間真是恨不得咬死他。云大下巴支在他的肩上,沉默了一會兒后收起嬉鬧的神色,將他轉向自己,低聲問道:“離無言不是你的本名吧?”離無言愣了一下,臉色難看起來,蘸水寫道:問這個做什么?“問清楚了好改口喚你小名啊?!痹拼笮Φ?,“難道我要天天喊你離宮主么?”離無言緩了神色,寫道:就叫離無言。“哦,阿言?!痹拼笱杆俑牧朔Q呼,也不追根問底,不過心里卻是透亮,這名字聽著古怪,無言,無言,又正好是個啞巴,明顯是他被毒啞之后自己改的。忽然聽到“阿言”這個陌生的稱呼,離無言都沒反應過來,云大見他毫無反應,傾身在他唇上輕輕碰了碰,笑著又喊了一聲:“阿言?!?/br>離無言狠狠眨了眨眼,迅速撇開頭。云大讓他這樣子逗得想笑,忍不住又在他臉上捏了捏,詢問道:“你這相貌比女妝好看多了,為什么自己不喜歡?”離無言詫異地看向他,對他的問題有些意外。云大故作高深莫測,輕輕一笑:“抱歉,我觀人一向很準,不小心就把你的想法瞧出來了?!?/br>離無言卻看著他沒有任何動靜。云大輕嘆一聲將他抱?。骸拔蚁矚g你,你不喜歡你自己么?”離無言聽到前半句時心跳有些加快,聽到后半句卻仿佛一下子墜入谷底。云大說得沒錯,他不喜歡自己,甚至說很厭惡,將自己與那些女子放在同等地位厭惡,所以當他明白云大的心思時,只想逃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別人喜歡的。云大將他實實在在地擁在懷里,對這種滋味無比貪戀,側頭將唇貼上他柔軟中蓄著力道的頸線,緩緩描摹,聽到彼此都有些凌亂的氣息,眼中浮起笑意。離無言內心掙扎了很久,之后將他推開,垂頭在船板上寫道:我是在勾欄里出生的。云大看了這句話并沒有多大的波動,他在哪里出生都是自己喜歡的人,但這句話卻表明他即將對自己敞開來述說,忍不住順著他的話問:“那你的娘是……”離無言神色一凌:她不是我娘!我只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而已!云大看著他這種要殺人的樣子,趕緊閉嘴,伸手摟住他安撫他的情緒。離無言面無表情地盯著海面出了半天的神,接著寫道:她每天都在不同男子身下承歡,得了銀子時滿面春風,一轉臉面對我卻成了最毒的惡婦。但凡開了頭,后面再難啟齒的話都能順利地說出來,云大見他寫得飛快,手指卻在顫抖,心里跟著陣陣抽痛。那女子名叫如眉。在如眉的眼中,離無言就是多出來的拖油瓶,吃的喝的穿的全都要花她的銀子。離無言從小不知母愛為何物,得到的永遠都是辱罵和毒打,盡管每日餓得前胸貼后背,卻硬是憑著一股倔勁拼著性命活了下來。在他年幼時,如眉接了一個恩客,是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