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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據,上面用朱砂筆寫得清清楚楚,龍時花了大筆金銀讓索命崖取他這離音宮主的性命。“宮主,龍時學藝不精,歪門邪道卻不少,恐怕他是打算立足中原,卻又忌憚你,才想出這么個餿主意。字據應該是他與索命崖各執一份,索命崖那邊不好下手,這是龍時身上的。我們怕他有什么jian計,就自作主張從他身上摸出來了?!?/br>離無言看著這字據,嘲諷一笑:本宮的命可真值錢!“宮主,要現在將人抓過來嗎?”離無言神色頓時冰冷:抓!把那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給我抓回來!狠狠地教訓!嚴刑逼供!我倒要看看他舍不舍得將曲譜告知別人!齊梟盯人盯了這么久,一直就在等他這聲命令,當下就抱拳領命,剛轉身又被他跺一跺腳喊住。離無言又補充了一句:人是要帶到流云醫谷的,別弄死了,留口氣。齊梟微微吃驚:“宮主,龍時是離音宮的叛徒,甚至還雇了殺手來謀害你性命,應該帶回離音島殺雞儆猴才是,怎么能交給流云醫谷呢?”離無言轉了轉筆,挑眉一笑:殺雞儆猴在這里就夠了,這里也有不少人,他們會將消息帶回離音島的。至于龍時,他差點要了云四公子的命,你以為流云醫谷會放過他么?讓他受兩份罪豈不更好?齊梟細細一想覺得可行,就點了點頭,不過又有些疑惑:“他若是被送去流云醫谷,當真如我們所愿嗎?流云醫谷慈心仁德,估計也就一刀給個痛快罷?”離無言笑意加深,寫道:那都是外人傳的,依我看,流云公子可不是菩薩,龍時將他寶貝徒弟傷成那樣,豈能善了?齊梟見他說得如此篤定,也就放下了疑惑,領命而去。那龍時早就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不過數個時辰就被押了回來,臉上忽青忽白的,又是恐懼又是不甘。離無言笑得嫵媚又陰森,指使著手下將他好好折磨了一夜,從他口中把曲譜的藏所挖出來,使盡手段后確定他沒有教給別人,這才放了他一馬,最后又給他喂了軟骨散,用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可算是插翅難飛了。☆、第十二章第二天一大早,離無言就遣散了手下,高高興興地綁著龍時上馬離開。龍時被捆成了大粽子,又被點了xue無法掙扎,甚至想破口大罵都不行,更讓他崩潰的是,他都沒有被扔在馬背上,而是像頭死豬一樣用繩子吊著拖在馬屁股后面,在積了薄雪的地上曳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跡。離無言不樂意讓馬拖他,就自己牽著繩子的一端,策馬的速度時快時慢,直把龍時拖得眼冒金星、胃里翻涌。不僅如此,他貼著雪地還要忍受地上傳來的寒意,偶爾地上會有一些被積雪壓垮的樹枝,他沒辦法避過只能硬生生被刮傷了臉、刮破了衣服,衣服一破,人就更冷了,簡直是生不如死。離無言雖說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可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別人朝自己下手,一開始對于這個偷了曲譜的叛徒并沒有過深的恨意,頂多就是決定教訓一通把他殺了了事,可那張字據徹底爆發了他內心陰暗的一面,這一路上是怎么解恨就怎么來,當真是把人折磨得就剩一口氣了。快到流云醫谷時,又飄起雪來,龍時練武的底子,雖然處境更加暗無天日,卻也不至于會凍死,離無言朝他看了看,就像看一個死人,任他繼續在后面拖著。等到雪下得大了些,他看了看云大特地給他留在馬上的油傘,取出來緩緩撐開,腦中忽然回憶起當初靠在他身上避雪的場景,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有內力護體,卻愣是感覺到后背有些發涼,就像缺了一層御寒的裘衣,心里空落落的。這一趟來回,花了近二十天時間,等到了流云醫谷地界的時候,雪已經停了。這天正好是大年三十,離無言沒有進山谷,而是在外面找了塊干凈地方停下,他也弄不清自己為什么突然不想進去了,只是遠遠看著醫谷中的大紅燈籠,俯下身抱著馬脖子過了一夜。流云醫谷中師徒幾人熱熱鬧鬧地吃過了年夜飯,云大看著師父將醉醺醺的四弟拖回去,忍不住覺得好笑,看著那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想著如今的師父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冷到骨子里的人,不禁唏噓。緩步走回自己的院子,云大站在門前看著無盡的夜色,漆黑的眼珠子里醉意中閃動著執著堅定的光。人是會變的,師父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么?大年初一的早晨,剛剛吃過早飯,就有人來稟報,說離宮主帶著人過來了,在前廳等候。云大眼神微顫,心里忽的像被利針刺了一下?,F在可是大年初一的清晨,他昨晚就在路上過的么?等醫谷的師徒幾人趕去前廳時,離無言正斜坐在椅子上,妖嬈艷麗地把玩著自己的指甲,一條腿掛在椅子扶手上晃蕩,另一條腿垂著,腳底踩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就好像那人是他的一條看門犬。云大站在師父身邊,不動聲色地迅速將他從頭掃視到腳,看著他臉上更為精致的妝容,只覺得他除了眼珠子是活的,就看不出什么真正的氣色來,恨得牙根直癢,可心里又揪成一團,只能深吸口氣將諸多情緒壓下。離無言沖他妖嬈一笑,看看腳底下的人,又看看他,眼中征詢的意味不需要寫字就能表達出來:人已經帶到,你答應的事呢?云大微微一笑:“離公子,我說話算話。不過,連家堡老堡主的壽宴,我必定是要陪著師父一同去的,明日就該啟程了。離音宮一行屬于私事,可否暫緩?”這是拿得出手的理由,至于拿不出手的,則是解藥一時半刻配不出來,他想等解藥準備妥當了再去。連老堡主的壽宴是江湖上都知道的大事,離無言年前在這里時還正巧碰到那邊派人過來送請帖,自然知道此事屬實,而且他聽到云大口中吐出“私事”二字時,竟然覺得心情有些明媚,當下也就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沖他瞇著眼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流云與龍時交過手,除了因為蒙面看不出五官外,其他體貌特征都記得清清楚楚,經過仔細檢查確定是自己要找的人,當下就讓徒弟幾個把人帶到后山去。后山的一個山洞里擺滿了刑具,早就給龍時準備好了,他們找到龍時并不是單單為了尋仇,而是因為流云醫谷向來與世無爭,突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伏擊,其中必有隱情,需要拷問清楚。云大聽從師父的命令,不得不先去后山,臨走前吩咐小廝好生伺候著離宮主,又走過去跟離無言打了聲招呼,這才離開。離無言一臉自來熟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樣子朝他揮揮手,笑瞇瞇地目送他遠去,接著就自顧自地在醫谷里晃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