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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軟綿綿地往云大身上靠,一手還摟著他的腰把他另一側的衣擺扯了扯,故意亮出流云醫谷人盡皆知的玉佩。云大心里長長一聲嘆息,恨不得捂臉。就沖他們倆的扮相氣質,隨便坐在大堂的哪個角落都能第一時間吸引別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那兩名翠衫女子也不約而同將視線朝這邊轉過來。云大長相俊朗,怎么看都是青年才俊之姿、風流倜儻之貌,再加上流云醫谷的身家背景,很容易就獲得年輕姑娘的好感,離無言笑成一團明艷艷的花,極為享受地沐浴在別人艷羨嫉妒的眼刀之下。“仙姑,您還是好好吃飯吧啊,別折騰了!”云大舀了一小碗羹湯推到他面前,硬生生把踹他的沖動轉化成好言好語的催促。幸好這次兩名翠衫女子不是昨天那個沒腦子的千金,看他們神態親密只是略帶失落地轉回頭,并沒有主動鬧事,而且凡間美色多數人也只是看一看罷了,哪有那么多真的較勁?離無言見興不起什么風浪,遺憾地聽從了云大的意見,把羹碗撈過來靠著他吃了。云大已經將他那點兒心思摸出七七八八的門道來,估計他就是誠心給別人找不痛快,給自己找痛快,這樣他才覺得人生有樂趣可言,不然恐怕會生不如死?!吧蝗缢馈边@個詞是忽然闖入腦中的,或許是因為昨晚看到他對自身性命的毫不在乎,猜測他大概是將作踐自己當成活下去的支撐了。云大這么想著,又莫名地肝火旺了幾節,腦中時不時閃現他滿口鮮血的樣子,端起酒碗就自顧自一飲而盡,看得離無言瞠目結舌,差點忘了賣弄風情。這家店難得的是酒相當不錯,盛在碗里如琥珀、飲入口中若冽泉,云大再挑剔也沒得挑了,末了在這里沽了些酒,兩人吃飽喝足結清了帳再次上路。一路走來雖然趕,可心態卻與游山玩水大差不離,兩人都快忘了這一趟的初衷,也正因如此,云大難得幾次想起出門的目的時,才更加篤定離無言與伏擊師父和四弟的事并無牽連,而且,按照離無言的性子,要真是他做的,他絕對不會含糊其辭或是推諉不敢承認。行過大半路程,離流云醫谷已經越來越近,沿路經過的溪流都結了冰,想喝水只能把冰塊敲了扔陶罐里架在火上烘,不過倒也平添了一份樂趣。云大對這一帶十分熟悉,知道前面不遠處有個小鎮可以歇腳,再加上天色變化看起來似乎要落雪,就加快了速度,沒想到離小鎮還有老遠距離時,天空就迫不及待地撒下雪花來。一開始只是輕飄飄的幾片,落在肩頭沒什么感覺,漸漸的,雪大了起來,逐漸成揚揚灑灑的趨勢。云大行遠路自然是有備無患,因為蓑衣斗笠過于厚重,他為了輕便就隨身帶了一把油傘,現在正巧派上用場,不過撐開來要想完完全全遮住兩個人的話還是勉強了些。云大對于離無言什么都不帶的習性頗為無語,轉頭嘲諷地笑道:“究竟是你太懶還是離音宮太窮?不帶馬出門是因為你不養馬,這倒說得通,但是為什么你堂堂一宮之主,竟然連把傘都沒有?離音宮已經落拓到這種地步了?”他們如今相處久了說起話來早就不知“客氣”一詞為何物了,云大這是擺明了欺負他不能開口反駁,攢著勁地損他。離無言也不是吃素的,轉身就把手探到他胸口,摸出一張銀票在他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地表達了他的意思:沒錯!云大:“……”離無言摸銀票之前是背著他反身而坐的,現在見雪下得大了,就美滋滋地把銀票折起來收歸己有,一個輕躍動作瀟灑地面朝他坐下來。兩人前胸貼后背地靠在一起,才讓這把傘不至于捉襟現肘,不過云大神色間卻突然有了些變化,遲疑道:“離宮主,你每次與人同行,都要借別人的坐騎么?”離無言愣了愣,面露不屑,想拉過他的手來寫字,卻發現他一手牽著馬繩,一手握著傘柄,實在騰不出空來,想了想只好稍稍拉開距離,手指貼上他的后背,寫道:有資格與本宮同行的人還在娘胎里沒出來呢!這話雖說得猖狂,卻為大大的實話,離無言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獨來獨往,私底下如何不知道,反正從來沒聽說過他和誰一起在眾人面前出現過,不然當初在客棧那些人見到他也不至于遲疑不敢確定他的身份。背上寫字想要辨認清楚還是有些難度的,因此他寫得比平時慢一些,可這種慢條斯理的游走卻讓云大手中的傘差點顫得掉出去。云大讓自己莫名其妙的反應震了個措手不及,忽然有些心緒難平起來,下意識將傘柄捏得更緊,闔眼蹙眉半晌才堪堪恢復平靜,抿緊唇睜開眼看著面前紛紛揚揚的白雪,發現剛才心境過于混亂,竟沒注意到他寫了些什么。“咳……”尷尬地悶咳一聲后,嗓音里還殘留著一絲未及消散、難以辨認的情緒,“方才寫的什么?”離無言心里暗暗罵了一聲“笨蛋”,不過他橫豎閑著,最不缺的就是耐性,在馬腹下踢了他一腳,又放緩速度重復了一遍先前的話。云大兩只手都收得有些緊,看到他這么猖狂的答案心頭驀然一松,又有點想發笑,把傘朝后面傾了傾,打趣道:“對不住離宮主,在下提前從娘胎里爬出來了?!?/br>離無言獨獨把他給算漏了,覺得頗沒面子,撇撇嘴回道:你不算。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雪勢不減反增,風也轉了方向,從他們側后方吹過來。云大有心想讓他坐到自己身前,又覺得以他那種下巴沖天、舍我其誰的姿態肯定不樂意,想了想就把傘朝后面遞過去,嘖道:“我又是策馬又是撐傘的,都快累死了,你幫把手行么,太沒良心了罷?”離無言頓時擺出一副老子就該被伺候的神色,想想他又看不到,郁卒得不行,一把就將傘奪了過去,動作粗魯,明顯的不樂意。“這可不是欺負貴客啊,由我來撐傘確實不方便,要想遮到你頭上,最好是我的胳膊朝后生,反著長?!痹拼笱壑懈∑鹦σ?,想著若是放在一個月前,他必定不會接傘,反而會更大爺地靠在自己背上。離無言按耐著性子做了會兒短工,覺得手一直這么舉著實在是蠢相,最后忍無可忍就拖著云大朝后挪了挪,自己腿一動、翻身越到他前面落座。云大忍著笑將傘接過來,心里默默感慨:江湖上都說離音宮主性情難測、喜怒不定、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招,為什么我反而覺得這人特別好猜且很容易對付?離無言雙手空空,終于心滿意足,回頭對他挑眉撩眼地奉上一個得意的神情,又轉回去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但是……“哎呦……”云大頭往后仰,迅速騰出手捂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