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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帶著天然的魅惑,聽在耳里,就像被通上了微弱的低電流,酥軟又麻癢。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宋無憂是進入角色了。他們心中一片唏噓,本來就已經好看得令人難以招架了,現在這副妖孽樣擺明是要男女通吃的節奏啊。陸秋熠也回過了神。再看周圍其他人明顯丟了魂的模樣,他不快地皺了皺眉,然后快步走到宋無憂身邊,不著痕跡地擋住了眾人火辣辣的視線。“李時給你準備的什么鬼衣服?”陸秋熠十分不滿地說。這時無辜躺槍的李時剛好從后面聽到了陸秋熠莫名其妙的責備,他眉毛一瞪,虎著臉反問:“這衣服無憂穿得還不夠好看?!”陸秋熠回望了李時一眼,冷冷地說:“男人穿成這樣像什么話?他又不是去賣笑的?!?/br>李時氣結,他指著陸秋熠氣憤地說:“什么賣笑不賣笑?無憂這是角色需要,老子拍的又不是色情片!”宋無憂額頭冷汗直冒,怎么越說越離譜了?他趁著兩人唇槍舌戰的間隙趕緊插了一句:“李導,時間不早了,要開始拍了吧。秋熠,我覺得這身衣服挺好的,你可能只是暫時看不太習慣而已?!?/br>陸秋熠看著宋無憂,抿了抿薄唇,沒有再說話。他不是不習慣,只是不想讓宋無憂穿成這樣無意間取悅別人而已。“好了好了,開拍開拍?!崩顣r拍拍宋無憂的肩膀,然后面帶鄙視地對陸秋熠說道:“年紀輕輕的,比我還老古董?!?/br>陸秋熠只當沒聽見,他隔開李時放在宋無憂肩上的手,然后低頭對宋無憂說:“我在旁邊看著你們?!眲e讓其他人占了便宜。后半句陸秋熠沒說出口,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嗯,不會讓你失望的?!彼螣o憂保證道,同時在心里默默感慨,陸秋熠這個投資人當得真是盡職盡責,對演員的演技都這么關心。如果陸秋熠知道宋無憂把他話里的意思誤會了徹底,不知道臉上會是怎樣無語的表情。“來,無憂,和鄭溦越南認識一下,他們都是你的前輩?!崩顣r把宋無憂帶到鄭溦周越南面前,介紹道:“這是宋無憂,雖然是個新人,但很有表演天賦,你們仨先對下劇本,等會我們就開拍?!?/br>李時對宋無憂鼓勵的笑笑,然后轉身去忙自己的事了。宋無憂看向面前的兩個人,然后微微一笑,禮貌地說道:“兩位前輩你們好,以后在劇組里還請多多關照?!?/br>鄭溦平靜無波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也沒有說話,只是淺淺地點了個頭算是回應。周越南則抱臂居高臨下地晲了宋無憂一眼,發出三人可聞的輕嗤聲:“這一聲前輩我可不敢當。只扮演過一個小小配角的娛樂圈新人,竟然能夠出演大導演李時的新片,這本事可比我們了不起得多?!?/br>宋無憂沒有反駁,只是淺淺地笑著,似乎對周越南的挖苦毫不在意。不過又是一個看自己牙酸眼紅的人罷了,以后還要在一個劇組相處,不必要的麻煩宋無憂不會去惹。“我們對一下臺詞吧?!编崪盏穆曇繇懥似饋?,打斷了周越南不太友好的態度。“好?!彼螣o憂對著鄭溦露出一個如沐春風的微笑,清澈透亮的眼中泛濫著大海般包容的光芒。鄭溦緊了緊手中的劇本,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視線。紅袖樓,帝都最有名的清樓,美酒饗宴,軟玉溫香,是無數風流公子醉生夢死的溫柔冢。溶月登臺表演結束后,禮貌地謝絕了王家公子的邀約,有些疲憊地抱著琵琶回到了后臺。她低低地嘆了一口氣,秀麗的臉上沾染著一層淡淡的憂郁與落寞。為了給弟弟治病,她把自己賣給了清樓。這樣令人難堪又絕望的生活,她到底還能堅持多久?這時,一個玩味中又帶著些低啞蠱惑的嗓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溶月的耳邊。“姑娘可就是那紅袖樓頭牌?”溶月循聲望去,見到來人,一向清冷自持的她臉上也不禁沾染了些許淺淡的紅暈。那是一個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男人,華麗的猩紅色長袍,烏發,雪面,細而翹的眼角,嫵媚中帶著些戲謔的深邃眼眸,似笑非笑的殷紅薄唇,還有眼下那顆勾人心魄的淚痣,只漫不經心的一個眼神,就像是一個帶了餌料的魚鉤,誘人而危險。男子見狀,輕笑一聲,曖昧又低啞的嗓音像極了撓人耳朵的羽毛,帶來一陣令人腿軟的酥麻感。他俯下身,伸出握著折扇的手,然后用合起的扇端輕佻地勾起溶月的下巴,迫使她微微抬起了頭。寬大的衣袖慢慢滑落,露出男子一截皓白纖細的手腕。“姑娘莫不是看本侯看呆了?”男子戲謔地問道,上挑的桃花眼里似乎有星光掠過。溶月回神,她有些慌亂地后退一步,躲開了那把似乎裹挾著灼人溫度的扇子。“公子請自重?!彪m然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消散,但溶月已然恢復了往日的淡然與冷清。男子趣味十足地盯著溶月秀麗出塵,卻又格外清冷的面容,然后七分欣賞三分可惜地開口:“紅袖樓頭牌這‘出水芙蓉‘的稱呼倒也不負盛名,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美貌,呆在俗不可耐的青樓,倒是可惜了?!?/br>他接著美目一轉,玩味般地引誘道:“我這京城安樂侯問秋mama要了你如何?跟在本侯身邊,姑娘便不用在這花街柳巷賣笑了?!?/br>“謝安樂侯好意,溶月區區青樓女子,若待在侯爺身側,只會折辱了侯爺高貴的身份。何況溶月賣藝不賣身,這青樓雖渾濁不堪,但好歹自個兒還剩下個完璧之身,故請侯爺莫要再折煞溶月了?!辟u身給安樂侯,只不過是從一個囚籠換到另一個更加華貴的囚籠罷了,若是真進了安樂府,恐怕她連自己身上唯一寶貴的東西也保不住了。看著面前不慕虛榮,堅定自持的姑娘,安樂侯難得的征愣了片刻,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他敲了敲手中的折扇,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溶月,梨花院落溶溶月,本侯喚你小月兒如何?”安樂侯的聲音帶著特殊的磁性,每一個吐字就像是在干凈的泉水里浸潤了一遍,純澈又細致。他此時正含笑地注視著溶月,溫柔的眸子像極了綴滿繁星的銀河,又像是灑落暖陽的海面。仿佛眼前這個女子就是他眼底唯一的風景。被宋無憂這樣溫柔而專注的目光注視著,鄭溦突然有種快要落淚的感動。哪怕知道面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但她竟控制不住心中起伏的情緒,想要心甘情愿地沉迷下去。多久了?那個人有多久沒有這樣看過自己了?鄭溦的眼睛酸澀,嘴唇微微顫抖,就這樣失神在宋無憂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卡!”一個不悅的聲音硬生生地插了進來。李時看著監視器里鄭溦的特寫,十分不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