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釣的是大魚，你們這些小蝦警方暫時不會動的。況且，我們已經把負責這案子的警隊隊長殺了。他們現在估計手忙腳亂，正鬧脾氣呢?！?/br>
    阿平、阿生和韓舟都露出了些驚訝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

    培叔認真盯著他們三個，道：“我說過會讓條子付出代價，你們以為是在開玩笑嗎？”

    “沒，只是沒想到這么快。上次說完之后就沒后續了?！表n舟道。

    阿生接話：“因為上回說的是想試探出內jian。不是真的計劃?！?/br>
    “好了?！迸嗍宕驍嗨麄?，“這次是真的。有活給你們。阿平，你跟我走。我們去處理黑虎那幫人，上次貨被條子劫了，幾個倉庫也被清了。黑虎那邊很不高興。他們的人也進去了兩個，他們讓我們給個交代，貨得補給他們?！?/br>
    “我們哪來的貨？金陽也被警|察清了，我們得新開路子。那哪是十天半個月能成的?！卑⑵降?。

    “上頭有辦法的，我們只管做就行?！?/br>
    “好?！卑⑵綉?。

    “你們倆?！迸嗍逄统鰞蓮堈掌?，一張遞給阿生，一張遞給韓舟。

    “你們一人負責一個，處理干凈點?！?/br>
    “這誰？”阿生看著照片，上面是個中年男人。

    “綽號冰哥。不能讓警|察把他抓了。省得麻煩?！迸嗍宓?。

    “我上哪兒找他去？”

    “車|庫里尾號475的黑色起亞的后備箱里?！迸嗍鍋G出一把車鑰匙?！鞍阉鋈?，別留痕跡?！?/br>
    阿生還沒說話，韓舟就叫道：“我靠，這有點偏心了吧。阿生那個在后備箱乖乖等著，我這個要去警局當警|察面弄死她嗎？”

    韓舟手上照片里的年輕姑娘，赫然是楊曉芳。

    ☆、第 17 章

    賓館房間里。

    楊曉芳看著女警宋昕檢查房間，她自己也在屋里轉了一圈，然后站在了窗戶那兒往外看。夜很深了，外頭的車子不多。這家賓館離之前那一家不算遠，裝修程度一樣，都有些年頭了，客人應該不多。起碼楊曉芳在兩家賓館入住時都沒看到其他人。

    宋昕穿著便裝，看上去也跟普通旅客一樣的打扮。她從衛生間出來，對楊曉芳道：“好了，可以休息了?！?/br>
    楊曉芳從窗戶邊離開，坐在了床沿上，問道：“宋姐，季警官真的遇害了嗎？”

    宋昕在另一張床的床沿坐下：“我知道的消息跟你一樣。劉隊這么說，肯定就是了。不然不會做這樣的安排的?！?/br>
    楊曉芳坐到床頭，雙手抱著膝，將身體縮成一團，聲音小小的：“關我什么事呢？為什么那個劉隊覺得我會有危險？”

    “只是例行公事?！彼侮康?。

    楊曉芳又問：“是怎么遇害的呢？是不是有什么證據顯示跟我這個案子有關？是不是那些歹徒很厲害，那個阿光……”她吸了一口氣，努力平穩情緒，這才說下去：“他們會報復我，是嗎？”

    “你不用多想。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早點休息吧?！?/br>
    楊曉芳不再說話，她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呆呆坐了好久，然后僵硬地躺了下來，背對著宋昕，拉過被子，把自己裹住了。

    宋昕把房間燈關上了，只留了洗手間那邊的夜燈。

    房間里瞬間暗了下來，除了窗外偶爾傳來汽車駛過車道的聲響，屋子里很安靜。

    過了一會，楊曉芳的抽泣聲打破了這份安靜。一開始只是悶著頭的輕泣，后來似是壓不住了，肩膀聳動，聲音越來越大。

    “我好害怕，他們居然連警|察都敢殺?！睏顣苑伎薜貌荒茏砸眩骸拔姨懒?，我怎么這么蠢。我怎么會相信什么網友呢，他們都是騙子，明明網上這么多案例，我還笑她們傻，我自己最傻。我……我幸虧跑出來了?！?/br>
    “你很勇敢?！彼侮堪参克?。

    “他們都是些什么人，怎么有槍，還敢殺|警|察?！?/br>
    “我們會查清楚的。一定會把他們全部繩之以法?！?/br>
    楊曉芳轉過身來，臉上全是淚痕。她用蘊著淚水的眼睛看著宋昕：“宋姐，季警官是個什么樣的人？”

    宋昕心里像堵著塊石頭，眼眶也發熱：“他是個好警|察?！?/br>
    楊曉芳久久不語。

    宋昕平復心情，對她道：“別擔心，一定都會查清楚的。但凡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誰也逃不掉?！?/br>
    楊曉芳過了許久“嗯”了一聲，道：“好。那就好?！?/br>
    阿生探頭看了看韓舟手上的照片，道：“這不是昨天網上那個姑娘？就是我們旁邊和平街的那個?！?/br>
    “對?！表n舟道，把照片跟培叔揚了揚：“我們昨天都看到那視頻了，這姑娘現在在警局?！?/br>
    培叔道：“沒讓你去警局。她是受害人，過幾天就會放出來?！?/br>
    “那又怎么樣？”韓舟道：“她在警局里該說的全都說了，再殺她有什么用？而且她這樣的身份，警方盯得很緊?！?/br>
    “她壞了我們的事?！迸嗍宓?。

    韓舟笑了笑，把照片丟桌上?！皻⒘艘粋€警|察還有很多警|察，殺了這個證人，看守所里還有很多證人，他們都在壞我們的事，還能全殺了？我以為我們跟著公司混是有錢一起賺，有命一起賭。什么時候成了復仇者聯盟了？殺人不怕，可好處是什么？沒好處心里有恨也忍一忍，動作越多破綻越多?！?/br>
    培叔不高興了：“公司要怎么做，輪到你教訓嗎？你也知道動作越多破綻越多，那就認真辦事，別露破綻?！?/br>
    “我哪敢教訓?！表n舟又笑，眼里閃著精光，“培叔你不如說明白，我們究竟在做什么？金陽沒了，倉庫也被抄了。公司后面是什么安排？殺人可以，殺完之后公司有什么好處，我們能得到什么？”

    阿生反應過來了：“對，貨被抄了之后，不是說讓我們先藏一陣子，等風聲過去?！?/br>
    阿平也試探道：“是要把黑虎那邊安撫后，免除后患之后才退？”

    培叔沉了臉，掃了他們三個一圈：“公司的安排，該告訴你們的時候自然會說的。公司現在處境不好，很多計劃都停了。目前最重要就是趕緊打掃，各個角落都掃干凈?！彼⒅n舟，語氣很不好：“讓你們做的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做就是了。你不做就讓別人做，但沒用的人，公司可不會再留著了?！?/br>
    韓舟不說話了。他看了看阿光、阿平。阿平摸摸鼻子，給大家搭臺階：“行了，培叔，我們知道的?！?/br>
    韓舟附和了一聲，然后道：“培叔，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現在風聲緊，剛死了警|察，又都是有關聯的，按理說我們躲都躲不及，還往槍口撞，這確實不太好動手。各個情況我都得問仔細了，不然出了事，不也是牽連到大家嘛。我一個人無所謂，要是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