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有點道理吧?！?/br>
    還“吧”，邵嘉琪不想理她?！澳愕轿肄k公室來，有個訪問稿你看一看，還有一個公益活動的策劃，女性健身的，還有一個防狼術視頻拍攝的邀請?！?/br>
    “有錢嗎？”倪藍跟在她身后。

    “有一點?！鄙奂午鳑]好氣，“跟公關部為了幫你撤熱搜刪消息花的錢比較起來，九牛一毛吧?！?/br>
    倪藍：“……”

    邵嘉琪：“你是我帶過的最紅但是最賠錢的藝人了?！?/br>
    倪藍：“……”她想為自己的賺錢能力掙扎一下：“李木老師又來問我上他們直播的事了，那個能開高價吧，使勁宰他不心疼?！?/br>
    “那可是李木，能被你宰嗎？”邵嘉琪雖然很不樂意，但還真接洽了一下?！袄钅菊f他跟你是過命的交情，你勉強算是他捧紅的，上他節目談錢不合適?！?/br>
    “哇，臉皮可以的?！蹦咚{無話可說。

    “所以我拒絕了?！鄙奂午髁x正辭嚴。她把倪藍按在椅子上，丟給她幾份文件：“你看一下，能不能接受，我好跟人家繼續敲定?！?/br>
    倪藍嘆口氣，好無聊啊。還不如幫人家去找死去的幽靈好玩呢。

    季勇軍用力吸了一口煙，腳下是已經抽完的幾只煙蒂。今天的天氣不好，天空發灰。

    劉綜上來了，遠遠看到他就說：“怎么挑這么個地方?！?/br>
    “這沒人，還能抽煙?！奔居萝姲炎詈笠豢跓熚M去，再吐出來。煙蒂丟在腳下，踩滅了。

    劉綜看著他的動作：“你讓我看的審訊記錄我看了。市局和這邊的都看了?！?/br>
    季勇軍腳上用力，一直把煙蒂碾碎了，這才道：“楊曉芳說我們內部還是有內鬼?！?/br>
    “我會繼續查，但她口供的真實性也得查?！?/br>
    “在查?！奔居萝姷穆曇粢驗槠＞胗行┥硢??！爸讣y是確認的，現場提取的DNA還需要時間查驗，我覺得很大可能也會有。楊曉芳身上的DNA沒辦法了，都這么多天了，她洗過好幾次澡，換過衣服，洗過衣服?，F場有搜出少量氟|硝|西|泮和白|粉，與楊曉芳說的相符。我昨晚安排了她的驗傷，醫生證實她在兩周之內遭遇過暴力?！?/br>
    “她被囚禁的時間長度和地點存在疑點?！眲⒕C指出。

    “確實如此。但我暫時還沒有找到楊曉芳說謊的證據。她的個人背景和資料全是真實的，與那個\'迷霧里的光\'的對話記錄我們從服務商那調取出來了，跟她說的基本一致。那號是鴿子進鷹巢后換的第二個號碼。鴿子在上面給她發過照片，后來刪了?！?/br>
    她說的情況與那兩個馬仔的口供是一致的。她身上沒有新傷是冰哥交代了那兩人不要打她們，出貨的時候不好看。冰哥說送兩個貨，但缺一個，得那倆馬仔自己找，事成了會帶他們去拜大碼頭。那倆馬仔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他們專找單飛新手下手，以前干過兩票都成功了。沒人報警，沒人追究。所以這次也是這樣?！?/br>
    劉綜問：“你覺得鴿子也被這樣交代了任務？選擇目標，帶到指定地點實施犯罪。禿鷹想考驗他，拉他入泥潭，測試他的忠誠？”

    “很有可能?！奔居萝姷溃骸拔抑荒苷f很有可能。如果是這樣，楊曉芳被囚禁這么長時間也就說得通了。禿鷹想折磨的不是楊曉芳，是鴿子?！?/br>
    劉綜不說話。季勇軍也沉默。

    好半天后季勇軍道：“按我們現在得到的線索，鷹巢這些中層骨干執行者，都是平頭，五官端正，年輕力壯，身形相似。在他們行動時，只要穿著一樣的黑衣，蒙上臉，組織內部下面的人都難分辨誰是誰。禿鷹對中層年輕者的挑選有一定的偏好，也是他們組織周密的一個表現。我們抓到的人，很多都說不清究竟有多少中層骨干。這哥那哥，全是代號?！?/br>
    劉綜明白他的意思，鴿子在這些人當中，壓力非常大。想脫穎而出，太艱難了。

    “鴿子是我親自選出來的。年輕、聰明、頑強，非常能吃苦。外形和心理素質都非常好。他的考核分數是最高的?！奔居萝姷哪X子里浮現出兩年前鴿子朝氣蓬勃、勇敢無畏的模樣?！拔覇査?，你知道這個任務是什么嗎？他說知道，去地獄抓魔鬼?！?/br>
    劉綜微低了頭，心頭有些熱。

    “我問他，你會害怕嗎？他說有一點。因為他得偽裝成魔鬼，才能靠近魔鬼?！?/br>
    劉綜咬咬牙，心頭像是壓了塊重石。臥底警員的工作，真是非常非常艱難，危險、痛苦、恐懼，遠超一般人的想像。

    “他說一個人如果偽裝久了，可能就變成真的了。如果發生那樣的情況，他希望我能及時阻止他?！奔居萝姸⒅h方，現在都市里的樓太多了，只有這個角度，才能從兩棟樓的夾縫里看到一點點的地平線。

    雖然只能窺得一角，但他知道，那是宏大到沒有邊際的壯偉存在。

    “在我心里，非常愿意相信他。相信當初那樣對我說話的年輕人。他甚至在討論暗語的時候，開玩笑說，點份外賣，魔鬼辣小龍蝦，就表示他撐不住了?！奔居萝姵聊芫弥?，吐了一口氣：“他不喜歡吃辣的。他沒有給我發過這樣的暗語，但現在無論情況怎么樣，是該讓他回來的時候了?！?/br>
    “回來的暗語是什么？”

    “因經營不善，本店關張，多謝各位顧客朋友的惠顧。祝大家身體健康、生活愉快?！奔居萝妡轉頭看向劉綜：“我已經發出去了。今天還發出了五張通緝令，其中有他。他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他會回來自首的。老劉，我把他帶回來，你把內鬼找出來?！?/br>
    倪藍終于在邵嘉琪那兒把該確定的工作確定了，然后她拖著步子走到藍耀陽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只有藍耀陽一人。

    “可以下班了嗎？”倪藍問。

    藍耀陽沖她招手：“你過來，正好想找你?！?/br>
    倪藍過去一看，藍耀陽在研究的居然是和平街那一帶的地圖?？偛?，你可真是夠不務正業的，家里還指望你賺錢養家糊口呢。

    “我想了一天，總覺得哪里不對?！?/br>
    “哪里不對？”

    “柳云認錯了人，對吧？”

    “對?！?/br>
    “但楊曉芳確實長得像陳欣，有七八分像?！?/br>
    倪藍有些不明白：“那怎么了？”

    “柳云看到一個長得非常像她女兒的人，為什么你的分析程序在收集到的所有監控數據里沒看到？”

    倪藍愣了愣。

    藍耀陽調出街道圖：“這里，這里，這個店門口，這里……”他一個個指出監控攝像頭的位置，“這些老街監控死角很多，但是如果楊曉芳是正常移動的，無論坐公交、地鐵還是搭的士，好了，她說她沒錢，我們排除她搭的士……”

    “她搭的士直接到小巷口柳云也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