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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拜先生為師,一則好避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二則,也可以跟先生學學這驅鬼之術,以便將來我可以自己驅鬼而不必一直跟著先生,如此這樣,先生以為如何?”方阿草斜著眼睛聽沈越把這長篇大論說完,冷笑了一聲:“老子以為是放狗屁!你跟你那暴發戶老爹都算計老子,想讓老子給你當終身保鏢?想得美!休得啰嗦,呆會兒大不了再給你一只錦囊,跟你說白了吧,驅鬼這東西,靠的就是老子這一身血,別的都是扯淡,想學?你能換上方家的血么?”沈越沒想到是這么個結果,愣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就又慢條斯理的說道:“這樣我就更不能離開先生了,錦囊是死的,萬一要是丟了或者時間長了你的血沒用了,我不是還得死,不行不行,我怕死怕得緊,還是拜先生為師牢靠些,就是學不到驅鬼之術,學學其他的能讓我看見那些東西也好??!”方阿草開始頭疼,早知道這是個甩不掉的牛皮糖,卻沒想到如此難纏,相比之下,他還是比較喜歡兩年前的那個裹在錦緞里的別扭少年,眼前這個,簡直就是個棉花包,一拳出去都不帶反應的。沈越一邊耐心的看著方阿草抓狂,一邊繼續賄賂阿花,只把個小猴子喂的美上了天,吱吱亂叫樂不可支。“阿花閉嘴!”方阿草煩躁的一拍桌子,怒道。小猴子一愣,隨即委屈的眨巴眨巴眼,一頭扎進沈越的懷中再也不探頭了。方阿草氣得差點用筷子戳死這只小畜生。“先生,其實收我為徒沒有那么麻煩的,真的,相反,我還能保證你頓頓能吃到紅油小豬耳朵,喝到梅子酒,我知道你可能馬上要去秦州,正好家父有把沈家家業向西北方發展的趨勢,這樣一來,我們順路,我可以孝敬給你最舒適的馬車和客棧,而且,你看看阿花也需要好好照顧了?!鄙蛟揭贿吅吐暭殮獾恼f道,一邊悠然的一伸手,身后的沈七立馬遞上一直用棉被包著保溫的茶壺。方阿草看著他那個悠然品茶的嫻雅樣子,心里的火卻怎么也發不出來。的確,沈越說的這些條件都很讓人心動,尤其是那個頓頓都有小豬耳朵的說法。要知道,自從方家老爹去地府報道之后,方阿草一直過著飄零的生活,有生意了上門去灑點血,換點銀子花花,沒生意了就飽一頓饑一頓,至于方家老爹留下來的唯一財產——方阿花,也是采取的放養的措施,搞得好好一只小猴子,跟沒見過市面的小餓狗一樣有奶便是娘。眼下巨大的物質誘惑張著希望的小翅膀普拉普拉的朝著方阿草飛來,于是,很不幸,方阿草被糖衣炮彈打敗了。“喂!我方家收徒可是很嚴格的!”方阿草突然坐直身體,抬著下巴沖著沈越不可一世的說道。“條件如何?先生請講!”沈越笑了。“第一?!狈桨⒉萆斐鲆粋€手指頭,“凡事師為尊,我說向東,你不能向西!”“這個自然?!?/br>“第二,你的體質你清楚,你得保證不給老子亂惹事!”“師父放心,我躲還來不及?!?/br>“第三?!狈桨⒉葜钢冈谏蛟綉阎袆e扭的方阿花,“你得叫它大師兄!”“什么?”跳起來的是沈七,“你說管這只猴子叫大師兄?”方阿草一橫眼:“那當然,阿花可是我兒子,入門比你們少爺不知道早多少年,喊不喊,不喊拉倒!”沈越抬手制止還想跳腳的沈七,微笑:“理所應當?!闭f著,便恭恭敬敬的從老板娘手中接過一大碟紅油小豬耳朵,放在方阿草面前,接著把掛在脖子上的阿花扯了下來塞到方阿草身邊,這才不慌不忙的后退半步。于是,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沈越,對著正就著一碟子涼拌小豬耳朵抿著梅子酒的方阿草噗通跪倒,脆生生的叫了一聲“阿草師父”。接著又扭頭對一旁低頭撓癢癢的方阿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大師兄?!?/br>方阿草嚼著最新出鍋的小豬耳朵,抿著上好的梅子酒笑得舒暢,誰讓老子不痛快一次,老子要膈應他十次!第五章風月觀,唐僧與悟空齊飛……寒州背依山面靠水,是個難得的修養圣地,自從方阿草成了沈家的二太爺,這日子是日漸逍遙,沈越一道命令下來,整個沈家分莊,乃至整個寒州城,都把方阿草供上了。俗話說,這人賤起來就是攔不住啊,這方阿草被沈越養得是白白胖胖,活蹦亂跳。但日子久了,毛病也就上來了。話說這日,方阿草睡到太陽曬屁股才懶洋洋的爬起來,丫鬟一大群的伺候爽利了,小豬耳朵端上來了梅子酒也上了,方阿草坐在廊子下的陰涼地里看著院子中間的荷花池來了興致,興致勃勃的指揮著一干小廝說要下荷塘摘藕。這七月天兒的,藕才冒個尖尖呢,哪里會摘得到啊,可是沈少爺說了,方先生說什么就是什么,于是沈越回到方阿草住的小院看到的就是滿院子的下人泥猴似的在小荷塘里擠著,他偉大的師父方阿草褲子卷到膝蓋,站在荷塘邊的淺水里指手畫腳,臉上掛著兩道黑乎乎的泥印子。“這是做什么呢?”沈越皺皺眉問道。自從在寒州遇見方阿草之后,他多年的舊疾終于治好了,到底是年輕,這身子骨好得飛快,只幾天而已,看上去就完全不像一個多年宿疾纏身的人。而沈老爺得到消息更是笑逐顏開,一股腦兒的下令整個沈家生意完全移交給了沈越,所以這幾日他忙得腳不沾地,而方阿草自是不愿意跟著他,草草的咬了手指給了他一個染血的錦囊就躲在沈家分莊里醉生夢死了。方阿草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并不搭理,倒是管家抖抖索索的爬上岸,跟自家少爺匯報去了。沈越聽完老管家帶淚的控訴,只是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命人去取了一把遮陽傘打在方阿草頭上就離開了。下人們在烈日中看著救世主瀟灑的背影淚奔。方阿草抬眼看了看頭頂的遮陽傘,又看了看遠去的白色身影,一股邪火燒了上來,又是這樣,這人難道不會有個反應么,不論自己怎么折騰,沈越都不皺一下眉,溫順的像只綿羊,這種一拳出去砸到棉花上的挫敗感,讓他分外惱火。于是方阿草跳上岸,叉腰叫道:“來人啊,老子要出門!”于是滿院子的下人們又苦哈哈的爬上岸去給二太爺準備出行車駕。自從住進沈家,方阿草是極盡奢華之能事,擺譜擺到了極點,出門必是豪華馬車,前有小廝開道,后有丫鬟打扇,中間還得跟倆拿茶壺,酒壺,食盒,書等等等雜物的下人。真真是不出門則已,出門必定轟動全城。午時三刻,日頭最毒的時刻,方阿草大搖大擺的出門了。“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