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不傳授的事兒。你沒有經過系統的臨床學習，光看是看不明白的，看了也白看，知道嗎？你忙你的去吧?！?/br>
李超越并未氣餒，語重心長地據理力爭：“誰一生下來什么都會??？你剛實習的時候什么都會嗎？你看，你也是從教學醫院出來的，想想當初你考醫師資格證之前，培訓的時候，那些同意你和你的同學在他們身上換藥、縫針的病人，難道你不應該把這份信任傳遞下去嗎？”

許苡仁：“可是你……”

李超越：“我怎么了，你傳遞信任還分人??？再說我得幫你盯著點兒，艾倫我還放心，這個萊恩我可不放心啊，萬一等會兒他給你cao作，好嘛，負壓吸力一大，把你那啥給吸斷了可怎么辦？”

許苡仁本來還不太緊張，被他這么一說忽然感覺背后一涼。

萊恩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李超越后退了一點兒讓出cao作空間，“病人已經準備好了?！?/br>
許苡仁：“……”

萊恩站在床邊，職業化地向許苡仁告知備皮注意事項，李超越也沒白在屋里呆著，盡職盡責地一一翻譯。

萊恩：“備皮過程中請不要緊張，以免引起肌rou痙攣而刮破皮膚?！?/br>
李超越：“別亂動，小心給你刮破了，新刀，挺快的?！?/br>
萊恩：“如果有任何不適，可以隨時和我溝通?！?/br>
李超越：“千萬別亂動，不然你疼了喊他也晚了?！?/br>
許苡仁：“……你要看就坐一邊，別說話?！?/br>
萊恩調高了室溫后幫他掀開衣服，將褲腰拉下，用棉球認真而專業地消毒。

許苡仁仿佛聽到什么東西碎裂一地的聲音，強行催眠自己就當是教學現場。

萊恩：“接下來我要用一次性備皮器處理cao作區毛發了，請放松?！?/br>
許苡仁平躺在治療床上，不停深呼吸得幾乎要有眩暈感，冷不丁聽到耳邊傳來的穿耳魔音：“這兒，這兒還沒刮干凈呢！”

萊恩：“嗯，按順序來，等會兒會刮到的?！?/br>
隔了一會兒，李超越又說：“這兒也沒刮呢！”

許苡仁：“……”

萊恩仍不慌不忙地cao作著，穩重地回答：“那里有皺褶，最后處理?！?/br>
“哦，這樣?！崩畛剿坪躅H有所得，再問，“這底下沒皺褶，刮嗎？”

萊恩：“不影響負壓器cao作，不用刮，只需要清潔直徑10厘米左右的范圍?！?/br>
李超越：“??？不刮啊?！?/br>
不知十年前的是否需要改版了，許苡仁居然好像從這一聲“??？”里聽出了稍縱即逝的遺憾？

萊恩用消毒布巾沾著溫水擦洗過后，道：“接下來要連接負壓杯和縮窄環了，你可能會覺得有點兒緊，這是正?，F象，不用緊張?！?/br>
李超越：“等等……這個，分型號嗎？?！?/br>
艾倫在病床的另一側解釋：“縮窄環這里緊才能利用真空負壓裝置阻斷海綿體靜脈血液回流，否則怎么檢查海綿體充血量？”

李超越勤學好問：“可是這么小的孔，怎么放進去呢？”

艾倫笑道：“需要一會兒時間，你可以喝杯咖啡，交給萊恩吧?！?/br>
“我對咖啡過敏?！崩畛讲患偎妓鞯鼗卮鹆艘痪?，又問，“萊恩，這要怎么擠進去？”

“涂抹潤滑劑減小阻力，縮窄環本身也有一定彈性?！比R恩用兩根棉簽沾取了石蠟油開始進行潤滑，“像這樣?！?/br>
李超越：“哦。多抹點，別擠疼了?！?/br>
萊恩沉穩地回答：“好的，沒問題?！?/br>
幾秒鐘不到，李超越又大驚小怪：“哎哎，太多了，都流到下面了。哎呀，我拿個紗布給他擦擦吧？”

許苡仁：“……”

萊恩：“沒關系，下面墊有一次性消毒巾?！?/br>
作者有話要說：　　【備皮】是指在手術的相應部位剃除毛發并進行體表清潔的手術準備。

第39章

“好啦，現在開始調整負壓。我會把里面的空氣抽出，如果你感到疼痛或不適請及時告訴我?！卑瑐恈ao作著儀器，“抽氣泵的工作實際上非常緩慢，不必過于擔心?！?/br>
全世界的分子都在從高勢能向低勢能運動，抽氣泵剛一開始工作，血管受外力作用擴張，許苡仁明顯感覺血液“嘩”地一下，無可選擇地朝身下集中。

身邊，李超越立刻毫不掩飾地發出一聲驚呼：“嚯！”

許苡仁：“……”

“看，他的平滑肌舒張狀態很好，這個負壓下血液很快就開始灌注，”艾倫將負壓杯固定在許苡仁身上，控制著抽氣閥，“靜脈血被縮窄環阻攔，海綿體充血脹大?！?/br>
李超越又深吸一口氣：“嚯！還能抽？”

許苡仁感覺舊版的隨著社會的進步如今慘遭淘汰，參考價值已然寥寥無幾。

從前的李超越愛好簡單明確，不過就是打個籃球喝點酒，許苡仁還能閑暇之余翻兩下NBA的網頁、跟著吃幾頓燒烤?，F在他感興趣的東西愈發朝人類本源發展，許苡仁恕難奉陪，真怕他等會兒來一句“再抽點再抽點”。

艾倫：“可以，這只是剛開始?！?/br>
萬幸，李超越總算還沒忘了大家同出一門，在外多少要互相照拂而不是火上澆油。

他關切道：“那什么，許哥，你真不疼嗎？你要是疼就馬上說一聲，別拔苗助長啊，萬一把毛細血管抽爆了，這地方內出血可不好化瘀呀?！?/br>
同門的關愛并沒有讓病患感到溫暖，有什么碎了的東西仍是再也拼不回去了。

許苡仁：“嗯……不疼?！?/br>
艾倫年紀雖不大，估計也帶過不少學生，習慣性地開始了講解：“當血管達到完全充盈的狀態，我們就可以暫停抽氣泵的工作，在這個負壓值下保持幾分鐘，觀察充血量變化情況?！?/br>
李超越：“怎么觀察？”

艾倫語焉不詳，輕笑：“嗯……你覺得呢？”

許苡仁既沒有全麻，也沒神志不清，把兩人一教一學要如何觀察自己“局部”的對話全程聽了進去：“……”

艾倫：“只要沒有明顯的充血量減少，就撤掉負壓器做多普勒雙向血流檢測，但是這個保持堅挺的時間對一部分人來說非常的短暫，所以萊恩，等會兒你要配合我?！?/br>
萊恩：“好的?！?/br>
李超越端詳著負壓杯，肅然起敬：“還抽??？”

不愧是常年在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