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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原因——因為他們不是要簡單地過濾掉其中的有害物質,而是要在血液流經裝置的時候完成“改造”。剛進入治療艙時,室內的高溫加上埃爾維斯在他身上蓋的一層薄被,許苡仁還覺得熱,可隨著血液流經改造裝置,他的體感溫度逐漸下降,意識也略微有些模糊。他像是一個在冰天雪地中行進的旅人,盡管穿著厚重的棉服,仍不能阻擋四肢遠心端漸漸變得冰涼。而腳下的這條路,看不到起點和終點也就算了,最讓人心情沉重的是,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時候兩側的山體就會來一次雪崩,讓他再體會一次人生的無常。正當他思維混沌,在茫茫雪地中找不到方向,耳邊忽然傳來一句:“今天的時間到了?!?/br>謝里爾關閉機器,和埃爾維斯共同把許苡仁的手環歸位戴好,“和我預料的情況差不多,不過有些話我需要跟他談一談,埃爾維斯,麻煩你幫我翻譯一下?!?/br>埃爾維斯:“沒問題?!?/br>許苡仁:“……”“Mr.許,人在患病時,需要用積極的態度面對疾病,擁有戰勝疾病的信心和勇氣,這樣能極大程度上調動機體潛在的免疫力量,進而幫助患者早日康復?!?/br>謝里爾一板一眼地說,“它不僅是一種心理暗示,更能有效地反應在你的神經系統,促使神經傳遞質對免疫器官產生支配作用,阻止β細胞遭到選擇性破壞。但是我在你身上沒有看到足夠的這種力量,這意味著我們今天的改造有可能在獎勵機制形成前,隨著你的代謝變成無用功?!?/br>埃爾維斯翻譯:“他說你應該開心,開心一點兒?!?/br>“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左右著你的精神狀態,可它已經對你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對我們的治療也形成了障礙?!敝x里爾說,“你應該盡快卸下心理包袱,適應這里的環境,用積極的心態面對疾病,這樣對你有好處?!?/br>埃爾維斯:“你開心一點兒,病會好的快一些?!?/br>謝里爾等了一會兒,見埃爾維斯沒有再說什么,忍不住質疑:“埃爾維斯?你已經翻譯完了嗎?有沒有漏掉什么?我感覺你說的特別簡短,你確定他能理解我的意思嗎?”埃爾維斯無辜道:“漢語,就是這樣的?!?/br>謝里爾顯然不能接受:“請你去看一看Dr.李現在有沒有時間,麻煩他過來一趟?!?/br>許苡仁不用埃爾維斯翻譯也能聽懂,這是一個心理免疫學的觀點,可聽得懂和聽得進去是兩回事。他當然認同應該以積極的心態面對疾病,但是……這里的一切讓他很難對目前的治療手段產生足夠的信心。他連自己都還沒催眠呢,又怎么能催眠神經系統免疫器官?李超越好像等在門口一樣,很快就過來了,和謝里爾進行了簡單的交流后:“這樣吧,我和MR.許單獨談談?!?/br>他輕手輕腳地把門反鎖上,巴巴地拉了個凳子坐在許苡仁床邊:“許哥,謝里爾都半個老頭了,哪有我眼神好?你為什么不讓我做你的負責人???你是不是生我氣?”許苡仁當然有氣,不僅氣他先斬后奏,更氣他不知深淺。他聲音本就沙啞,又壓低了幾分:“我還沒問你呢,你為什么要把我弄到這兒來?”“誰讓你騙我!”李超越埋怨似的說,“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生病了?”許苡仁真的得大喘一口氣才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我還不能有一點隱私了?非得逢人就說我有病嗎?你知道我是故意不告訴你,為什么還要去醫院找我?”“哼,”李超越不服氣,“你為什么,我就是為什么?!?/br>“……”許苡仁一時語塞,盡管他看不見,還是把頭偏向了另一邊,“我是嫌你煩?!?/br>隔了漫長的幾秒鐘,他才聽到李超越垂頭喪氣地應道:“哦,那不一樣?!?/br>許苡仁扶額揉了揉眉心,本就堵著的心情更壓抑了。還有什么比說了言不由衷的話之后,不得不留在原地,從頭到尾完整地享受一遍此刻的尷尬更糟糕的事嗎?他寧可李超越惱羞成怒翻臉走人,任他自生自滅,也不想兩人這么沉默地對坐著。別說對坐了,他根本就不想讓李超越看見他此刻的樣子。李超越悶聲道:“你嫌我煩,不讓我給你做計劃改造,可我現在不是你的負責人了,你為什么不積極接受治療呢?”許苡仁無語:“他叫我躺著,我就躺在那兒,還不夠配合嗎?”李超越:“患者心情對免疫系統的影響非常大,能夠具象化地反映在你的血液和器官運作上,謝里爾已經察覺到你情緒的不正常了?!?/br>“這也能看出來?”許苡仁簡直像聽了天方夜譚,“你是要說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細胞長得都和別人不一樣了嗎?”“當然,他也有一定責任,要是我的話,我還能給你講講笑話,你們兩個人溝通障礙……”李超越忽然抬起頭,“不對啊許哥,你英語六級,能溝通啊,為什么不讓他們知道?”整個治療室內的溫度十分適宜,這樣的環境其實是非常有利于病人進入配合治療的狀態的。但是許苡仁腦內的弦始終緊繃著,根本無法放松下來。李超越天資聰穎毋庸置疑,卻沒有“心機”這件東西。許苡仁不知道他給自己編排了怎樣的資料:什么體重、什么背景、什么學歷,前后有沒有自相矛盾,能不能自圓其說,只好將他曾經引以為豪的一切都深深收斂起來,唯恐說錯了哪一句話、做錯了哪一個舉動,就變成了天干物燥中的火藥引線,“砰”地一聲把掩護炸得四分五裂,讓他們倆徇私舞弊的行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這輩子的前二十幾年都是光明正大在太陽底下走的,還從沒有過得這么瞻前顧后過——他將就著聽埃爾維斯自由發揮的翻譯,吃完飯被從床上架下來也假裝不知道原因,謝里爾說的話他或認同或質疑也絕不能回應。許苡仁嘆了口氣:“你說為什么?!?/br>“你是不相信他們?”李超越遲疑著推測道,“你不想和他們說話,是不相信他們,不相信這里,也……不相信我,是嗎?”“……”許苡仁無言以對。他當然知道李超越的出發點必定是好的,但是他們之間現在橫亙著一個認知上的障礙,你說地球是圓的,我說地球是扁的,這樣的兩個人還怎么聊地球?還不打起來?李超越起身在屋里踟躇地踱了幾步,站定在不遠處,幽幽地說:“我從小就寫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