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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來拿了號,大過節的白排了一早晨隊心里憋著氣,于是凈挑些不值錢的東西砸,不敢真的傷人,可能還盤算著引起院領導重視,好讓他不重新排隊就把病看了。所幸他診室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唯一值錢的就是桌子上的電腦,大漢剛才那一下完全可以砸在他電腦屏幕上的——偏偏他落棍的時候繞開了屏幕,砸了個聽響兒又畫面震撼的桌面玻璃。面對即興發揮的患者家屬,首先要保證的就是人員自身安全,其次才考慮損失問題。許苡仁看樓層保安和護士長把圍觀的人群已經疏散了,微微放下了心——反正今天這個虧他是吃定了,干脆隨他砸去吧,要扣獎金扣工資現在再攔也晚了,只要他不傷了人就好。他往屏風后面站了站,眼睜睜看著大漢繼續東砸西砸。診室的門是中空的雙層木板,很快就被砸得慘不忍睹,大漢是新手,胡亂掄了一頓見桌子砸不動、檢查床砸上去又沒反應,一時不知道砸什么好了,轉而開始攻擊門框。門框的上方橫著的一截木條被警棍幾下就打得搖搖欲墜,正當大漢又一棍子準備掄上去的時候,門前忽然經過一個行動遲緩的老人——是前不久做過搭橋手術的冠心病患者。許苡仁想也沒想,立刻往前一撲,抱住那大漢的手臂:“住手!”手持警棍的患者家屬沒想到剛才還往屏風后躲的年輕醫生會忽然跳了出來,恍惚之余被他石破天驚的一喊震的松了手。于是,那警棍帶著壯漢掄了180度的慣性直直打在了許苡仁腦后。【冰雪迤邐】第23章走廊上只剩下夜間照明燈。許苡仁覺得頭一直昏昏沉沉,想睡又睡不著。身體的不適和無力,像注射了筒箭毒堿等待手術的病人。這些天他睡的確實太多了,大約是把這些年熬的夜都睡回本了。可是覺能補,有些東西卻再也補不回來。無數個自己在腦海中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進行著告別儀式。那些身著工作服、手術衣的他,搖搖晃晃揮揮手的,漸漸遠去的,統稱為“遺憾”。“咔噠?!狈块T被擰開,放入了一陣微涼的氣流。黑暗之中,許苡仁聽得出,那是一雙鞋踩在地上,慢慢向他走來的聲音。來人沒有說話,一直走到了他的床邊不遠處。許苡仁開口問:“是誰?”那人見他醒著,不客氣地拖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打開了床頭燈。“你哥我?!?/br>這個聲音是?“林瑯?”許苡仁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這么大的事,我還能不知道?”林瑯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拿出里面的藥看了看,又拉開了下面的柜門,“有沒有牛奶,渴死我了?!?/br>“……柜子下面,你看看?!?/br>一陣翻箱倒柜之后,林瑯似乎終于找到了牛奶所在,插上管猛喝了兩口,問,“你這,怎么樣了?”“如你所見?!痹S苡仁苦笑了一下,“看完這次,以后你就別來了?!?/br>林瑯沉默地喝完了一盒牛奶,把盒子遠遠地丟進門口的垃圾桶里,半晌才說了一句:“早就讓你去查血?!?/br>許苡仁心底有些詫異,問,“你當時看出來了?”“以前上學的時候覺得你最仔細,誰有這個毛病也輪不到你有。那天我還以為是我太累看錯了。早知道是真的,我早就拉你去查了?!绷脂樋赡芨杏X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好,頓了頓又問,“還能看得見嗎?”要讓一個剛失明的人承認自己失明,無異于是在心上又添一刀。好在許苡仁已經差不多能接受事實了,勉強笑笑:“你這么問,擱著別人就要想不開了?!?/br>林瑯說話向來不喜歡花架子,一點也不考慮別人的心情,直接了當的問道:“一點都看不見了嗎?”“嗯?!痹S苡仁控制著情緒,盡量淡然地說,“我以后的情況只會更糟,這次是看不見,過段時間可能連路都不能走了。所以,還是別來看我了?!?/br>林瑯問:“有什么打算?”許苡仁輕輕嘆了口氣,“沒了?!?/br>在那些草率結束自己生命的人當中,有的人不一定是對自己的絕癥或者殘缺無法治愈而感到絕望,其實是不想連累身邊的人,不想沒有尊嚴地活下去。如果一定要說還有什么打算的話,許苡仁只希望不要成為父母和別人的負擔,盡快適應現在,甚至更糟的生活。林瑯拉過許苡仁的手,搭在他手腕寸口處。許苡仁問:“你還會這個?”林瑯不耐煩道:“別說話?!?/br>切了好一會兒脈,他把許苡仁的手扔了回去。“沒你想的那么嚴重,”林瑯悶聲說著,從手腕上摘下來了一串翡翠珠鏈,放到了許苡仁的手里,“這是我的護身符,先借給你。等你好了再還給我?!?/br>林瑯隨身的手鏈許苡仁曾經見過,那是一串光澤極青翠的翡翠串珠,其中只有一顆白色的珠子,大抵也是名貴玉石一類。他還在學校的海報里見過,百尋的總裁手上也有這么一串一模一樣的,接受采訪時露了一截出來。能讓這兩人隨身攜帶的東西,如果不是價值連城,那也是意義非凡,搞不好還是他們家的家傳信物。他的病他自己清楚是治不好的,最多只能控制病情,林瑯應該也很清楚這一點。許苡仁雖不是太迷信,但也不想給林瑯的護身符沾上病氣。他拿著那串珠鏈,朝林瑯的方位遞還過去:“好意我心領了,謝謝?!?/br>“我說能好就能好,”林瑯語氣嫌惡,“等你好了自己拿來還給我。走了?!?/br>林瑯說完這話真的抬腳就走,根據聲音判斷,他好像臨走的時候又拿了一盒牛奶。許苡仁莫名想起了那天林瑯走進手術室時說的那句“沒涼就能救”。那句話,究竟是他基于經驗和專業做出的判斷,還是給團隊的一句心理暗示呢?現在看起來,雖然最后人是救回來了,但是以當時情況判斷,林瑯應該也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否則心臟手術結束時他完全可以和助手一起先離開,留下同事在那盯著后續的手術,而不是自己跟了全程,直到幾個小時后病人身上最后一針縫完。所以他現在的這句“能好”,又是什么呢?許苡仁已經死了的心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只是這火苗在短暫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