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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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西蒙提起綠晉江的事，慕秋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有正事兒沒辦。

上次答應陸荀去可可那里探探口風，或者明確說就是要威逼利誘把人招攬過來，結果慕秋一直沒有采取行動。

說起來，最近兩個月他和可可相處得一直不錯。

慕秋畫的精神體非常傳神，小朋友們都說超級像，就連精神體本“人”都是副驚呆的樣子，紛紛央求自己的主人存下來掛到家里的墻上。

可可從小朋友們的反應里認可了慕秋的實力，從此對他更加上心——單指合作方面。

——天時地利人和，結果他還是把陸荀交待的事忘了個一干二凈。

慕秋懊惱地拍拍腦門，小聲說：“我給忘了！”

西蒙溫和地笑笑，“這么說，你還沒跟對方提買下小j版權的事嗎？”

慕秋心虛地點了點頭。

“那你可得好好找個理由，不然副隊恐怕能想出一百種懲罰你的方法?！标戃髡ＵＱ?，湛藍色的瞳仁中閃過一抹狡黠。

慕秋雙手合十，“親人啊，求你了，先別跟他說，回頭我馬上去問，好吧？”

“親人？”西蒙優雅的嗓音重復著慕秋奇特的稱呼，繼而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在這兩個字的份上……”

結果，他還沒說完，慕秋便露出一張生無可戀臉。

西蒙疑惑地看著他，“怎么這樣一副表情，我同意了呀？”

慕秋沮喪地指了指他的身后。

西蒙回頭，直直地對上陸荀英俊的臉——此時，那張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你來啦？”西蒙條件反射地露出最為好看的笑。

陸荀的嘴角有一瞬間的僵硬，繼而將視線越過西蒙，看向慕秋。

慕秋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西蒙退到陸荀身后，十分沒有兄弟愛地笑了起來。

在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慕秋的手指已經“啪”地一聲，關閉了視訊。

看著安安靜靜的終端，慕秋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楚擎天輕咳一聲，努力壓下嘴角的笑意，“還覺得讓陸荀當隊長合適嗎？”

“不不不！”慕秋拼命搖頭。

此時此刻，他終于理解了隊員們的感受——副隊長，真的好可怕！

***

玩笑歸玩笑，靜下心來，慕秋把這件事仔細想了想，覺得十分愧疚。

陸荀勞心勞力，到底是為了隊里。相比之下，慕秋覺得自己太不稱職了。

第二天，活動課的時候，慕秋破天荒地主動湊到可可身邊，笑得有些……諂媚。

可可的身體不自覺地抖了抖，警惕地看向慕秋，“你……有事兒？”

慕秋猛地搖了搖頭，“能有什么事兒？就……閑聊，好吧？”

可可松了口氣，注意力再次回到小j上，隨口敷衍道：“改天好吧？我得把你昨天給我的兩張樣稿完成建?！容^復雜，很耗時間?！?/br>
慕秋聞言，立馬笑了。他拍了拍可可的肩膀，自薦道：“我可以幫你?！?/br>
可可十分懷疑地看向他，“你？一個向導……”

慕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可可自知失言，懊惱地吐了吐舌頭，“我錯了我錯了，向導最棒最可愛了！”

慕秋嘆了口氣，忍不住開口問道：“可可，其實我能看出來，你并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崇拜向導——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盼著覺醒向導天賦呢？”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是被姨媽收養的，姨媽家……是個大家族，我們這一輩只有我不是向導——我不想給姨媽丟人，雖然我……”說這話的時候，可可愣愣地看著虛擬屏幕。

“你只是想給佩佩向導爭口氣，對吧？”慕秋認真地問道。

可可低著頭，腦袋輕微地點了點。

如果說起初是為了拉攏可可才隨便扯了個話題，此時，慕秋是真心想要開導他了。

“可可，你知道不知道，我曾經也是一個‘普通人’？”

可可不明所以地看向慕秋，“什么意思？你……不是向導嗎？”

于是，慕秋便把自己在軍事學院十四年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說給可可，包括不受重視的專業，包括普通人中那些精英同學，也包括自己首席生的身份。

最后，慕秋提到了陸荀，當年他以十門全優的成績從機甲系畢業，是有史以來唯一獲得此項殊榮的“普通人”，用楚擎天的話說，陸荀就是軍事學院歷史上的傳奇。

可可聽著慕秋的話，眼睛已經睜得不能更大了，他簡直不敢置信，普通人中竟然還有比哨兵向導更厲害的人！

“你說的，是真、真的嗎？”

“你之前念的不是軍事學院吧？”

可可搖搖頭，有些羞赧地說：“我念的是科學院下面的研究所——其實也報軍事學院來著，體檢沒合格?！?/br>
慕秋笑笑，“我們副隊長的事跡現在還被展示在機甲系的光榮榜上——有機會你去軍事學院找我，我帶你去看?！?/br>
可可眼睛一亮，“有照片嗎？”

慕秋笑著搖搖頭，“軍事學院的高材生將來都會是聯邦舉足輕重的人物，從入學開始就被嚴密地保護起來——不僅沒有照片，連名字都用學號代替?！?/br>
不然他也不會n年以后才知道當年的目標和榜樣就是自家副隊長。

可可的注意力徹底從小j身上轉移，一直拉著慕秋問陸荀的事。

不難看出，可可并非那種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放的人，他只是……缺少機會而已。

幾個月相處下來，慕秋可以肯定可可一定會是一位不錯的隊友。

他對孩子們很好，時不時會親手做一些小玩意送給他們，比如，香木做的文具盒、精神體睡覺的小搖籃、可以看到父母影像的小程序，或者坐上去可以爬上爬下的兒童車等等。

就連一向對自己的動手能力頗為自信的慕秋，都不得不佩服可可的創造力。

孩子們很喜歡他的小禮物，當然也是真心喜歡可可，不然這些敏感的小向導們才不會輕易信任一個普通人，甚至還把自己最重要的精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