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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要是王鑒在跟前只怕立馬一頓板子。 裴月明沒答,只說:“我來不成嗎?你不是說了我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的嗎?” 她撩起裙擺,也在大石上和蕭遲并肩坐下。 今天太陽沒出來,雨后的清早涼風徐徐,她笑道:“反悔啦?” 蕭遲白了她一眼,沒答她。 說到底,還是情緒不高。 她手肘碰了碰他,“怎么了?” 蕭遲頓了頓,看了她一眼。 有些話跟誰也不好說,他憋著又難受,裴月明算是個例外。 他偏頭重新看湖面,沉默一陣,說:“我知道,我該順勢接下來的?!?/br> 經歷過戶部差事,涉足朝堂,蕭遲對很多事情都有了體會。不用裴月明再勸,他自己就說了這么一句。 “可是……” 蕭遲皺眉,深呼吸幾下,他心里就是不得勁,就是有個疙瘩,這個疙瘩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哽得他難受極了。 蕭遇未曾出閣,梁國公府就明里暗里簇擁,左右扶持;后面太子妃嫁入東宮,長信侯府又毫不猶豫聚攏在東宮身邊,鞍前馬后。 怎么換成他就這樣了呢? 難道他身上沒流著段家一半的血嗎?他不是永城伯府的外甥嗎?為什么要冷眼旁觀他,為什么要觀望他?分明抬一抬手就能助他解決問題了! 蕭遲惱道:“若我沒能解決?那他們又當如何?” 還會靠攏過來嗎?是不是就直接放棄他了?認為他就是一抹扶不起的爛泥,從此避而遠之! 蕭遲撿起一石塊,狠狠擲向湖面。 “砰”一聲大響,水花四濺! “或許,他們有什么苦衷呢?” 其實裴月明心里很清楚,蕭遲想得一點沒錯,段家就是在觀望,在評估,可她現在只能這么開解了。 “你知道的,因為……段家一直很低調的?!?/br> 因為出了一個段貴妃,永城伯府多年來一直在流言的風口浪尖,十數年來一直非常非常低調。 她說:“他們或許有什么苦衷也未定?你總得見見聽聽,若是真有,你這般豈不是傷了親緣情分?” 蕭遲側頭過來,遲疑片刻,蹙眉:“……真的嗎?” 裴月明只得硬著頭皮點點頭:“你總得先見過人,真不好了再生氣也未遲?!?/br> 她忙又補了句:“明天蕭遇也來,若是你和永城伯府不和,豈不是讓他看了笑話?” 蕭遲垂眸,良久抬起:“那好吧,那就看看他們有無什么可說的?!?/br> 被裴月明開解,他最終勉強邁過心里那個坎,或者說是算給了他心一個臺階下。他招來王鑒:“……把永城伯府添在正席上,帖子送過去?!?/br> 王鑒大喜:“是,是!” 飛快往回跑去。 蕭遲收回視線,往湖面丟了一顆石子兒,他就看看,他們有什么能解釋的。 他抿緊唇。 第31章 明天就是廿五, 大半天時間很快就過。 寧王府喬遷大喜,設宴廣邀宗室群臣。 一大早,皇帝就降下賞賜,一抬抬貼了黃封的御賞自宮門而出,流水般送進寧王府。 辰時正, 數十盤長長的鞭炮同時引燃,鞭炮聲炸響了整條寧王府大街, 大紅碎屑飛揚,寧王府簇新的朱紅金釘正門大開, 迎接前來道賀的各方賓客。 車來轎往,賓客絡繹不絕, 不管什么心思的,沒人會不給當朝最得寵皇子的臉面, 有資格來的全部都來了,笑語晏晏, 忙得王府十幾個大管事腳不沾地。 今日王府正殿銀鑾殿大開,三百多桌筵席從銀鑾殿一路擺至東西兩路的嘉福堂嘉道堂,人頭攢動, 陸續坐得滿滿當當。 蕭遲就在銀鑾殿,迎接入殿賓客。 “殿下萬安,賀殿下開府大喜?!?/br> “顏閣老客氣,快請入座?!?/br> “殿下, 殿下大喜??!” 兩個小太監殷勤將嚴閣老引入席, 蕭遲轉頭一看, 卻是戶部陳尚書。 顫巍巍的老頭笑出一臉菊花,仿佛之前和稀泥的事情一點都沒發生過,樂呵呵上前握住蕭遲的手恭賀。 蕭遲低頭一看,這老頭手雞爪子似的指甲還長,裝得好像很熟稔扣他腕子這么緊,他心里頭嫌棄,面上卻笑了笑:“陳尚書來了,快坐?!?/br> 他也不叫小太監,親自扶了這老頭到正席,安置坐下。 皇帝都給優待了,他更加優待。 賓客已全部就座了,兩排枝形連盞燈全部點燃,照得整個銀鑾大殿明晃晃一點不亞于外面的日光。 這時王鑒上前稟:“殿下,巳時正了?!?/br> 時辰到了,賓客也齊了,該開宴了。 蕭遲紫金冠束發,一身云紋滾邊赤紅蟒袍,四爪龍紋白玉腰帶,站在王座的步階上,他手執碧玉樽,環視一圈,道:“今小王蒙陛下恩典,出宮開府?!?/br> 他先朝皇城方向祝了一樽酒,以示叩謝君父十八年來養育天恩。 再重新滿上一樽酒,環敬一圈:“小王敬各位,以謝諸位不辭辛勞特來相賀!” 滿殿賓客立即起身,齊齊舉起酒樽,“我等賀殿下開府大喜!” “好!” 蕭遲環敬一圈,一仰而盡。 “好,好好!” 賓客們登時齊聲叫好,也一飲而盡。 蕭遲微微露笑:“好!諸位且盡情暢飲,小王與汝等不醉不歸!” “好,好!” “敬殿下!” 氣氛瞬間熱烈了起來,大聲叫好的,舉杯敬飲的,清一色杏粉衫裙的王府侍女捧著佳肴魚貫而上,酒菜熱香四溢,席上人說說笑笑。 裴月明就微笑看著。 她就在銀鑾殿左側的閣樓上。蕭遲那別扭家伙把她也叫來了,本來她以為會在內院單獨給她開一席的,不想王鑒把她提前領到銀鑾殿來了。 銀鑾殿左右各有閣樓,兩層多高,外頭燈火通明比里面亮,隔著輕紗并不能望見,閣樓底下的門早鎖起也不會有賓客誤闖,也不用她孤零零一個人。 本來要裴月明說,她其實更喜歡在湖邊獨開一席的,不過這會看來吧,倒覺得熱鬧點兒也不錯。 淺淺啜一口侍女給她斟的桂花甜酒,她就著微微掛起的綃紗簾子往下望。 整一大排的枝形連盞燈上亮得有些刺眼,居高臨下,非常清晰。蕭遲男主頭冠上明珠在燭光映照下熠熠生輝,他接過王鑒奉上的一樽酒,環敬一圈,仰首一飲而盡。 舉止從容,矜貴有度,他很高大,身架子輕易撐開的厚重的蟒袍,濃重的殷赤顏色映著他深邃的五官眉目,更顯逼人俊美。 更重要的是那種氣勢,那種養尊處優多年才有,生于皇家天然矜貴的氣度獨一無二,蕭遲駐足高臺上極亮眼,一個人就把滿堂賓客給比下去了。 不得不說,這家伙還挺帥的。 不噎人不坑人的時候,還挺能養眼的哈。 裴月明失笑。 話說,他今天表現非常好,矜傲依舊卻收斂起棱刺,初初認識時那種尖銳不知不覺淡了,還懂得優待老臣。 裴月明暗點頭,很可以了。 喬遷宴沒有問題,接下來就剩段家來人了。 蕭遲敬完了酒,往正席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