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卻當他是不滿，忙收回手：“我不是故意的?！?/br>
他后退幾步，卻跌入了一個懷抱，正是風不眠。

清玉身體一僵，掙扎著要跑開：“風道友你干什么！”

風不眠嘖了一聲：“睡都不知道睡過多少次了，害羞個什么勁?！?/br>
清玉的臉刷的一下紅得要滴血：“你、你！”

他支吾半晌，一把把風不眠推開，又對沈意結結巴巴地解釋著：“你別聽他胡說！”

沈意抬頭望天：“他說什么了？我什么都沒聽到?！?/br>
清玉吶吶地哦了一聲，看了看他兩人，拎起籃子跑了：“我去洗菜了，你們聊！”

他一溜煙跑進了屋，留下沈意和風不眠面面相覷。

半晌，沈意好奇道：“和這樣的清玉相處，是什么感覺？”

風不眠面無表情道：“挺好的，初戀的感覺?！?/br>
“初戀？”沈意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清玉是你初戀？”

“很意外嗎？”風不眠哼笑一聲，“我一心只有劍道，向來不喜風花雪月。誰料當年去一趟蓬萊，竟遇上一只呆頭鵝自己撞了上來，就——”

就淪陷了。

一入紅塵少年老，暮雪白頭，卻道金風玉露，勝卻人間無數！

“你是不知道他當年跟我表白的樣子?！憋L不眠低笑一聲，“他后來死活不許我提，誰料這一失憶，竟然又叫我經歷了一次?！?/br>
沈意看著冷著張臉絮絮叨叨的風不眠，心下覺得好笑，正想打趣他，卻被身后的呼喊聲打斷了：“沈意！”

他回過頭去，卻見是姜夔。

沈意往她身后看看，沒看到沈笑笑，心下浮現出不妙的預感。

果然，姜夔道：“我要帶著沈笑笑走時，被伏影發現了。秦越把笑笑扣了下來，還說……”

沈意一挑眉：“他說什么？”

姜夔一咬牙：“他說他要好好調教笑笑，直到你親自去見他?！?/br>
沈意靜了靜，姜夔見他沉默，眼中滿是愧疚：“對不起，是我的錯?！彼D了頓，忍不住蹙眉道，“誰能料到秦越竟然這樣禽獸！沈笑笑還是個小姑娘！他竟然，竟然——”

“別說了?！鄙蛞庖荒樀膽K不忍睹，忙伸手制止了她，“他說的調教……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br>
風不眠滿眼的興味盎然：“那是哪個樣子？”

沈意想了想，不太確定道：“最讓沈笑笑覺得折磨的，大概是——讀書？”

.

秦府之中，秦越拍了拍那厚厚一摞書，對沈笑笑道：“喏，這些都是你的，不客氣?！?/br>
沈笑笑被強行按在書案前，目瞪口呆：“這全得背下來？！”

“這還多？”秦越不以為然，“我少年時背的書比這多多了，我說什么了嗎！所以說你是文盲呢！”

沈笑笑狐疑地望著他：“那么多，你是怎么背下來的？”

秦越面不改色：“我聰明好學呀，手不釋卷過目不忘，這都是小意思?！?/br>
沈笑笑仿佛見到怪物一般打量他，秦越隨手拎起一本塞到她手里：“子曾經曰過，讀書中舉好升官——你本來起步就晚，別傻愣著了！快快快！”

“我又不當官！我是魔修好嗎！莫名其妙！”沈笑笑心下把秦越暴打了無數遍，到底沒膽子反抗，憤憤然抓起書，一板一眼地照著念道，“潘金蓮望見那武松裸著上身走來，上前笑道——”

秦越忙一把抓過那本書：“等等！換一本?！?/br>
沈笑笑不明所以：“要我讀的也是你，要換的也是你，你怎么事這么多呢！”

秦越冷笑著拍了拍她狗頭：“你有意見？”

沈笑笑忍辱負重，含恨道：“沒有！”

秦越這才抓起另一本書，這回好好檢查了一番，是，沒問題，這才放心交給沈笑笑：“背吧背吧，就從這本開始，一直學到沈意來那天——別偷懶啊，我要檢查的?！?/br>
他說罷飄飄然走到書房外間，正逢裴元直走了進來，沖他揚了揚手上請帖，淡淡道：“找我何事？”

秦越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望著早已到來的幾位城主和京兆尹，頷首道：“此次請諸位來，是因為我有了一個想法，請大家聽聽看?！?/br>
眾人忙道：“道主請講便是?！?/br>
秦越正待開口，聽到里間里傳來唱戲般的讀書聲：“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秦越，“我的想法就是——”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眾人：……

這哪位？怎么讀個千字文，還串戲串到了百家姓？

秦越深吸口氣，微笑道：“抱歉，小女學問不好，叫諸位見笑了?！?/br>
眾人正要說沒事沒事，又聽得里間拖長了聲調念道：“潘金蓮對西門慶一笑，胸前——唔！秦越你干嘛打我頭！不就是小黃書誰沒看過似的！哎哎哎別揪我耳朵我錯了我錯了！%￥&……”

眾人望著飛一般闖進內間，又飛一般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秦越，沉默了。

秦越耳邊終于清凈了，呼了口氣，彬彬有禮道：“我們剛說到哪了？”

京兆尹忙笑道：“您有了個想法，正要說與我等聽?！?/br>
“哦對，”秦越揉了揉太陽xue，“我的想法?！?/br>
他定了定神：“我且問諸位一個問題。如今帝都魔修之禍已經解決，二十九城的城主對此態度是如何？”

幾位城主互相看了看，這才道：“我等自然是以道主馬首是瞻。其他城主么，似乎有不同的想法?！?/br>
他瞥了眼秦越神色，斟酌著道：“有不少說帝都魔修之禍雖解，但是陛下依舊下落不明，主事的道主您……咳，名不正言不順，是，是——”

他沒敢說下去了，秦越笑了笑，替他說完：“是佞臣?！?/br>
那城主訕訕一笑，秦越沉思著：“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br>
茲事體大，眾人都不敢說話，唯有裴元直出言道：“所以呢？你準備如何做？就任他們說三道四？”

秦越想了想：“佞臣么……其實他們說的也不是不對?！?/br>
裴元直眉頭一跳，又聽得秦越道：“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