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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秦越才問道:“為什么不來找我?”沈意伸出手,指尖騰起一股黑氣:“你也看到了,我入魔了?!?/br>“就因為這個?”秦越不以為意,“只要你還活著,什么樣子我都不會介意的——沈意,我不信你不明白這一點?!?/br>我的不可束縛,我的一往無前,難道你不曾了解?不,你一定知道。沈意卻搖了搖頭,笑道:“沒有我,你不是也過得很好?”“秦家少主,劍閣首席,神微長老……”他仿佛感嘆似的,“比當年過得更好?!?/br>“但是沒有你,”秦越語氣平靜,“就不算好?!?/br>沈意眼睫微微一顫:“并不是這樣,秦越?!?/br>秦越卻笑了:“怎么不是這樣?都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過得好不好,只有我知道!”他傾身上來,伸手扶住沈意雙肩,直視著他的眼睛,咬牙切齒道:“只有我知道!沈意!”沈意望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終于明白過來:“你過得不開心嗎,秦越?”秦越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為他的后知后覺感到憤怒:“不然呢?”“可是,”沈意蹙眉,“可是你已然走上了道途巔峰,難道這還不夠嗎?”如今你修為高深、地位尊崇、受人敬仰,原著中能得到的一切你都得到了——除了后宮。事實證明,不需要后宮那些女人給你的金手指,你也可以成為道子。哦不對,現在該叫道主了。沈意望著他:“得以參悟大道,還不夠讓你開心嗎?”“不夠?!鼻卦窖壑虚W爍著沈意看不懂的神色,低聲道,“如果讓我選,我寧愿回到我們游歷四方的時候??v使那時修為進階緩慢,但是……”他頓了頓:“但是我是開心的。我知道,你也是?!?/br>因為我們陪伴在彼此的身邊。沈意終于明白了什么,慢慢伸出手,撫上了秦越的臉頰。“所以,”他輕聲道,“我在你心里很重要,甚至……比大道還重要?”秦越伸手覆上他的手,側頭吻了吻他的指尖:“不然呢?”沈意微笑起來,仿佛堅冰融化,露出下方春水如波。多年未見的生疏感亦如冰雪般融化,秦越看見他的笑容,干脆一把把他抱在懷里。秦越靠在馬車側壁,而沈意靠在他身上,枕著他的肩膀。兩人銬著金色鐐銬的手交疊在一起,隨著馬車行進,發出細微清脆的響聲。秦越低頭吻著沈意額頭,正此時,沈意卻松開了手。他坐起身來,抬眼看著秦越,眼中還有未褪去的柔和。然后他道:“抱歉?!?/br>秦越微微一怔,就見沈意猛地抬手,一個手刀斬在他脖子上!他手上纏繞著黑氣,這一擊,竟然是毫不留情的。秦越瞳孔驟縮,側身躲過,卻見沈意只是為了逼退他,下一秒,他手上鎖鏈寸寸斷裂,沈意飛身而去,便要逃出車外!那一切柔情都是假象,只是為了迷惑自己嗎?秦越驟然憤怒起來,萬千劍氣洶涌而過,鎖住了沈意的去路。他如今修為臻至化境,雖然未到圣人境,但也是常人承受不起的力量,更不要說沈意這種靈脈斷裂,從頭再來的魔修。沈意感受到瞬息而至的劍氣,心道糟糕。此時他也顧不得暴露什么魔君不魔君的身份,一心只想著離開,身上黑氣澎湃四散——卻被強橫的劍氣直直壓了回來!他的修為,竟比自己想象的更為恐怖一些,沈意悶哼一聲,被秦越一把抓住了手臂,然后狠狠地按在了地毯上。他按著沈意雙肩,身上劍氣四溢,微微冷笑道:“怎么,想逃?”沈意抿了抿嘴角:“別逼我動手,秦越?!?/br>“你動手又如何,嗯?”秦越周身劍氣飛速旋轉起來,如刀般的鋒芒聚攏在一起,化為了一根新的金色鎖鏈,上面劍氣流轉,全然是化神境的威壓。他這次不再大意了,直接鎖住沈意雙手:“你想動手,我們慢慢來?!?/br>沈意望見他眼中不可反駁的神色,閉了閉眼睛:“你別這樣。秦越,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何必勉強?”“不是一路人?”秦越低聲笑了,“你要搬出那套正邪不兩立的說法來嗎?”他抬起沈意的下巴:“我告訴你沈意,魔修又如何?我不在乎!”他想到魔修茹毛飲血的生活,心下一痛:“何況只要你愿意,我將想盡辦法讓你恢復正?!?/br>“可我不愿意?!鄙蛞獯驍嗨?。秦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不愿意?”沈意面色平靜,一字一句:“當魔修挺好的,無拘無束,我很喜歡?!?/br>秦越靜了靜:“那也行。只要你喜歡,我都可以接受?!?/br>“你可以接受嗎?”沈意搖搖頭,“可我不能?!?/br>秦越蹙眉望著他,而沈意早已預料到今日,只是笑了笑:“你想讓我乖乖呆在你身邊,看著你殺盡天下魔修?你可曾想過,那都是我的族人!”族人!秦越腦中一陣轟鳴,半晌才道:“你是人類,不是魔族?!?/br>“那是曾經?!鄙蛞饴?,“如今我是魔修,從身到心,全都是?!?/br>“什么讓你變化這么大?什么讓你對魔修有著如此的歸屬感?什么在你心中比我更重要?”秦越喃喃道,“讓我想想——莫非是你那個姘頭?”他目光沉沉望著沈意:“你們生出一個小魔修來,想來她是個魔修吧?怎么,她這么好,讓你樂不思蜀?”沈意張了張嘴,最終笑了:“是啊?!?/br>干脆就這樣好了,把一切沖突和矛盾,都歸結給一個莫須有的“魔修”身上。他迎著秦越的眼神:“我若不愛他,為什么會和他生下孩子?”秦越的眼神凝固了:“她是誰?告訴我,她是誰?!”沈意只是搖頭:“我不會告訴你的?!?/br>秦越望他半晌,拉起他手腕上的鎖鏈,把他雙手按在了頭頂。寬大的黑袍滑落下來,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