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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駭浪來。好在心里再怎么亂,也只是我一個人的事,蘇錦溪看不到,唐聞秋來了也看不到。唐聞秋那輛黑色路虎終于出現了,一個利落擺尾急剎,車子發出巨大的摩擦聲后,緊貼著路邊停下。車門被粗暴推開,一個身影急切地撲下來。我遠遠看著,心里忍不住一番冷笑。這世上能讓唐大少這樣驚慌失措的,恐怕也就只有蘇錦溪。唐聞秋三兩步跑上來,甚至來不及看我一眼,曲著一條腿在蘇錦溪面前蹲下,他抬手將他的鴨舌帽往后推,只一眼就半抬起身,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蘇錦溪還有些意識在,大概是覺得不妥,在唐聞秋懷里微弱掙扎了一下,可唐聞秋哪里會理他,仍然抱著大步往車邊走。其實唐聞秋跟蘇錦溪身高差不多,體型上兩人也不相上下,都是風一吹就能倒的類型。他突然來這么一出,愣是把我都看得呆住了。我從沒想過唐聞秋也會有這樣堪稱彪悍的一面,一直以來,在我心里唐大少才是需要被照顧的人,另一個念頭則是蘇錦溪,我突然意識到他沉疴已久,搞不好這一次……我不敢繼續想象,猛地驚醒跳起來,追上去給唐聞秋開后車門,又幫著他把蘇錦溪平放到后座。唐聞秋忙著扣安全帶時,蘇錦溪卻突然面朝著座椅蜷起身體,他呼吸短而急促,不時艱難咳嗽兩聲,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呼吸一樣。我聽得心頭亂跳,一把將唐聞秋也推進車里,急躁地低吼:“還扣什么安全帶,你去扶著人,我來開車?!闭f完跑去拿上東西,跳上車就走。好車就是好車,提速什么的半點都不含糊,我更是一路連闖了五六個紅燈,估計要不了幾天唐大少就得收到不少罰單。唐聞秋早在路上就往醫院打了電話,所以車一到,就有七八個醫生護士攏上來,小心翼翼將蘇錦溪挪上輪床,推著送去急救。唐聞秋緊隨其后,我還靠在車邊沒動,等緩過一口氣才慢慢吞吞走上樓去。我在搶救室外遠遠看到唐聞秋。他抱著手靠在墻上,胸口仍在急劇起伏,臉上卻蒼白冷漠,已經不見剛才的慌亂。我沉默地走上去,在他對面站著,視線毫不避諱地看著他。我想起上一次也是在醫院,也是這樣的姿勢,我跟他說如果王媽醒過來,我就跪下跟他道歉。王媽早已經走了,現在又輪到蘇錦溪生死未卜,我不知道這對他將意味著什么。很久之后,唐聞秋像是從淺眠中醒過來,緩緩張開眼睛,朝手術室那邊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低垂著眼。“他怎么了?我看他那樣,明顯是心臟……”唐聞秋抬眼看著我,冷淡道:“你關心他?”又是這種語氣!就好像我巴不得蘇錦溪死一樣。可我雖然的確不待見那個人,卻也說不上討厭,更別說動什么不讓他活的心思。我要真有那想法,也沒必要往自己身上劃拉那一刀子。“我不關心??伤麃碚椅艺勈虑?,我總有一點責任?!?/br>“談事情?”唐聞秋瞇起眼睛,“什么事情?”我勾了勾嘴角,譏諷道:“他說他喜歡我。這個大少恐怕還不知道吧?唐聞秋,你不是恨不得把他揣在心口上隨身帶著走嗎,怎么還讓他一個人到處晃?瞎晃就算了,又四處留情,他這樣我也會覺得困擾……”唐聞秋臉色沉了又沉,終于忍無可忍,大步走過來,抬手就往我臉上招呼。他可真是一點沒變,稍不順意就扇人臉。可我這臉還得留著見顧少。我抓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推,將他送回對面墻上,他擰著眉喘氣,我卻甩甩手,繼續對他笑。“大少省省力氣吧,蘇錦溪這樣子,你恐怕還有的心要cao。對了,他說要把他那個飯店交給我,你說他是怎么想的,該不是想要補償我……不如我再找機會跟他聊聊,說不定他那些車子房子……”“離他遠點!”“大少說什么?”我裝作沒聽到,“他還蠻有意思不是嗎?”唐聞秋看我的目光冷若冰霜:“我說讓你離他遠點兒!”我挑挑眉,煥然大悟,接著又笑:“這我就不懂了,大少難道是在害怕嗎?還是你要把他圈在身邊才有安全感?也難怪,他那么個大明星突然跟我說喜歡,我他媽差點就動心了……”說著頓了頓,我望著唐聞秋笑,他卻突然問:“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什么意思?”“很蠢你不知道嗎?”我愣了愣,若無其事地挑眉:“你說大明星還是我?蘇錦溪喜歡我就是蠢?大少是不是太自信了些?不過這樣也好,大家都灑脫點,誰愛誰愛誰誰,大少犯不著看不慣?!?/br>“少自以為是!”他冷哼了一聲,又說,“你要怎么作我都不管,但只一件,離蘇錦溪遠點。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br>“是嗎?”我站好了,掂了掂手里的袋子,聳聳肩又笑,“大少是要跟我翻臉嗎,說的我倒覺得蠻榮幸。那你可要把人看牢了,誰曉得他什么時候又跑來找我,我能拒絕一次,保證不了第二次第三次?!?/br>“你管好你自己,他的事我會看著辦?!?/br>“那當然好?!?/br>我提著東西往回走,沒幾步又停下來,走回去站到唐聞秋面前。他剛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我俯身靠過去,他果不其然皺眉往邊上躲,我笑了笑,退開一點。“唐聞秋,什么時候我把血還給你吧?!?/br>他表情微微一動,像是驚愕,我看著十分有趣:“別激動,等我想到怎么還再跟你說?!?/br>第37章第三十七章從醫院回來后,我就把唐聞秋和蘇錦溪一起甩到了腦后。這不容易,但我總有辦法,比如白天多做事少發呆,晚上這大把時間花在電腦前。我已經報名參加年底那個比賽。跟顧少的約定沒有成型。他說周一搬過來,但直到周三我都沒有見到人,他給的電話是空號,網上留言也不回。我倒不是著急。原本同意他來住也不是因為對他有什么旖念,而是我以為他可能真的需要那么一個白住還不擔心被趕出去的地方,我恰好有房間而已。但過了這幾天,我懷疑他已經改主意。周四上午剛開完會,艾瑪拿了一個快遞到座位上找我。那快遞沒有寄件人信息,連收件人都沒有。我問艾瑪怎么回事。“一個男人送上來,點名要交給你?!卑斂孔谖易烂嫔?,從我手上把東西拿過去,前后翻著看了看,撇撇嘴又丟過來,“是什么?該不會有什么陰謀吧?電影里都這么演?!?/br>“可能是炸彈?!蔽倚χ核?。視線落在那文件袋上,心里已經隱隱猜到點什么,只是我不懂他為什么這么執著。艾瑪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