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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了吧。小傷而已?!?/br>唐聞秋一臉不理解:“那樣是哪樣?好就是好,沒好就是沒好,還用我教你怎么說話?還有,醫院讓你出院了嗎你就跑,外面有什么東西讓你等不???”他一連串的質問讓我很不爽,頭痛也放我煩躁,我靠在床頭,對他冷笑:“你什么意思啊大哥,說你關心我你不承認,既然不關心又何必問這么多?!?/br>“我在問你話!”我嗤笑一聲,又不是只有他唐大少有脾氣,我也有!“我說了是小傷,死不了就對了。唐聞秋,你要不喜歡又不關心,就干脆狠一點,直接無視我,別一會兒拒人千里,一會兒又問東問西給我錯覺,我寧愿自己犯犯傻,到時候就醒了?!?/br>唐聞秋被人順從慣了,我算是異類,愛他愛得恨不得在他面前跪下,巴巴地搖尾乞憐,可有時候被他惹毛了,我又什么都顧不上,對他冷嘲熱諷也不是沒有。但每到這時,他都只是冷冷地看著,要么走開,要么就像這樣嘲諷回來。“我看你傷的是腦子?!?/br>“我倒希望是?!蔽艺f,又笑,“等我忘了你,你不要后悔?!啊?/br>他一臉漠然:“有藥早點吃?!?/br>唐聞秋甩手離開后,我的賭氣地下床甩上門,然后重新撲回床里。我自暴自棄地想我這輩子估計出息不會大,我連自己都搞不定,又怎么搞的定唐聞秋。事實證明我對那醫生的評價一點都不錯,空長了一張精明的臉,醫術卻半點也不可靠。他開的什么鬼藥一點用都沒有,隔天我的體溫不降反高,人都燒傻了,一整天窩在床里就沒下來過。唐聞秋直到深夜才回來,應該是聽了他家保姆大姐的匯報,出于他自詡的兄長責任,不得不敲門進來看我,以彰顯他的胸襟和關懷。“怎么回事?不是開了藥嗎?你有沒有吃?”我趴在床里,埋著頭有氣無力地答:“我把藥當飯吃了,你說為什么沒用?醫生不是你們找的嗎?”唐聞秋沒接話,過一會兒聽到他的腳步聲走遠,我心頭發悶,卻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閉上眼睛忍受溫度帶來的凄涼。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進來,我聽到了,一陣竊喜,看來唐聞秋對我也不是漠不關心嘛,可說話的卻是女聲,那個不怎么待見我的大姐說:“唐先生在門口等,他送你去醫院?!?/br>我頭昏腦漲,懶得糾結唐聞秋自相矛盾的做法什么意思,我揮揮手:“告訴他我不去,反正還死不了人?!?/br>大姐卻不耐煩道:“你這話說給我聽還可以,可別讓唐先生聽見,他不高興別人把這不吉利的話掛在嘴邊?!?/br>怎么就不吉利了,怎么就不能說,不就是因為蘇錦溪么,他要死了難道還不讓別人死,他要沒死別人就不能說個死字?我心里來氣,動也不動地趴著說:“我愛說什么說什么,他不高興是他的事?!?/br>大姐這人可不比唐宅里的王媽,雖然心里都只有唐聞秋,王媽至少還把我當小少爺敬著怕著,這大姐的脾性倒要讓我怕她才對。“隨便你。你喜歡說你就說。不過我多嘴一句,唐先生忙得什么似的,天天腳不著地,還得抽空給你當司機,老實說這樣的哥哥實在算不錯了?!?/br>她這話雖然不好聽,但我信。想想我只是聲唐聞秋的氣,也不是真要讓他cao心,于是還是乖乖爬起來,洗漱換衣,收拾了一下才出去。唐聞秋在車里坐著,正打電話,見我來了才掛掉,我拉門坐上去,側頭看著他,可就是不打算沒說話。他瞥了我一眼:“安全帶?!?/br>我忘了,不過我現在不打算動,我還是看他,他很不耐煩,皺眉盯著我,突然朝我探身過來,我以為他是耐性盡失要動手,他卻只是沉著臉去拉安全帶。我有點受寵若驚,可想他說我腦殘的那番話,不由地又有些訕訕,往邊上躲開一點,跟他說我自己來。唐聞秋擅長聽而不聞,扯了我一把,咔噠一聲就扣好了。我厚臉皮又來了:“承認吧,你明明關心我?!?/br>“幼稚?!卑肷嗡耪f。我一聽又差點壞事。這不是他第一次說我幼稚,以前在他身邊實習,他也說過??晌抑槐忍K錦溪小一歲,他倒是不幼稚,還不是把自己給玩兒掉。我們凌晨一點多到醫院,急診門診沒稀稀拉拉就幾個病人,但唐聞秋一定要我留在候診區等他。我身上酸痛,也懶得像個狗皮膏藥粘著,便安心等他辦完事再叫我。以唐聞秋的身份和手段,他要認識什么樣的人都不難,就比如他現在帶我見的醫生,就是個據說已經不怎么坐診的老教授,他倒好意思勞動老人家從家屬樓趕過來。老醫生是人老心不老,說話笑容可掬,且中氣十足,招呼我說:“小唐先生,坐下來我們說說話?!?/br>我對這個稱謂很稀奇,回頭看唐聞秋,他自己扯了把椅子靠墻坐著,手里擺弄著手機,根本沒往我這邊看過來。老醫生比昨天那半仙厲害很多,他說是要聊聊,實際上讓我背著他坐下后,徑自把我的襯衣掀起來,看我那個不怎么榮耀的勛章。“喲,”老醫生生動的聲音里,喜悅打過驚嘆,“我就說嘛,發燒這事不外乎炎癥,這傷口都腫成這樣,不發燒才怪。小伙子,你這傷多久了?”我說快快一個禮拜,醫生又嘆道:“一個禮拜!發炎你就沒感覺?”我又不是木頭,只不過皮粗rou糙,既然不太痛也就沒那么在意,再說昨天淋的雨肯定也有關系,傷口沾了水很容易發作。唐聞秋秉承了為人兄長的自覺,走過來問什么原因。“原因多著,沒護理好肯定是其中之一。不過也沒什么大事,老老實實打幾針消炎針,再配合吃點藥,炎癥一消這燒自然就下去了?!?/br>還是老教授厲害,三兩下看完,又安排護士帶我去打針,連藥也順便取了,出來時看到唐聞秋靠在門外的墻邊,當然是在等我。他見我出來,起身朝我伸手,我不解,他說:“給我?!?/br>“什么?”我吊兒郎當,“我的命給你你要不?”“頭不痛了是嗎?藥給我看看?!?/br>我受不了他一板一眼,把藥丟給他:“又沒多重,真要心疼我,就好好說話不行?”唐聞秋沒理我,自己拿著藥一盒盒看過去,末了也不還我,自顧自說:“這里不比S城,前幾天附近診所還出了事故?!?/br>我斂了笑,訕訕道:“藥死人了嗎?”“死倒是沒死,不過也差不多,這輩子難醒過來了?!?/br>我脊背一涼,走著走著停下來,看著唐聞秋的背影,他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拿著我的藥,并沒有要回頭的意思。我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