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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第四張符咒飄浮著,玄晏眉頭緊皺,突然臉色一變,嘔出一口血。臺下一片嘩然,殊不知玄晏更加驚異。前三關都很順利,可不知怎么的,到了這一關,眼前變得烏黑一片,胸口驟然疼痛,硬是逼得他吐了血。疼痛愈發劇烈,他緩緩低頭,看見了千機劍。劍身緩慢地刺入他胸口,他看見自己的深青色道袍裂開,然后是自己的胸膛。拿著劍的,是玄凜。玄晏輕微一動,躬了一下身子,第四張符咒陡然大亮。清冥再度軟回椅子上,打個哈欠。隨著玄凜的臉冒出來,周圍的黑暗慢慢消散。玄晏忍不住伸手,揪住玄凜的衣領。玄凜身后,是玄天門的五行大陣。五行靈氣尚未消散,陣中人影躺了一地。掌門師兄還留著一口氣,拖著滿身鮮血朝他爬來,拼命伸出手:“走……”玄凜卻哈哈大笑:“走?你能走到哪去?五行大陣的反噬,會把你打得筋脈俱碎!”玄凜猛地拔劍,卻被他拼死奪了劍。玄凜大怒,提著他衣領,將他和千機劍扔了出去。熊熊大火燃起,他趴在地上,視線漸漸模糊。第四張符咒亮得驚人。清冥瞧著他慘白的臉,施施然拍拂衣袖:“做了修士,也得有自知之明。否則不明不白丟了命,就太冤了……”秦石緊張得要沖到臺上了。玄晏卻在幻境中奄奄一息。所謂的心魔。他竭力回避的一幕重現,玄凜提著他,三度刺穿了他。靈力極速流失,他握著劍身,視線緩緩上移。千機劍穗在緩緩招搖。不對,劍穗已經被秦石折磨得跟狗啃了似的,哪能這般熨帖?他看向玄凜的目光逐漸清冷,握緊了劍身,任憑掌心被割得鮮血淋漓。胸口疼痛也在逐漸減小。丹意又給清冥添了一碗茶。清冥瞧著他重振精神,冷淡地道:“還算是個聰明的?!?/br>面對玄凜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玄晏實在無法保持冷靜。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抻長身體,握住了劍柄。臺下眾人津津有味地看著玄晏的變化。臺上卻有兩人變了臉色。感覺到乍然迸發的老九老十的修為,清敏蹙眉,多看了玄晏一眼。清寂的臉色變得厲害,正欲上前查看,身旁小童卻拉住了他:“師父,兩個師伯還在?!?/br>言下之意是死對頭在,輕舉妄動不好。清寂低叱一聲,幾步上前,暗中調息。竟然沒有?清寂沒有探到老九老十的修為,暗覺怪異,便圍著玄晏打量。他胸前鼓囊囊的,不知裝著什么。清寂探頭過去,第四張符咒猛地碎裂,嚇了他一跳。與此同時,玄晏也睜開了眼,不明不白地看著他。在清冥的冷笑中,清寂灰溜溜地回了位置。秦石趕忙上前攙扶玄晏,玄晏沒有回頭,暗暗舒氣。玄鐵匕首和劍穗都在,幸好,幸好。已經是深夜了,兩人找了個僻靜角落休息。秦石高度緊張,此時早已困頓不堪,便伏在他腿上睡了過去。玄晏打坐調息,將老九老十翻騰的修為壓制住。次日清晨,第三關考核終于結束。偌大的場地只剩下十余人,空空蕩蕩的。玄凜抬眼看去,之前注意到的幾人都留了下來。仇日月四處套近乎,除了那個輕浮女子向他拋個媚眼,其余人都無暇搭理。“你沒事吧?”玄晏抬眼,見是之前木靈根區域勝出的女子,便朝她微微頷首。女子笑得開心,雙眼如彎月:“在下莫南喬,幸會?!?/br>女子又嘰嘰喳喳說了許多,無外乎自夸為最有潛力的木靈根修士。見玄晏無心搭話,她嘆氣:“真是個悶葫蘆?!北阕唛_了。藍衣人向留下的修士收取木牌,登記姓名。每人都可以帶一人隨侍,但修士們向來不喜外人近身,除了仇日月帶了個貼身仆從,和他帶的秦石之外,其余都是獨身一人。仇日月應當是家中富有,給仆從登記姓名時,還洋洋自得地環顧一周,挺起胸膛。輪到玄晏,藍衣人取走木牌,寫了“燕十八”三個大字,又給了他一枚銅牌。“這個呢?”秦石還沒醒,玄晏嘴角一抽,指了指他的腦袋,“是我大哥,他這里有點問題,留在老家不放心?!?/br>所有人都登記完畢,該去往玄天山了。秦石迷迷糊糊醒來,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銅牌,一時找不著北。玄晏懶得向他解釋,看了一眼清寂。清寂也在看他。按照普通程序,主持遴選的玄天門人應該集合應選者,去往山門。清冥熬了一夜,早就不耐煩了,卻聽清寂攔阻:“且慢!”看著不遠處走來的清平,清冥臉色黑得嚇人,“你我爭執就罷了,把老八叫來作甚!”“是師父的意思?!鼻迤缴狭烁吲_,面色平靜地解釋,“六師兄說,這里有人和老九老十有關。師父不放心,讓我下來看看?!?/br>清敏看了看眾人臉色,無奈地冷笑。老八清平掌管刑罰,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然而,在這群應選者前三番四次地鬧,她都快沒臉與他們待下去了。“師父與我商議,猜是有人殺了老九老十,再把他們的修為抽走?!?/br>說到這里,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畢竟抽走修士修為,實在不是正經的修行方法。清平讓藍衣人擺出陣勢,將所有應選者圍住。他瞇了瞇眼,冷聲道:“一個一個來,探查了修為,才能放進玄天門?!?/br>第二十四章修士們sao動一陣,很快在藍衣人的看守下排成一列,規規矩矩地接受清平的檢查。在清寂的注視下,玄晏牽著秦石,似是無意地走在隊伍中后。清寂知覺敏銳,又有執掌刑罰的清平從旁協助,檢查進行得很快。玄晏后面只有兩個人,都是一臉茫然。他將手伸入懷里,握緊了玄鐵匕首。“玄晏,可還記得我?”前面的人又少了一個,玄晏一愣,猛地轉頭,看見一張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