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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子?!?/br>胖子粗眉一抽,沒動。低階修士使用術法靠的是雙手結勢。全天下都知道,要困住他們,最簡單的法子就是綁他們的手。他是被扔下玄天門,還廢了滿身修為,卻并不傻。胖子冷冷地笑著,舉起石頭,狠狠砸了下去。-讓他們暫時安靜下來,胖子進了木板隔間,闔目而坐,開始調息吐納。修為廢了,記憶卻沒廢。自入門起,他就是先任長老凌遠門下進境最速的弟子,基本功如呼吸一般熟稔自然。他已經打算好了,就算是重新修煉個千八百年,他也要親手殺了玄凜!幾個小周天后,氣息已通暢不少,馬廄內微濁的味道和兩個修士的呻/吟并未打擾到他。氣運大周天時,云門xue卻忽然刺痛難耐,直接震脫他一口真氣。他不敢置信地又試了幾次,不但是云門xue了,其余如膻中、百會、靈臺等,均是運氣不暢。胖子怔怔地坐著,眼前似乎黑了黑。大xue擁堵不暢,他便無法再次修煉。無法修煉,要如何報仇?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玄凜坐擁玄天門,看著他踩踏著師兄們的尸骨,用他骯臟的手,拿著千機劍發號施令?!瘦馬不安地刨著茅草泥土,低聲嘶鳴往他看去。胖子身上散發出異樣氣息,像是燎原野火,暗自奔涌咆哮,難以控制。木板發出咯吱聲,他沉浸在突破xue位障礙中,冷不丁木板被風吹倒。他霍然睜眼,正好與滿頭鮮血的矮個子對上視線。矮個子似是也沒想到他躲在里面打坐,惱怒尚未收起,已露出狐疑的視線,在他身上來回打量。他心中萬千來回,矮個子先開了口:“沒想到啊……嘖,哪個門派的?”胖子鎮定地收回視線,拍拍灰土起身,沒有回答。這年頭誰都想修煉試試,說不定瞎貓碰死耗子,修出點門道來。天下修仙門派很多,江湖騙子也多,他慶幸還沒練玄天門獨門吐納,否則難以蒙混過去。矮個子嗤笑:“別想那么多,你這么胖,沒人會收你。算爺爺提點你,野路數別亂練,更別讓那群莽漢瞧見,否則有你苦頭吃?!?/br>兵士對混入行伍的修士極不待見,更何況他來歷不明,再扛不住此等議論。他稍一揖,算是領了情,一樣物什卻沿著衣袖跌落,看直了矮個子的眼。千機劍的劍穗。第二章一霎時馬廄里沒人說話。風聲烈烈,細密的風沙舞過馬廄,將劍穗往土里埋了一分。矮個子的眼神在滿臉鮮血中格外可怖,在他剛剛要開口喊叫時,胖子動手了。胖子一個箭步上前,狠狠一巴掌呼在矮個子臉上。他被打個猝不及防,血順著胖子的動作噴灑而出,潑得他滿身都是。矮個子被綁了手,歪在地上成了個血人,眼睛卻仍然直勾勾地瞪著他,像一頭瀕死的狼,想從他身上剜出端倪。動作過猛,胖子急促地喘著,正考慮如何處理被打得半殘的矮個子,另一邊,九師兄悠悠醒了。兩人被綁在一處,矮個子歪在地上,扯動了九師兄。他甫一睜眼,看見滿面鮮血的同門,表情一懵。正是這一剎那,胖子登登兩步上前,先一腳頓在矮個子胸前,踩得他飆出哀嚎,下一腳就跺在九師兄鎖骨處,來回扭動。馬廄里慘烈的叫聲縈繞不絕,兩個修士都是低階弟子,靈根繁雜,只學了些花招,沒有護體真氣,頃刻間被胖子跺去了大半條命。九師兄的傷輕一些,狹長的眼睛恨恨地睜起,已經被踩得說不出話,仍然要騰出兩根手指,指著千機劍穗的方向。“你……是……”胖子眼睛一紅,腳下力道忽輕忽重,九師兄得了喘息,嘶啞地道:“十四師叔……你……沒……”他胸口響起骨頭碎裂聲,震在胸腔里,大得聽不清風聲呼嘯。他拼勁力氣,朝胖子瞪著詭異的眼神:“你……居然……這樣……呵……呃……”他嘴角溢出血沫子,兩眼一翻,已是沒了氣息。矮個子殘了一口氣,已經隱約聽見胖子身份,嚇得用手指勾住他褲腳,喃喃:“師叔恕罪,師叔恕罪……”他只覺得劍穗眼熟,卻沒想到胖子是失蹤月余、尸骨無存的玄晏長老。然而無論他怎么看,這張肥rou堆積的臉,都無法和入門大典上那個衣袂飄舉的俊美長老對上號。“你認得我?”矮個子聞言一愣,隨即猛地點頭。胖子抹著臉上血跡,笑了笑。馬廄里壓抑的慘叫過后,再無動靜。剎那間,馬廄里死了兩個,只留下個拼命喘氣的大胖子。他對著兩具尸首發了會兒怔,猛地坐下,身上肥rou顫如波浪。馬匹們聞見血腥味,訓練有素地往馬廄另一端擠去。瘦馬回頭看他,大眼里是深切的擔憂。兵士們都吃飯去了,暫時沒有人會往這邊來。死了兩個修士,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算不得什么大事。胖子將染血的茅草收拾好,回頭對上兩具尸首,仍然有一種干嘔的沖動。指甲縫里還留著淡淡的紅色,他看著自己雙手,狠狠地啐了一口。“馬胖子!”背后倏地傳來叫聲,胖子一個激靈,猛地轉身迎上去,速度有些快,險些將來人撞倒。來人是先前在馬廄里揍兩個修士的,是名斥候,名喚謝七。他瞧了瞧馬廄,“這兩人怎么了?”“吵,打暈了?!?/br>瘦馬悠然自得地擋在他視線上,馬蹄子不停刨動,將茅草往他們身上遮去。謝七沒起疑,對胖子道:“告訴他們別亂說話,或者把他們藏好。有人來了?!?/br>胖子一愣:“有人?”謝七點頭:“應該是他們的同門,有三個人,剛進了秦將軍那兒,來勢洶洶的。聽說暫時給將軍攔了,不過估摸著攔不了多久。你動作快點,省得給人捉了把柄,到時候將軍也救不了你?!?/br>謝七報了信便風風火火走了,胖子回到馬廄,試著搬了一下尸首,僅僅走了兩步便累的他氣喘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