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們，說想去摘果子吃。大人們合計合計，也就同意了。

剛過完年，果園里種的是當地常見的果樹，比如柑橘、楊梅、毛桃之類的，現在根本就沒有結果。小姑娘們掃興極了，焦誓的女兒聽說沒有果子摘，在果園門口一扁嘴，眼淚都掉下來了。

“那我們去釣魚？”焦誓抱起女兒哄著。

“不要，我就要摘果子?！毙」媚锊灰啦火?。

“可是沒有果子，果實要在秋天才成熟啊?！?/br>
“現在是什么天？”焦春水掛著眼淚問。

“春天，是焦春水的春天?！苯故膶χ畠盒?。

他看起來那么溫柔。

“是何春生的春天嗎？”焦春水忽然問。

陳辰哎呀一聲：“你還知道何春生？”然后看著何春生哈哈笑起來，“你告訴陳叔叔，何春生是誰？”

焦誓的臉不知怎么的好像有些發紅，他說：“我女兒記性很好?！?/br>
焦誓把焦春水放在地上，焦春水大聲地說：“我爸爸有個同學叫何春生，爸爸說我的名字和何春生一樣好聽?！?/br>
何春生在焦春水面前蹲下來，說：“我就是何春生?！?/br>
焦春水驚奇地看著何春生，又去看她爸爸，焦誓對她點點頭，說：“對，何叔叔就是何春生?！?/br>
“你的名字里也有春字，春是很好聽的?！苯勾核畤烂C地說。

陳辰笑得不行，問焦春水：“那你記得我的名字嗎？”

“你是陳辰！我爸爸說過的！”

這個時候，跑到一旁小店里的陳辰女兒出來了，拉著陳辰說：“爸爸爸爸，那邊有很漂亮的圍巾！我們過去看一看！”

陳辰女兒陳諾宜看見的漂亮圍巾其實就是手工印染坊里的。染坊里邊掛著幾條紅色和淺藍色圍巾，陳諾宜覺得那藍色的圍巾上有些好像太陽一樣的留白，特別漂亮，就想讓陳辰買，陳辰問了問價錢，一條圍巾竟然要一百多，他果斷拒絕了。

這下兩個小姑娘都不開心了。

何春生走到柜臺去問那個打著呵欠的服務員：“這些坯布賣嗎？”

“賣呀?！狈諉T睡眼惺忪，“但今天染色師傅不在，你們也染不了?！?/br>
“沒事，我拿回去有用?！焙未荷鷨柮魉膫€人都是女兒，就買了四條坯布。

坯布倒是便宜，是棉紗布，十塊錢一條，光光的，又不是好看的白，陳諾宜見了撅起嘴，說：“這個顏色好丑?！?/br>
“我們一起把它變成掛在那里的那種漂亮顏色吧?！焙未荷f。

焦春水大聲重復了一遍：“變成漂亮的顏色！”

陳諾宜卻問：“何叔叔，怎么變呢？”

第21章21

陳辰打電話問了前臺，前臺表示種在院子里的植物他們可以隨意取用，包括蓼藍和玫瑰花，不過不能超過種植總量的三分之一，否則要加收費用。

何春生向染坊借用了一些大小相近的小石子，幾條橡筋和一個塑料網兜，帶著好奇的孩子們回別墅。陳辰和焦誓走在他們身后，陳辰說：“何春生要是早結婚，孩子也有這么大了?！?/br>
焦誓沒答腔，陳辰說：“我也說過幫他介紹對象，他老人家眼光太高，直接讓我別多事?！?/br>
焦誓問道：“他……沒談戀愛嗎？”

陳辰搖頭：“以前有沒有我不知道，我認識他到現在他都沒交過女朋友。開始我以為他工作室那個女徒弟是他女朋友，后來發現根本就不是。我問了何春生，他說他不打算談戀愛，不打算結婚?！?/br>
焦誓看著何春生的背影，問：“為什么？”

陳辰說：“不知道，他不肯多說?？赡芟诱劯星槁闊┌?。哎，說起來我特羨慕他，說不結婚就不結婚，自由自在的。不過他也沒人管，反正父母都不在了。我要是他，也不結婚。一個人玩個痛快！不對，他好像也沒去玩?！?/br>
焦誓沒有對陳辰的一大通言論發表感想。他低下頭，踢開路邊的石子。陳辰又將話題轉到他身上：“你老婆的生意做得不錯??！我meimei去她店鋪里買過衣服，說那衣服都特高檔，賺不少錢吧？”

焦誓含含糊糊地說：“還好吧?！?/br>
“你老婆還真狠得下心哦！放著老師這么穩定的工作不做來經商！一般人哪里有勇氣??？”陳辰苦著臉，“我也賺錢少，我都不敢辭職?！?/br>
“她想做喜歡做的事情?！苯故囊矝]正面回答，只是這么說。

“你mama好點沒有？”陳辰問道。

“眼睛方面還是老樣子，血糖現在打胰島素控制得還行?！苯故恼f。

“沒辦法，這個年紀都差不多了。我媽也是這里痛那里痛。你媽每個月醫藥費不少吧？”

“還好?！苯故牟辉付嗾?。

陳辰卻沒這個眼力，陳辰雖然是個大好人，卻沒心沒肺，對人的隱私尤為有興趣：“你也是時運不好，誰想到你爸爸竟然得了那樣的??？還把廈城的房子都賣了……”

“都過去了?！?/br>
走到別墅門口，焦春水在里面喊著：“爸爸爸爸快過來！我們要拔草了！”

焦春水不太能分辨“拔草”和“刈草”的區別，蓼藍是剪下來的，并非拔的；接下來何春生還剪下了幾朵鮮紅的玫瑰花。雖然院子里有茜草可以隨意取用，但是用茜草根染色需要固色劑，何春生覺得有點麻煩，小姑娘們可能會失去耐性，所以打算用最簡單的方法來染色。

陳諾宜說想要藍色的，上面有好像太陽圖案的那樣的圍巾，而焦春水說喜歡淺紅色的深淺不均勻那一種。另外兩個小姑娘還沒到，這兩個姑娘就自作主張幫她們決定了：一條染成淺藍色的深淺不均的那種，還有一條染成淺紅色的有太陽圖案的。

焦誓和陳辰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看著何春生帶著他們的女兒忙里忙外。陳辰又和焦誓說了幾句，焦誓說：“我去看看何春生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br>
“哎，有人幫你帶孩子，你還不趁機輕松一下？”陳辰坐著不動。

焦誓走下涼亭，跟著何春生和孩子們進了廚房。他聽見何春生對孩子們說：“諾宜，你去準備兩個臉盆，春水，你去把白布拿過來?！?/br>
“好的！”孩子們各自去了，何春生注意到焦誓跟在身后，看了看他，也沒說話。

“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苯故恼f。

“沒有，事情很少?！焙未荷M廚房里，找榨汁機。

“榨果汁喝嗎？”焦誓見他拿出榨汁機，問道。

“不，榨蓼藍?！?/br>
“你們家是用藍草染色嗎？”焦誓頗感好奇。

“算是。不過不是用新鮮蓼藍，要先制成靛藍?！焙未荷艳に{葉子洗凈，放入榨汁機，榨成泥漿。

“榨了以后是藍色的?！苯故目粗切u漸變成藍色的葉子，說，“初中時老師上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