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3
會買上千張收藏,可最新的這一張專輯,這位粉絲只買了十幾張。 在崩潰邊緣的人本就敏感,已經猶豫是否退圈的權雨伯,覺得這位粉絲大抵是對自己的新專輯失望,想要脫粉可以理解。 只是過去的一個月中,他也不禁反問過自己,是不是在失去對音樂的熱愛之前,他最新的那張專輯里的歌曲,就已經有了些許征兆,所以才會讓這位粉絲脫粉。 手里的信并沒有讀完,權雨伯以為剩下的都是對自己失望的發泄,但他仍想在退圈之前,認真讀完這位粉絲的所有想法。 但往下看去,信的內容卻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接下來的第一頁,是一張普通的白紙,上面記錄著這位粉絲記憶中,他剛剛出道時的樣子。 第二章紙是一張帶有印花的信紙模樣,上面寫了他第一次出專輯時的盛況,還有這位粉絲的購買數量。 第三張紙、第四張紙…… 普通的信紙,不普通的文字,將他出道以來的所有經歷統統收錄其中。 第一次參與歌手選拔比賽出道,第一次發布屬于自己的專輯,第一次開個人演唱會,第一次代言廣告,第一次在觀眾面前彈鋼琴,第一次舞臺事故中受傷卻仍堅持演唱,第一次…… 太多個第一次,太多個連個自己都已然忘記了的過往,點點滴滴,全在信里。 在信的最后一頁,這位粉絲跟他道歉,說自己就要離家出走,所以近期沒有經濟能力支持他的新專輯。 一直以來的困擾被解決,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對方發生了意外情況,所以不能購買他的專輯。 信的最后,這位粉絲寫到:“伯伯,我離家出走之后,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買你的專輯聽你的歌了,但你要相信,我會一直注視著你,你永遠是我心中最閃耀的那顆星,要加油哦!” 這一封長信,帶他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去,那些自己已然不記得的小細節,那些曾經的壯志凌云,那些不甘的,有人幫他記得。 一直記得,不曾忘記。 柳暗花明、豁然開朗,就是這一刻,權雨伯感覺自己被救活了,腦海中那些模糊的音符漸漸清晰,露出真容,連續出美妙的節奏。 墨鏡越來越模糊,掀開一角,權雨伯抹了一把眼睛。 不知何時,他已淚流滿面。 方源正坐在椅子上看書,忽然聽到右手邊有人痛哭失聲。 拿起紙巾走了過去,等對方平靜后,默默的把手里的紙巾遞了過去,“擦擦吧?!?/br> 接過紙巾,權雨伯哽咽道謝:“謝謝?!?/br> 看了看他手邊厚厚的一疊紙,方源溫聲:“她一定很喜歡你?!?/br> 捂著眼睛沒有抬頭,權雨伯悶聲反問:“何以見得她喜歡我?” 就算那些喜歡都從字里行間感受過了,但權雨伯仍想聽到別人的再次肯定。 推了推眼鏡,方源客觀的說:“除去中間的這幾張紙,其他的紙,使我們店里的手工紙,每一版都有,可見寫信人的用心,要不是喜歡你,她為什么要花這些心思呢?” 寫信人一看就是雜貨鋪的老顧客,方源覺得自己要為對方說些好話,回饋老顧客。 聽到這些話,剛剛只顧著感動的權雨伯,回憶起看信時的一些細節,比如那張有些泛黃的白紙,字跡稍顯稚嫩,大概是他出道那年寫下的。 在急需要被肯定的時候,粉絲的心意像甘泉流入權雨伯的心間,順著淚腺,就要流出眼睛。 卻聽那位眼鏡小哥繼續說道:“畢竟花了這么多錢,要不是喜歡你,怎么舍得呢?!?/br> 感動的情緒被幾千年的銅臭味熏了回去,權雨伯不禁打了個嗝:“嗝,你說什么?” 被他冒著鼻涕泡的哭嗝嚇了一跳,方源指了指他手里的信紙說:“這一疊紙少說也要上千塊呢,肯花這么多錢給你寫信,一定是真愛?!?/br> 一千塊可是他在校期間一個月的生活費,方源以自身為例,給權雨伯講解。 雖然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但不知為何,權雨伯還是感覺有些噎挺。 看著手里的這疊信紙,想哭的情緒仍有余溫,另一種讓他非常熟悉的感覺涌了上來。 多少個廢寢忘食的夜晚,是這些感覺伴隨他度過,讓他創作出一首首歌壇奇跡。 推開眼前的眼鏡小哥,權雨伯快速跑到貨架前,隨手抽出來一疊手工紙來,又回到桌子上寫了起來。 手中的紙帶著淡淡的清香,安撫了權雨伯急切想要將靈感記下賴,害怕再次弄丟的焦躁感。 一旁充當了會兒知心哥哥的方源早已識趣離開,去招待下一位需要幫忙的顧客。 奮筆疾書的權雨伯沒有注意到,自己拿的這疊手工紙,和他手邊那封信里的所有紙質,都不一樣。 第 63 章 靈感的產生是瞬間的, 是轉瞬即逝的, 為了留住它,權雨伯屏蔽了對周圍的感知, 一心都撲在記錄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等從那種忘我的創作狀態中走出來時, 權雨伯發現,自己的周圍已經沒有顧客了。 暖光打在頭頂,手表時間已然將近七點。 對面的桌子坐著一位戴著眼鏡的小哥,正是剛剛那位說話非常噎人的店員。 視線相對,方源打起精神:“先生是寫完了要結賬么?” 雜貨鋪的營業時間是早十點到晚七點, 但如果顧客七點沒有寫完這封信,那身為店員也不好打擾。眼看就要延遲下班的時候, 這位奇怪的顧客終于完成了寫作。 點點頭, 權雨伯把自己手里的一疊紙扣在桌上推了過去, “麻煩幫我算一下多少錢?!?/br> 尊重顧客**, 方源就著扣著的樣子數了起來。 方源:“您好,這些是182張,一共收您12558元?!?/br> 正從錢包里掏錢的權雨伯手一僵, 扭頭看向剛剛還在自己手下的那疊紙:“多少錢?” 被質疑了也不慌,方源冷靜重復:“一共12588元?!?/br> 一萬兩千多塊錢?就這么一疊紙??這家雜貨鋪莫不如黑店來著吧??? 一手拿著錢包,另一只手無意識的扶了扶一直未摘過的墨鏡,權雨伯尷尬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