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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毯。直到小腹處的guntang終于散入四肢百骸,祁寄才終于試探著,重新把腿挪出去,努力想站起來。他沒有時間了,多停留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險。離開軟毯保護的皮膚被空氣一接觸,便生出了些許涼意。祁寄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將雙腳伸進沙發旁的軟拖。他撐著沙發,借力站起,虛軟的小.腿微微打著顫,現在的祁寄實在太過敏感,連皮膚被微風拂過對他而言都是極大的刺.激,光是站穩就幾乎要耗盡所有力氣。但祁寄所能設想的最糟糕結局也不過是站不穩而已。他完全沒能料到現實的殘忍——才剛剛松開扶著沙發的手,祁寄就突然聽到了身后傳來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濕.潤水汽,一觸及皮膚,那水汽便如同溫涼的手掌一般輕撫在顫栗的軀體,帶著一種讓人明知危險,卻又無法不沉淪的誘.惑。祁寄頸后一麻,身體比理智更先意識到不妙。酸.軟的雙.腿再無力承擔身體的重量,冰涼的指尖在最后一刻仍在試圖抓.住些什么,卻仍是徒勞。祁寄就這么直直從沙發邊栽了下去,墜落感沉沉墜著他,要將他狠狠摜在冰冷的地面上。“……”來不及驚呼,聲音悶塞在喉嚨里。耳邊是迅疾的風聲,摔倒前的最后一秒,祁寄僅剩的防護只有自己的身體本能與肌rou反射,他本能伸出雙手想去撐住地面,讓自己能借力緩沖,不要摔得那么慘。可他這一撐,感受到的卻不是冷硬的地面和手腕受力的疼痛,而是一片溫熱。祁寄猛地睜大了眼睛。“唔……!”眼前一片黑暗,并非是重摔后的暈眩,反倒是視野結結實實被擋住后的昏黑。祁寄整個人都被一種撩人的熱度裹住了。從面頰、雙手……到下腹,和后腰。一只緊實有力的手臂牢牢將他圈攬住,力度之緊,像是要將他整個人嵌入身體里。祁寄不慎摔落,卻正面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中。頰側貼著微涼的觸感,耳畔便是清晰可聞的心跳聲。那跳動怦然有力,震麻了耳膜,也震麻了更深處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祁寄的身體重新燒了起來。卻不再是因為難捱的煎熬和疼痛。他頭昏腦漲地大口呼吸著,努力想將溫度從呼吸間散去,卻不懂這對排解而言根本是微不足道的熱量,會給另一個人造成多么嚴重的影響。“裴……”話說不完,聲音已經被燃盡。guntang的高溫裹著祁寄,他自己也在從內里燃燒著。理智要求他道謝、退開、保持距離,火舌卻把理智燒化了,重新將他拉回焰心。祁寄不知道自己燒了多久。直到一顆水珠滴落。如冰晶落入油鍋,“滋啦”一聲爆響在耳側。冰涼的水珠砸在通紅的耳尖,滾入泛紅的脖頸,那點涼意終于喚回了祁寄的意識。“啪嗒?!?/br>又是一滴,落在祁寄的鼻尖。他茫然抬頭,望見那繃緊的冷硬下頜,和一簇濕漉漉的發尾。水珠是從微硬的黑發上滴落下來的,有些砸在祁寄身上,有的直接順著緊實光滑的肌理滾下來,滾過線條起伏的完美輪廓,沒入赤.裸的脖頸和前胸。祁寄看見眼前那沾著水痕的喉結滾了一下。他自己卻是無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像是本能地察覺到了什么危險。就算不再抬眼,他也清楚。再往上,便會對上一雙漠然冰冷,又難掩兇戾的淺色眼眸。“裴總……”祁寄終于從含糊已久的喉嚨里擠出了這個稱呼。“抱歉……謝謝您幫我?!?/br>他現在才想起該用雙手繼續用力,撐住身體起身退開??苫厣襁^來,掌下溫熱而富有彈.性的觸感卻讓祁寄動作一僵,被電到一般匆忙收了回來。男人的浴袍材質很薄,體溫隔著一層布料清晰地傳遞過來。許是因為剛剛的大幅動作,連束好的前襟都被牽連拉扯,失了原本的形制。祁寄半個月前清早遇見人跑步時,還暗自感慨過對方的肌rou線條,卻怎么沒想到,轉眼間自己竟會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機會。理智回籠,他愈發窘迫。只能靠面上艱難維持著的嚴肅正色,遮掩內心的無措。“抱歉,我滑了一下……唔!”翻來覆去的道歉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打橫抱起截斷。祁寄身體一沉,還沒來得及拉開距離,下一秒,已經被人重新抱在懷里。“當心?!?/br>低沉微啞的聲音響在耳畔,任誰如此近距離地聽見這低磁的聲線,都能稱得上是享受。可對藥效未退余韻猶存的祁寄來說,這卻是對敏感耳根的又一次刺.激。他整個人因為這麻癢而不自覺抖了一下,再開口,聲音都變得急促起來。“裴總,我自己可以走,麻煩您放我……”可祁寄的話未說完,就覺得自己輕輕落了下來。男人將他抱起卻并未越矩,反而動作輕緩,妥帖地將他放回了柔軟的沙發上。祁寄微怔,懷里又被熟練地塞進了一個更軟的東西。他低頭,就看見一只大大的貓爪正對著自己。身側的男人已經退開一步,和他保持了一個并不會讓人感覺私人空間被侵占的安全距離。“你自己能走?”裴俞聲將浴袍拉好,沉聲問他。祁寄已經被接連的意外徹底沖昏,乍一聽見,本能地點頭:“可以?!?/br>裴俞聲卻也未再追問。“時間還早,”他道,“你回床上再去休息一會兒吧?!?/br>見多了男人侵略性十足的一面,祁寄反而沒預料到裴俞聲這干脆利落的退讓。他不懂共情,更猜不透對方的感受,只能憑著平日偽裝時積累的經驗,干干巴巴地接了一句:“裴總也休息吧?!?/br>不料,這句本是禮貌般的接話,卻得到了認真的答復。裴俞聲道:“我已經休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