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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雙腿就在發軟,怎么開的別墅門,怎么進去,怎么回到的自己房間,他甚至都沒有記憶。 他的房間里面,一切都和那天晚上沒有什么變化,家里的傭人還是會仔細地打掃,于賀坤攥著門把手站在門邊沒有松開,手心和后背全都是細細密密的汗,幾乎浸透了襯衫。 他口干舌燥,腿軟地靠在墻上,好久才挪動一步,將燈打開了。 但是很快他又關上了,因為燈光讓他眩暈,他又想到,她……會不會因為不喜歡燈光,就不來了。 于賀坤不知道自己在門邊,靠著墻站了多久,連腳心都是濕漉漉的,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屋子里寂靜無聲,除了他粗重的呼吸,沒有任何聲音。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只是窗外月朗星稀,沒有狂風暴雨。 于賀坤慢慢的,像個癱瘓了多年的復健病人,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幾乎是按著雙腿挪到了床邊,僵硬地坐在床上,又是好久,才用一種比氣聲還要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你在哪……” “我……”于賀坤閉了閉眼睛,大顆的眼淚順著眼眶滾出來,砸在他的西裝褲上。 “我想見你?!彼f完這句話,立刻用手掌按住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還是沒有阻擋住越出喉嚨的哽咽聲。 我想見你,是人也好,鬼也罷,什么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 于賀坤:我真的特別的害怕,可后來我才知道,我更怕見不到你。 第41章 替身? 人在某些迫切的愿望無法達成的時候, 是會忽略掉更為致命的因素的, 就像此刻,于賀坤甚至覺得,只要簡悠悠出現, 哪怕她樣子和電視劇里面演的那種索命惡鬼一樣, 他也不會跑。 不過他在房間里面整整等了一夜,一開始是站著, 后來坐著, 到后來躺在自己的床上,就在簡悠悠消失的那個地方, 心里的恐懼已經被想要見她的心情所淹沒, 他甚至不怕了。 可這世界上的事情, 大多時候,都是不會隨人愿的, 尤其是簡悠悠并不是這個世界的, 她也不是什么心愿未了的孤魂野鬼,她可以憑空地消失和出現,全賴她有一本能夠勾連夢境的書。 而她現在根本不可能憑空出現在于賀坤的面前, 那神乎其神的書,在簡悠悠完成任務,帶回了錢,并且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已經被丟在角落吃灰去了。 簡悠悠絕不可能知道另一個世界,于賀坤在徹夜地等她, 找她,思念她。 她在自己的世界生活得非常好,用那個沒有兌換的獎勵,兌換了中獎的彩票,將她得到所有的錢全部合理化,她現在是個一張彩票中大獎的幸運兒,已經在水月女士把她的“中獎”資金沒收之前,火速買下了和卞夏一起看上的門市,已經在著手布置,還進了很多專業的制作小物件的機器,她和卞夏,距離她們夢想中的生活,就只差一步。 至于于賀坤,簡悠悠偶爾會想起他,走在路上,看到模樣還不錯的男人,也會下意識地和于賀坤對比。 不管怎么樣,結論就是現實中的人,完全沒辦法和書中的于賀坤相比,簡悠悠在于賀坤的面前或許會色令智昏,但在這現實中,她現在看著哪個男的都是四大皆空。 從前遇見好看的,卞夏都會和她湊在一起討論下,卞夏總是用一副過來人的眼光,去批判簡悠悠喜歡的那種類型,都是好看“不好用”。 不過最近卞夏發現,簡悠悠不光不和她討論了,甚至在電視上看到喜歡了很多年的明星也不會多看一眼。 心如止水得宛如老僧入定。 這天,兩個人坐在新門市的還沒有徹底裝修好的沙發上看電視,簡悠悠捏著遙控器,按來按去的,跳過了一個小鮮rou跳舞選秀的節目,停在了熊出沒上面。 “光頭強比鮮rou們好看嗎?”卞夏把遙控器搶過來,轉回頻道,簡悠悠無所謂地看了一眼,就興致缺缺,伸手指著電視,“你看看,那腿不行,那個那下巴怎么回事?一看就假的,還有那人那眼角,那差點都開通了好吧,你這眼光真的不行,你看吧,我去做點東西?!?/br> 卞夏微張著嘴,哈了一聲說道,“我瞧著都挺好的,年輕鮮嫩,你從前不都是哥哥哥哥的尖叫嗎?現在怎么突然間眼光這么高?” 簡悠悠心說你見過真的珍珠,也能一眼看出魚目的劣質,不過她和卞夏提過兩次夢中的事情,卞夏都真的覺得她做夢,簡悠悠是想要分享的,但后來仔細想想,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又有誰能夠相信呢。 她不能說她夢里睡過怎樣的極品,只好說,“我現在也是個富婆了,等我創業成功,純天然的小白臉我要一口氣包他十個!” 卞夏聞言噗地笑了,“你包十個幫你mama店里端米線嗎?” 簡悠悠斜了卞夏一眼,“別以為我還很純潔,我不是從前的我了!” “怎么,你那些個校草班草的男朋友,有哪個當時被嚇跑,現在回過味來找你的?”卞夏驚奇道。 簡悠悠撇了撇嘴沒吭聲,“我還真感謝他們有眼不識珍珠!” 卞夏切了一聲,繼續看電視,簡悠悠進到了里間,坐在cao作臺上,換了一副眼鏡戴上,很快投入制作她喜歡的那些小玩意。 家里的店面要擴了,其實水月女士一直就要擴的,只是舍不得錢,而簡悠悠這突然間的“中獎”,除去簡悠悠買房子和置辦東西的,剩下都交給了水月女士管,她總算是舍得弄弄小店招個店員了。 而簡悠悠現在一門心思的都是搞她的小店,就算像剛才那樣偶爾想起于賀坤,也不會多么難過,她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隨時離別,所以對于簡悠悠來說,這分別像天氣預報的晴天一樣,再平常不過。 她這么瀟灑,甚至是愜意,拿著錢過上了從小到大就渴望的咸魚生活,連水月都不逼她一定要做什么工作了,簡直不要太快樂。 簡悠悠抱著那本書睡的時候,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就不同,而當她從那個世界里面出來,各自的世界,就恢復了正常的運轉。 轉眼兩個月過去,不同于簡悠悠這邊的皆大歡喜,于賀坤卻開始每周固定兩次心理醫生,白天處理工作,晚上回到家里,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徹夜難眠。 于明中必須回到國外,國內又只剩下了于賀坤一個人,他現在表面上非常的正常,有時候甚至會和湛承他們出去喝酒,有說有笑,只是身上的rou和漸漸灰白的臉色,暴露了主人過得不好。 于賀坤沒有很激烈地表現出什么痛徹心扉,簡悠悠走得太突然,沒有給他一丁點反應的時間,等到他從恐懼中回過神,所有的濃烈情緒都像是一個淹水的炮仗,點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