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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華,王爺還沒有納妃吧?!?/br>“朗哥竟也會好奇這個么,不過這事大家不是都知道的是么,”若華笑道,“王爺府上確實是有一個侍妾?!?/br>林朗想著,延王確實早就到了納妃的年紀了,一直未娶的原因也無人知道。都城中眾說紛紜,但礙著延王的身份,從未有人放到明面上說。好聽些的猜測延王有心儀之人,但許是因為各種原因沒辦法娶回來,所以才一直不肯納妃;難聽些的也有人猜測延王是不是無法行男女房中之事,所以才拒絕娶親。當然,也不乏有人猜測,延王是不是好男風。林朗以前也不大關注這些,但是自從若華住進延王府中他也就有意無意地留心著這些說法。從若華的語氣態度中,林朗也感覺得到,若華是將延王當做親近之人對待的。許就是對兄長那般。延王或許也只是拿若華當個弟弟對待。若華看林朗半晌沒有說話,也是心生疑惑:“朗哥,怎么了?”林朗最后決定還是從側面說一下,于是裝作輕松的口吻:“看來延王想納妃了?!?/br>“怎么忽然這么說?”“那個寺廟求姻緣據說也十分靈驗的,延王許是不好意思自己去,才將你這個拉去的?!?/br>雖說林朗的口氣故作輕松,但他的表情實在一下子就出賣了他。若華看著向來不會掩飾自己興趣的林朗,加上他所說的話,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那里竟是求姻緣的么。“姻緣”這兩個字在若華心里不斷的放大,以往他從未往這方面想過。但忽然間,似是有一道隱藏了許久的門被打開了。若華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發帶——這個是不是又其他的意思呢?若是將斯年往日對他的庇護照顧都歸結到“喜歡”這兩個字上,似乎一切之前他想不通的,讓他覺得心中難耐的,像是被帶著毛刺貓舌頭舔過的那些動作,那些表情似是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這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比他重生后醒來的感覺還要不真實。斯年,怎么可能是對自己有所喜歡的?雖然若華也說不出為什么,但他就是在心里否認著這個可能。斯年,不可能喜歡自己。但是否認這個想法后,又覺得心里有些發悶的難受。這究竟是為什么呢?“阿華?”林朗看到若華抿著嘴,以為是自己失言讓他生氣了。若華聽到林朗叫自己,回過神,壓下心中那股躁動不安,扯了扯嘴角說:“恩……王爺許是要娶親了吧?!?/br>林朗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該繼續說些什么才好。索性含糊地“嗯”了一聲便拿起若華帶來的糕點吃了起來:“真懷念伯母的手藝,上次吃還是你們回庭州之前呢?!绷掷蕩卓诰蛯⒁粔K點心吃了下去,“說臻臻現在應也像伯母一般賢惠吧?!?/br>若華想到自家meimei包得慘不忍睹的餃子不由得笑出聲:“朗哥還是不要說笑了,臻臻那個性子怕是即便嫁了人,這些事情許是還做不好?!?/br>“哪有你這樣說自己meimei的,”林朗知道若華和向臻臻雖未同父異母,但是自小兩人關系就十分好,“我若是見了她,可要告你一狀?!?/br>“求朗哥嘴下饒人,臻臻若是生了氣,我父親和娘親指不定要怎樣數落我呢?!比羧A笑著討饒道。“向大人性情溫厚,你的母親又細膩纖弱,以前只覺得你家只有臻臻的性格格外出挑些,你倒是像極了你的父親母親。但現在看來,你可是越發嘴上不饒人了?!绷掷氏氲叫r候若華總是有些卑諾膽小的樣子,倒是覺得那似乎已經是十分遙遠的記憶了,“以前小時候我總想著要護著你不受欺負,現在你和我一同站于朝堂之上,還如此出色……”林朗論官位是站在若華斜后方的,在朝堂上他總是忍不住的想往那個方向看一看。就好像小時候,自己總是跟著他生怕他受了欺負。可后來林朗才發現,那個記憶中總是跟著自己的少年竟也長得這么大了。他不在卑諾不再膽小,而是落落大方的立足于群臣之首的地方,臉上帶著淡然自若的淺笑。林朗覺得有些欣慰,卻又有些失落……這個人,原來真的長大了啊……兩人之后又說了說家中的事情,一晃便也到了傍晚。林朗有意留若華一起用晚膳,但是若華想到明日便要上朝,禮部許是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便推脫了。若華回府時,正巧遇到斯年騎馬要出去。“你回來了?!彼鼓昀R韁對若華說道。“嗯,”若華點點頭,“你這是要去哪?”斯年微微蹙起眉頭:“邊境情況似是不大好,我的線人帶了消息回來,我去見一下他?!?/br>其實若華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斯年竟會這么認真地解釋道,且還是有關邊境之事,竟就這么說給自己聽。想到白日里林朗說起的事情,若華原本有意想暫時忘記的那股情緒又冒了出來。若華想說些什么,但是張了張口卻不知要從何說起——為什么要我去姻緣廟?送我的發帶只是保平安的么?為何要對我這么關照……你是不是喜歡我……這些話若華一句都問不出來,總覺得不管怎么問,兩人都會十分尷尬。于是他最后將滿肚子的情緒都咽了回去,只是說了句:“你……多加小心?!?/br>斯年看到若華滿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最后就憋出這么一句話,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按在若華的頭上說:“我不會有事的。你用過晚膳早些休息?!倍蟊悴唏R離開了。若華站在那里,知道斯年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才回過神。頭上似乎還斯年手掌溫熱的溫度和輕微的壓迫感。以前從未想過這些,可一旦在意起來,似乎斯年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會讓他心里泛起微微酸麻的感覺。“”————————————“老板,來包紅雙喜?!币粋€男人敲了敲玻璃,扔了十塊錢在窗口外檐的臺子上。然后趕緊把手又揣回了口袋里,低聲罵了一句:嘶……這破天氣,怎么感覺比出門的時候更冷了。沒一會,玻璃小窗從里面被拉開。伸出一只骨節分明卻白得過分的手,將一盒紅雙喜推了出來,上面還整齊得摞了三枚硬幣。似是感覺到外面的寒意,那只手稍稍抖了一下,而后迅速把那皺皺巴巴地十塊錢劃拉了進去,就關上了玻璃窗。外面的男人把硬幣裝進兜里,又摸出一個火機,哆嗦著點著了煙,趕緊嘬了兩口,搓著手